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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万观察日记·第一周》,记录员安东尼奥·莫恩。

dAY 1.

今天是塞万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由于上午的课都在小学部,昨晚他是在合宿宿舍睡觉的,希望卡维尔没有打扰到塞万的睡眠。跟着宿舍长一起敲门进去,四个小家伙好像都睡得挺好的,拉开窗帘时,卡维尔还咕噜了几声,看样子还在困着,反倒塞万一听到响动就醒了,声音软软地跟我说了早安,没有赖床便起身出门洗漱,但他没有跟室友说早安,待会得提醒一下。

塞万刷牙洗脸动作标准且迅速,不过这个在家应该也是自己做的,毕竟佣人也不可能帮他刷牙的吧。洗漱用具洗干净并放好了,非常不错,这一项A+。

回到房间,塞万拒绝了我的帮助,自己完成了校服与领结的穿戴,同样的标准且迅速,完美,A+。难以置信,如果这不是我昨天亲自教给他的,我会以为他已经入学几年,早就习惯照顾自己了。再看看隔壁领结都没系好的路易斯和把鞋带打了个死结的卡维尔,塞万惊人的学习能力原来不仅仅在课业上啊。

离开宿舍前我需要检查一下塞万自己整理的上课资料,不错,上午需要用到的也全都按课程顺序叠好了,没有任何遗漏,看样子卡维尔没有弄丢塞万的东西,或许是第一天,不敢做得太明显?待会我得检查一下塞万的柜子与床铺。噢,差点忘了,资料整理这一项也是A+。

早餐我没有跟着,塞万的用餐礼仪一直很好,无须担心。塞万跟我道谢后,与另外三人一起下了楼,舍监就在楼下等着,希望卡维尔不会想把塞万绊下楼梯。

还有时间,我把塞万的物品都检查了一遍,很好,基本跟昨天一样,连位置也没有变化,卡维尔应该什么都没做。

……

由于是第一天,我要求塞万课后先回宿舍等我,毕竟就算在学校里,真迷路了也不是太好找回来。

周一上午的拉丁语是7年级的,内容在家庭授课的时候已经教过了,塞万不需要上重复的课程。其实8年级的也快学完了,同样不需要上课,我可以在课余时间给他讲完剩下的内容。

周一下午塞万只有一节课,嗯,我12年级的拉丁语,虽然说语言类的学习不像别的科目有明显的循序渐进过程,但我对塞万在课堂上能否听懂都抱有十二分的怀疑,毕竟词汇量是靠积累的,算了算了,这才是第一天,还有两年呢,我不应该用这个心态看待塞万的学习的,他毕竟没上过9到11年级的课,听不懂才是正常的。

等我到了宿舍,塞万却什么也没有拿。我提醒他需要把上午课程的作业也带上,今天不会再回来小学部了,没想到塞万说他已经把作业都完成了。下课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小时,三个科目的作业都做完的话,也太有效率了,不过其他科目的成绩不在我的考察范围内,这里不做记录。

检查一下塞万的认路能力,我让塞万带我到马车上落点,很好,塞万完全记得路,之后应该不用等我来接了,这样大家都可以早点吃午餐,或许还能省下点时间用来午睡。(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养成午睡的习惯,这真的很少见。)

不过认路与辨别方向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暂不评分。

我们下了马车,在路上走,在餐厅用餐……总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在塞万身上,或许他在中学部也能交上朋友吧。艾德里安到底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呢?内向是一种可以简单改变的性格么?暂时没发现塞万有主动跟别人交谈的意向,继续观察。

午餐后回宿舍取教材时遇到了路德,但那小子只远远看了塞万一会儿,就转身走了。无论如何,他能不打扰塞万就是好事。

下午的拉丁语课,塞万的出现明显引起了课室内其他学生的兴趣。我总想让塞万帮我阅读范文,他的拉丁语发音标准且优雅(当然是我教得好),但由于这是12年级的课,我不应该有这样过分的想法的,如果塞万读不出来,我这行为不等于故意让他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还是课后看看作业就好。

但在下课时,这小家伙居然问我作业可不可以口述提交?课堂上我还忍着没点他的名……

虽然家庭授课时,除了刚开始的学习,之后我都很少要求他书写了,面对面交谈是更为轻松的方法,但现在已经在学校了啊,总要习惯学校的作业模式吧,而且我12年级的学生还没全部走掉呢,请不要这么刺激他们好么。

你看,果然有几个听到塞万的话就直接站在门口不走了,我只能用下节课要来不及为由把他们都通通赶走。

我问塞万不想书面回复的原因,他居然告诉我口述更节省时间,这个小混蛋,这么早就懂了面谈比书信更省时高效的道理了么?

