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家庭会议”开到一半,塞万的母亲突然表示,手边刚好有机会让她的魔杖可以合理丢失,急匆匆离开了,父亲说要抓紧时间安排下人整理塞万的行李也跟着开溜,博格伯伯一时没想好理由,可怜地对着家主眨巴着眼睛,家主没脾气地也让他先走了。反正他们都知道塞万是下一任家主,日后塞万行事自然会少了很多限制,至于别的细节,以后再谈也行。
但当塞万问道,母亲妮蒂亚到底做了什么决定时,家主却幸灾乐祸的表示他不知道,跟魔法有关的事情可不能在外面讨论,这下轮到塞万被好奇的虫子啃了。
家主让仆从也坐过来,两人给塞万详细地讲了各种关于魔法世界的事,包括一些约定俗成的常识、巫师需要遵守的保密法、在魔法学校里的学习与禁忌、各种外面世界不常见到的奇怪生物,甚至用中立的态度说了那个世界的黑暗面——到处游荡的黑巫师与正在叛乱的哥布林。
但比起这些还没遇到的事,塞万更好奇仆从的经历,父亲曾表示自己应该会在11岁前收到录取通知书,但仆从是成年后才离开的地牢,是不是表示仆从没到魔法学校学习?那仆从是怎么学习魔法的?而且自己小的时候也没见过仆从用魔杖啊。
在家主的示意下,仆从也慢慢讲述了自己的事。他的确没去魔法学校也没收到任何通知,-w-居住的地牢是一个密室,除了能封闭内部的能量外泄,也能屏蔽外部探测,进入其中的人,外人是找不到的,包括送信的猫头鹰。
仆从的魔法是训练他的上一位-w-教的,而他的魔杖,原本也属于那个人。那是一根历史悠久的黑檀木魔杖,但仆从除了学习时挥了几下,就放回属于它的盒子里了,现在也在地牢里放着。那根魔杖可能一直没什么人用,只有历代持有者无聊时拿出来把玩,所以至今看上去还是新的。
仆从说,他们这些曾经的-w-,无需学习都能不用魔杖施法,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年幼的-w-身上,由于他们跟魔法的亲和力高得吓人,只需要模糊的发音与随意的动作就能引动魔力,但被施展的魔法又往往不是-w-有意为之,所以才被称为意外。
家主补充到,“但小塞万,你要习惯使用魔杖哦,别人都用就你不用也太显眼了一点,而且仲夏夜时,你也举起了那根橡树树枝,那可能证明你未来也是用魔杖的呢。”
“啊,家主,我也有个疑问,那根橡树树枝真的只是普通的树枝么?那时当我举起来,曾看到它尖端发出了蓝光。”
“是普通树枝哦,只是把疙疙瘩瘩去掉了点好拿在手上,仲夏前几天从树上取下来的,嗯哼,插地上没准还会发芽的那种。至于发光啊,或许是你未来手上魔杖发出来的啦,毕竟当时我们都没看到。”家主说着看了看仆从,仆从也摇了摇头。
塞万的这个上午就在魔法科普问答中度过,直到佣人过来通知用餐。
午餐时,塞万发现父亲又不在家里了,原本还想问问关于随行教师的事的,之前因为伤口没好,父亲一直都没安排塞万跟他们见面。
而且家主说,管家暂时还没有人选,毕竟守口如瓶这个管家的基本操守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他得回去好好找找。
午餐后,塞万便带着仆从与日常照顾他的佣人凯蒂离开了家,前往学校附近的新居。
塞万准备就读的是一间历史悠久的公学,跟新的住处隔了两个街区,离原本的家也不远,乘坐马车路程约一个小时。
下了马车,塞万面前的是联排别墅中的一栋三层建筑,外墙没有粉刷,是砖石本来的暗黄色,在大而方正的窗户边有石膏制的精致雕饰,与一楼白色罗马古典门廊构成一种颜色一致但风格迥异的诡异和谐。
路旁是统一的黑色铁围栏,前院小而整洁,采光井前方只有一小块草坪,深灰色石板台阶旁还有一间宠物用的木头房子,上一任主人应该养了小狗,而且不太喜欢花草。
如果把前面这些称为风格混乱,那房子大门带给塞万的就是震撼了,在一楼白色门廊后方,居然是一扇墨绿色雕饰繁复的厚重木门,在门上漩涡型葡萄藤环绕的中心,是一只与家徽类似的蜘蛛雕像,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门的右边,挂着一盏长六角形黑色铁制玻璃罩灯,在其下方,还有一个被火龙雕饰环抱的黄铜门铃。
[这门是从童话书里捞出来的?]
这古怪的艺术风格,着实冲击得塞万有点目眩,房子的前主人怕是个比塞万父亲还要调皮跳脱的怪人吧。
凯蒂拉了一下门铃,另一个女佣打扮的妇人应声而出,“请问是塞万少爷么?”凯蒂点头后塞万一行人便被请进屋内。
“塞万少爷,午安,我是佣人帕丽斯,房子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名厨师、两名佣人和两位男仆。我们已经听从老爷的安排更改了房子的布局,一楼是起居室与餐厅,后方还有一个小书房,二楼是塞万少爷您的书房与卧室,三楼原本的收藏室已经被搬到了地下室,现在与阁楼一起改为我们下人的房间,房子各处都有拉铃,少爷找我们请拉墙上的绳子,由于外面街道有点喧闹,手摇铃可能会听不到,还请见谅。”帕丽斯边带塞万前往二楼书房,边介绍着房子的格局。但佣人们住三楼?嗯,家主这样安排应该有他的理由吧。
塞万转头看着仆从,还没开口问,仆从就已经低头说到:“少爷,我房间在地下室,是家主安排的。”塞万心里暗笑,虽然地点不出所料,但肯定是仆从自己要求的,要是家主安排,仆从就得睡在塞万卧室旁边了。
“好的,我知道了,这房子有花园或足够大的阳台么?”
“小书房出去就是花园了,但它不是太大,甚至放不下桌椅。二楼三楼都有阳台,少爷您卧室的阳台应该还算大。”
“那先不折腾花园,我以后再去看看。房子里帮我多布置些花草,种类问凯蒂就行,今天我得先整理一下书柜与书桌,凯蒂,茶点我不要司康饼和水果塔,给我咸饼干。”
凯蒂微微皱眉,“不要水果塔的话,少爷要增加几个水果哦。”
“可以,多拿一些放书房里吧,我会自己吃,在阳台布置好之前我都会在书房里,让其他人别太常来打扰我,去忙吧。”塞万看着男仆从马车上搬进来的好几箱书,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始按自己的习惯,一点点排列在书柜上。
如附骨之蛆的不止血脉,还有书籍。
「小剧场1」
塞万:我要在这里摆满各种花草植物!
凯蒂:不行!那会有很多虫子的!
塞万:不是有蜘蛛么?它们会吃虫子的吧。
凯蒂:但蜘蛛会织网啊,那房子不是脏得要死?
塞万:我才不管,反正你们也不能打蜘蛛,我就要摆满植物!
凯蒂:(扶额)……总算看到少爷〈平静温和〉下的任性了,但为什么我感觉还是看不到的好呢。
……
霍尔家族无论族人还是下人,谁都不能打家里的蜘蛛哦,当然,如果太多了,可以把它们赶到花园、地下室之类的地方。(但不能赶到房子地界以外的地方)
「小剧场2」
塞万:地下室为什么要腾出来?
佣人怎么住那么高?
三楼风景应该更好吧,我想住三楼…
家主:我是个胖子,众所周知胖子都不喜欢爬楼梯,所以你懂的……
塞万:……好吧。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