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连绵不断的丘陵湖泊,众人终于到了云城。
云城邻近淀国,服饰搭配多彩,银器、翡翠为之一绝。街上店铺小吃、饰品、衣着琳琅满目。
希声带着青浔先到驿馆安顿。
青松领着弥霜到附近的邮驿寄信,青松到邮驿门口,跟她说:“里面人多道窄,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便来。”
不一会儿,青松就出来了,递给弥霜一封信,上面写着“青松亲启”。
弥霜说:“这封信是写给你的,为什么要给我?”
青松说:“那是宋清写的,里面提到你。”
弥霜显然有些期待,接过信,又从袖子里掏出另一份信,一同打开,对比了起来。
青松疑惑不解,为什么两封信对着看。
弥霜说:“我手上这封,是品凛为我写的信,当时我们在鹿城初遇,她担心我孤身在外,于是偷偷通知我家人来寻我……”
青松回想起来,当时易他容成宋清,带着任务,怕弥霜在身边有所影响,于是写信让她的家人来寻。
青松说:“你……怎么会一直带着这封信?”
弥霜说:“这是品凛关心我,为我写的第一封信,当然要珍而重之。”
弥霜的心情变得雀跃,在青松面前又不能太过放肆,双手拿着信件,挡在自己的鼻尖之下,却露出一双如水明眸。
她眼中的笑意,区区薄信藏不住。
青松静静地听着她说,眼底的心湖如晨沐清风,水光潋滟。
宋清信中说,她已然离开云城,念及弥霜金镶玉段归还之事,已前往京城,与君相约中秋灯节息心桥。
弥霜知道宋清约青松看花灯,虽有些失落,但知道宋清还记得帮自己修理玉镯,心里又暖起来,她说:“两封信字迹是一样的,证明她写信时并不焦急,可见品凛安好。”
青松说:“你也写了信,直接到京城拿给她?”
弥霜说:“信要拿给她,但有些话,要亲自跟她说才好……”
青松问:“你现在能分清楚友情和男女之情了吗?”
弥霜摇了摇头……
青松有些担忧,他说:“你想跟她说什么?”
弥霜说:“女儿家闺阁的话,庄主不许打听。”
青松有些愕然,心想,明明那是要跟他说的话。
云城官府,书房外。
希声带着青浔前来拜访主事白大人。
白大人听说希声是京城清真司捕快,快步从房间内出门相迎,未料自己大腹便便,没注意门槛,差点直接跪在希声面前。
只见白大人客套礼仪一套都不少,希声非官本位之人,客气道:“看云城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之境,就知大人管理得宜,百姓安居乐业,白大人果然为一方父母官,造福一方百姓。”
青浔看向希声,没想到平时处事稳重的她,也有跟别人互相吹捧的时候。
白发人看着青汛说:“这位是?”
希声说:“这是清正司新晋学徒,现在跟我着办事。”
青浔心中虽然不屑,但为了套取线索,还是低头说是。他心想,论武功,还不知道谁是学徒。
希声说:“云城几乎与淀国接壤,四方太平,白大人确有治理之法,不必过谦。”
白大人苦恼地说:“也不是,虽然云城严防死守,晚上早早宵禁,但还是会有漏网之鱼,云城也发生了图腾命案。”
青浔心中惊讶,居然在云城也有借刀杀人之事。
白大人说:“死的都是商人。”
希声心想,跟京城命案不同,京城命案死者主要以武林人士为主,其中应有蹊跷。
希声又问:“致命伤是什么?”
白发人说:“都是毒杀的。还没有查清是什么毒。”
希声想起京城的案件,有些是硬物击打致死,有些疑似中蛊致死,但都与云城案件的情况不一样,可能不是同一人所为,但又有图腾为证,有可能是同组织不同人。
希声双手捧起茶杯,以茶盖避叶,轻抿一口茶,接着问:“最近发生的是哪个案件?”
白发人说:“近期有一案件,被毒者也是富商,症状与之前案件类似,在案发之处的一楼出现图腾样式。不过不同的是,被毒之人还没死,那人正是云城船只商会的范老板。”
希声心想,得请白发人帮忙引路范府调查一番,但需要带上弥霜前往,以断毒因。
白大人说:“嫌疑人均已被羁押于衙门,是云城钱庄少东家金麒和云来酒家掌柜及厨师,据店家说,事发前,范老板与金麒正在云来酒家觥筹交错,事发后,我们检查当晚膳食,以银针试毒,也没有发黑,根据嫌疑人的口供,也没有发现线索。”
希声与白大人约好,明日下午与弥霜一同去范府调查。
云城大街中。
青松与弥霜都手持冰糖葫芦,青松说:“我不喜甜食,其实你不用买这么多的。”
弥霜说:“好朋友就是要分享的。”
青松听后,眉心紧锁。
二人看了告示栏,听说街角有恶犬流窜,至今未被抓获,于是往回走。
弥霜刚想咬一口冰糖葫芦,就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青色长衫,文质彬彬,举手投足谦谦有礼,弥霜虽然只是看到他的侧脸,但明朗俊俏的样子,她不会认错。
那是她的哥哥,凌风唤。他在刚才卖冰糖葫芦的摊档前买了一个彩色的小糖人。
弥霜在远方看见家人虽然心里欣喜,但细想之后,心里又慌了,拉着青松往窄巷里走。
青松看她拿着冰糖葫芦,往外偷看的动作滑稽,忍俊不禁。
弥霜转身,怕窄巷暴露二人,站得更近一些,近得青松的下颌快要碰到她的头发,她说:“是我哥哥,风唤来了,被他知道我偷偷出来,肯定又要责罚我了。”
青松拿起自己的冰糖葫芦,示意弥霜咬一口,他说:“先吃一颗定定惊,我有办法,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