这节课的作业是阅读一篇着名的赞美诗,并写出个人感想,但他既然能这么说,是不是证明他已经看过了?昨天刚领的教材,明明也没带回去小学部,他什么时候看的?噢,他说以前在家里就看过了……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口述也不是不能接受。

非常好,文意理解充分,发音高贵而优美,看来我真的有点小瞧这个小家伙了。突然想到,以他的阅读量,想要在两年内学会中学部的内容,恐怕也不是难事啊……

课后,塞万说他通常会在中学部中庭的草坪上阅读,得到我会在晚餐前找他的答复后,便离开了。

……

晚餐时间,我到中庭时,看到塞万正坐在草坪上,跟站在一旁的路德说着话,双方表情平和自然,但当我走近,路德就离开了,问塞万他们聊了什么,只回复我没说什么……太好奇了,如果不是偷听学生谈话不道德,下次我会选择蹲在墙角。

晚餐时间校长莱特先生跟西蒙一起来了,他问塞万第一天能否适应学校的生活,塞万表示暂时没遇到大问题,只希望能更自由地进出中学部的图书馆,今天第一次去,被管理员拦下来了。

噢,这是我的错误,昨天我只指引了一下图书馆的位置,没带他进去给管理员认识。

校长表示这事很好解决,让塞万待会跟他到图书馆一趟,管理员认识塞万后,下次就能随意出入图书馆了。

晚餐后,原本是学生完成课业的时间,但既然塞万已经完成了,也不需要太早回宿舍,询问了一下塞万是否需要我照顾他的洗漱,得到不需要的答复后,我提醒他如果有问题可以向宿舍长求助。晚上的时间就让他自己安排了。

dAY 1 小结:

生活——塞万的生活自理能力比我想象中强太多了,少了佣人的帮忙对他好像没有丝毫的影响,日程安排合理,做得甚至比大多数学生都要好。上午学习,下午课后便开始看书,感觉跟在家里差别不大。

交际——没有主动跟别人交谈的想法,连凑在身边的舍友路易斯他也只是很平淡的应对。塞万现在开始回应别人的搭话了,虽然还只是简短的几句交谈,但也比之前只回一个点头好多了。要让塞万改掉太安静的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用操之过急。

学习——此项跳过。只需要等待学期结束时的成绩。

dAY 2.

早安,塞万。跟昨天一样,敲了敲门他便起床了。一个晚上,房间没有丝毫脏乱,换洗的衣物也都分门别类放在了脏衣篮里,今天上午只有两节拉丁语的课,都在10点以后,塞万应该会到图书馆去吧。我邀请他一起晨跑,但被拒绝了,感觉他不太喜欢运动。

时间还很早,吃完早餐我们便走回宿舍,顺便问了一下塞万昨天为什么没跟其他舍友道早安,他说那时他们还没醒,后来忘掉了。嗯,这理由还算可以接受。我又问了一下在中学部这边,是否有认识到人,他说暂时还没有,现在还在思考路德的事情。

路德仿佛完全相信了塞万随口说的理由,昨天在图书馆偶遇被拦下来的塞万时,还主动跟塞万道了歉。这让他更难开口询问路德一直缠着他的原因。

我提议可以在一个比较轻松的环境下,漫不经心地提起这个话题。塞万表示可以试一试。

中学部的图书馆9点开馆,塞万便跟我分开了。

今天上午有两节拉丁语课,分别是9年级和10年级的。

我想了想,课堂上还是提问一下塞万吧,这些词汇和文法都不太难,塞万应该是会的。

非常棒,塞万的发音非常标准,让其他学生都有点惊讶。我甚至觉得,塞万或许可以用拉丁语跟我交谈了。

今天的作业同样是口述的,我还额外给他增加了一份书写作业,用拉丁语描写一下他的中学部宿舍。这个不允许口述,让他明天午餐前交给我。

……

午餐后,塞万需要回去小学部参加下午的课程。今天是塞万自己乘搭马车往返了,希望他能顺利到达。

感觉塞万对音乐和艺术也没什么兴趣,特别是在已经学过的情况下,这些课程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好吧,我不应该这么想的,或许塞万会爱上弹奏钢琴或者闲时作画一幅?

我抽空到宿舍找塞万的舍监谈了谈,交代一些小事顺便了解一下昨晚塞万的情况。舍监说塞万昨晚是九点多才从图书馆回来的,稍微有点太晚了,恐怕是一直待到图书馆闭馆吧。不过他洗漱很迅速,也没有发生任何需要别人帮助的事情,成功赶在10点前上床休息了。我表示会提醒塞万多注意时间后便离开了宿舍。

晚餐前我到马车上落点接塞万,很好,他很早就到了,应该没在路上多花时间,既然他能熟悉学校的路,那么认路方面可以先评个A+。

问了一下塞万下午课后的时间安排,他说小学部图书馆的书他不是很感兴趣,后来就坐在球场边的草地上观看别的同学踢球了。至于他为什么不参加,得到的答案仍旧是不感兴趣。

奇怪,校长说霍尔家族的熊孩子通常都很爱运动,每天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但塞万却完全不想动,教师不会主动安排学生参与这些活动,但完全不运动好像也不太好……之后让西蒙再问问艾德里安吧。

晚餐后他独自乘坐马车回去小学部了,塞万再次拒绝了我的随行,他应该能照顾好自己,虽然我还是有点担心卡维尔,只能之后再问问舍监了。

dAY 2 小结:

所有评分跟昨天一样的,都是A+。

看来我真的有点小瞧塞万了,一直认为他只是个学习认真的贵族少爷,没有什么自理能力的,但这两天的观察证明他完全可以好好地照顾自己。

这个一周观察日记可以在第二天就停止了,毕竟除了最初的教学,他也不需要我的帮助,虽然有点失落,但这些都是好事。

「小剧场」

卡维尔:为什么我就非得是个坏蛋?我也想做个好人!

路德:要不我跟你换换?我比较不想当个笨蛋……

卡维尔:呃……突然发现坏蛋好像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