“哈哈!听你说话的口气想来年纪该是不大,是本道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这天下多了此等人物!”
中年道士好脾气的说道,仿若是在与人拉家常一般。
灰常快撇嘴:“知雨,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李知雨一挥手撤了几人的隐身符,有没有病她不知道,但这道士确实有些本事,既已被发现,倒也没必要再藏着!
见着对方现了原形,中年道士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痕,结伴的他倒是见过不少,可这么奇葩的组合,说真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怎么,傻眼了吧!哈哈哈哈!”
见对面那人一脸便秘的表情,灰常快就可乐!
中年道士一惊,双眼迸发出热切的光芒道:“你这畜生竟开了灵智!”
“你才畜生,全家都是畜生!”
灰常快气炸了,一个纵身跃起,锋利的爪尖对准道士脸上的那张嘴就要抓上去,就见那道士手中拂尘一扫,也不知是有何古怪,灰常快便觉自己顿时失了力道,向地面栽去。
“常快!”
李大湖等人惊呼,紧接着人手一枚符篆扔出,中年道士连忙闪躲,手中的拂尘还是被强大的金光燎去了麈尾,只剩下了个独杆光棍!
李知雨中指食指并拢,对着灰常快一指,一道金光如虹般将下落的灰常快拖起,卷了回来。
中年道士再顾不上装模作样,急声问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这金纹符又是从何得来?”
“哼!我们是谁跟你有毛的关系?老子是你祖宗!”
李大湖看着趴着在一边蔫头耷脑的灰常快怒道。
灰常快:个鳖犊子李大湖,竟占老子的便宜!
“对!竟敢欺负常快,妹妹,炸他!”
李子默气的小脸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道士。
李知雨此时也检查完了灰常快的情况,竟......竟是中了迷药?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声道:
“果然是邪门歪道,尽用些下三烂的东西!”
说着便是一掌拍出,浑厚的灵力直击对方的面门,对于手握金纹符的人,中年道士自然不敢小觑,操控着手中的八卦盘抵挡,便是先前击落第一枚符篆的那个。
“嗡~~”
八卦盘生生受了一掌后发出阵阵嗡鸣,所发出的青色的光芒也暗淡了些许。
“哼!果然不是正途,好好的一件法器,竟被你用的如同鬼物,想来是没少沾了人命!”
李知雨厉声斥道,都是些什么玩意,三清祖师爷的脸都要被这些人给丢光了!
“小姑娘好大的口气,怎么?你便就能称之为正途?”中年道士不服气的道。
“还敢狡辩!既是正道,见了道家符篆又为何要躲?”
李知雨紧跟着祭出铜钱法器,九枚铜钱分身化成三十六,将中年道士与先前那鬼怪团团围在其中。
中年道士内心大震,再次甩出八卦盘以求能冲破铜钱阵的束缚,奈何邪不压正,何况他自己的法力本就不敌。
“呲呲~”
八卦盘被一枚铜钱从正中一分为二,彻底失去了抵抗之力,中年道士见此也顾不上其他,抽出身后的桃木剑朝着铜钱阵外扔去。
“呜~呜~”
“啊哈哈~”
桃木剑身不停的抖动,发出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李子默哪里见过这般场面,吓的躲到了李大湖身后瑟瑟发抖。
顷刻之间,阴风乍起,积雪飞扬,胡了几人一头一脸,李大湖一把捞起地上的灰常快,蒲扇般的大手将它身上落的雪沫子掸去。
“你怕不是跟我有仇?”
灰常快被拍的直翻白眼,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李大湖:他......他是好心来着!
好不好心的现在可没人还有空搭理了,看着四周那密密麻麻、张牙舞爪的鬼怪,李大河觉得果真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与之一比,先前跟着他的那老鬼也不算什么了!
“尊吾号令,万鬼诸魔,毁身灭形!”
中年道士大喝一声,口中念咒,四周的鬼怪立时向中间的几人攻去,这些鬼怪可是他耗费了半生的心血炼制出来的。
本是忌惮对方手中的金纹符没打算放出来的,可眼下也顾不上许多了。
哼!如此稀有的金纹符,怕是早就被他们扔完了吧!
事实证明,哪怕是稀有的金纹符也是可以量产的,李知雨双臂微张,九枚符篆应势而出。
金符出,万鬼伏!
满天的金光撒下,一众鬼怪顿时魂飞魄散,中年道士现在已不能用惊怒来形容,他哪里想到这还没他大腿高的小娃娃竟如此的厉害。
同时又深知自己此番恐是在劫难逃,顿觉苍天不公,想他苦心修炼几十载,到最后竟是栽在了个小娃娃手中!
“你...你师从何人?让老道死也死个明白!”
“天地运行,阴阳造化!既已违背,又何以称道!”
李知雨冷声说道,真搞不懂这些人天天本道本道的自称,干的事却恰恰违背道之真义!
“没错啊!我早就离了正道,哈哈哈哈哈!正道?这世间哪还有什么正道?小姑娘,你是个有本事的,听老道一句,切莫锋芒毕露,不然......容不下呐!”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这道士自知自己犯下了太多的杀孽,虽是身不由己,但做了就是做了,只希望这女娃娃能走远些吧!
李知雨不禁深思,听这道士的说法,这方世界难道邪道盛行?
那老天将她劈到了这里,不会是想让她驱恶除邪、弘扬正道的吧?
老天爷哟!她、她有那么大能耐吗?
见那道士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李知雨决定还是抬一抬自己的贵手,于是清了清喉咙道:
“嗯嗯,念你姑且尚存一丝人性,便自我了断吧!”
中年道士:他、他......现在收回那番话行不?
“呼......闺女,我还担心你要放了这家伙呢?还好、还好......”
李大湖拍拍自己的胸膛,可他忘记了自己那只手中还拖着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