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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买了些礼物,带上了我哥哥的一些东西,匆匆赶往了Viola家里。

其实我们都知道仅凭这样一件事就风风火火地去确认是很冲动的一件事,但我哥哥已经失踪了两年多,这样生死不明的等待已经让我们家开始绝望。

如果Lris真是他的女儿,那我们对于我哥哥的希望就重新燃了起来。换而言之,就算他真的已经走了,至少他还有孩子,总算令大家不那么伤心。

到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Lris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似乎是想出门。锁好门,一扭头看到了我们,愕然问:“徐先生,徐夫人,妍,你们怎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把Lris往她身后藏了藏。

我妈先笑着走了过去,说:“是想来看看你,邀请你回家里来过节。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她抱住了Viola,关切地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Viola尴尬地笑了,也抱住了我妈妈,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正要带着这孩子去商场。”

我妈妈松开了她,像是才发现了Lris,立刻就笑了,说:“这是你的孩子吗?真是可爱!”

“是我妹妹的……”她说完,立刻就看向了我。

刚刚还说是表姐,显然我们两次不请自来把她吓到了。

Viola只好把我们请了进去,又拿出了招待客人的食品,她还记得我父母爱喝茶,找了一点中式茶。茶叶显然很久没喝了,端来时龙井的颜色已经开始发黄。

我爸和我妈这把年纪了,分分钟都是话题,和她聊得很开心,对Lris视若不见。

Viola一直比较怕我父母,聊到工作强调了几次,说她最近靠租金生活,但她还没有工作,现在她妹妹给她一些钱,请她帮忙照顾Lris。

在德国,女人生过孩子之后,会有两年不能工作,她现在当然不可能有工作。

我由此确定这孩子的母亲一定是她,况且两个人的互动也很有母女的感觉。

只是看到她不断强调工作的样子有些心酸,忽然让我想起了繁盛。

也许他说得对,我和他的互动多少有些不平等。这是歧视很隐性,连我自己都很难察觉。

转眼到了十二点,Viola见我们还不走,便问:“你们想吃什么?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好吗?”

“不打扰了。”我妈妈笑着说:“你只要记得圣诞节要来,如果孩子脱不开手,就一起带来。暄暄走了以后,我们家也空落落的,女儿也不回家。你要知道,对中国来讲,儿子的妻子也是女儿。”

她点了点头,悄悄地看了一眼Lris,说:“我要问问我妹妹。”

“问好了就给我们家打电话。”我妈看着lris,笑眯眯地,慢悠悠地说:“还要把Lris的尺寸告诉我们,买新年的衣服给你,好不好啊?”

Lris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抓住了?Viola的手臂。

Viola顿时尴尬,说:“不用辛苦您的,她真的只是我表姐的孩子。”

“暄暄和你没有孩子,现在他又不知道在哪里。否则你们肯定也早就有了孩子。”我妈说着,画风突然一转,“对了,这孩子一听新衣服眼睛立刻就睁大了,缠着大人要,跟暄暄小时候一模一样!妍妍就不这样。”

场面足足寂静了好几秒。

我们都没料到Viola妥协得这么容易,她垂下了头,说:“对不起。”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那怎么不让我们知道呢?”

“我不想因为Lris而强迫你们接受我,况且徐暄告诉我,你们希望回中国去。”她抹了一把眼睛,说:“我想和她在一起。对不起。”

我爸和我妈来时带了许多我哥小时候的东西,还有留存到现在的,他们的照片之类的东西,希望借此让她理解,我们愿意接受她。

结果居然都没用上,她承认得这么干脆。

我爸爸一直在沉默地喝茶,此时终于敢大方地看看Lris。我妈向来比我爸口才好,沉默了许久,说:“所以才希望你们和我们住到一起,就算不能,也要住到暄暄留下的房子里。我们真是过分,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得这么简陋,过得这么辛苦……”她是真心的,所以落下眼泪。

Lris刚刚还忙着用手帕给她妈妈胡乱地擦脸,现在见我妈妈也哭了,自己居然也受到了感染,坐了下去,扁起了嘴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我家里的电话。

连忙对他们说了一声,出去听电话,那边是繁景的声音,焦急地说:“徐妍姐,我哥哥出事了!”

“什么事?”

“他的手被菜刀切掉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好害怕,怎么办?”

手被切掉了!

“那赶快给医院打电话!或者看看邻居谁在,请他们帮忙送他去!”我怒吼:“我马上就回来!你记得用东西绑住他的手腕!”

“哦。”她哭着说:“我不敢弄,你快点回来。”

这边有我爹妈搞定,我赶紧开车回家去。

路不远,五分钟就到了。

我不管不顾地冲进门,预想中血流遍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繁盛和繁景一起坐在沙发上。她拿着绷带,笨手笨脚地缠着繁盛的手,他的样子气定神闲,当然,手还在,只是手背上好像受了伤。

我开门的动静太大,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我过去问繁景,“他的手不是掉了?”

“是啊。”她哭得梨花带雨,“流了好多血。”

“你到那边去,我来弄。”她包得乱七八糟,活像个猪蹄,还把药粉弄得哪都是。我过去坐下,握着他的手,拆了一会儿,发现全都打的死扣,只好用剪刀剪开。

伤口很长,现在还在流血,上面居然还沾着菜叶子。

我拿起双氧水和碘酒,说:“你忍着点,我给你洗一洗。”

他没吭声。

我也没顾上看他,赶紧给他清洗干净,包扎好。松手时,发现他偷偷摸摸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只好抬起头,问:“你怎么切成这样的?”

“切菜的时候不注意……”

“阿姨呢?”

不是有人做饭?

“她今天请假……”他犯错似得说:“对不起,还在你工作时找你回来。”

“你妹妹跟我说你的手切掉了。”我现在开始后知后觉地生气了,“为什么她也要说谎?”

“对不起。”他委屈地快哭了,“是我错了。”

“最近不要碰水。”我也不想多说了,总是气得心脏疼,“什么都别干了,阿姨如果请假就打电话要钟点工,刷我的副卡。”

他耷拉着脑袋,没态度。

他都搞成这样子,我就发不出脾气了,“还疼吗?”

他点了点头。

“那把手放开,自己去休息吧。”

他抬起脸,看向了我。

“又怎么了?”

“想求你抱抱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就一下。”

我没吭声。

他又不说话了。

僵持了很久很久,我还是认输了,说:“过来。”

他二话没说,立刻伸手搂住了我。

速度太快了,我还来不及做出应对,他已经吻了上来。

我一阵不爽,使劲地推他,他却豁出去了似得,使劲地把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

我一阵窒息,被他粗鲁地推到了沙发上,扯过了桌上的绷带,极快地把我的手绑到了一起。

使劲地咬了他一口,嘴巴终于逃了出来,连忙大叫:“繁景!繁……”

他又重新吻了下来。

这次咬他也没用。

随着身上的冷意,我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怒火盯到了头顶,却无能为力。

他全程闭着眼睛,打定主意视若不见。剧痛传来时,我彻底相信自己带回家的真的是一条狼。

接下来只能熬着,在这种精神侮辱和身体虐待的双重折磨下,我除了痛和愤怒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

终于,他结束了。

还不出去,脸埋在我胸口上,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说:“给我把手松开,或者你先下去。”

他没吭声。

我受制于人,也没办法再说什么,看着天花板。不敢想刚刚发生过的事,简直不堪回首。

终于,他出去了。

提上了裤子,扶着我坐起来,白着脸,小声说:“对不起。”

我看着他,说:“去给我找件衣服。”

他去找衣服,我坐在沙发上,拉扯着我被撕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时不时地看着繁景的房门,担心她出来看到我的样子。

他很快就找了一件睡袍给我。

我接过来,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我穿着衣服,没有说话。

他站在我身旁,唯唯诺诺的语调,令人觉得恶心,“我送你去医院,好吗?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我终于穿好了它。

忍着剧痛,站起身,朝着电话机走去。

他跟在我身后,虚伪地道歉,“徐爷,我真的……”

我拿起了话筒,拨了报警电话。

缠着纱布的手按住了挂断键,他满脸皆是慌乱,“徐爷,是我不好,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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