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季婕妤,确实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太医给季婕妤诊断后,告诉了祝霁棠。
接连几个太医都给季婕妤诊断后,确定了她真的已经有孕了。
消息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是肯定最受重视的。
祝霁棠听到这个消息后,嘴角微微勾起个笑容来:“封季婕妤为修媛,赐封号……欣。”
季婕妤的笑容已经裂到了耳边,她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想要个赏赐。”
“你想要什么?”祝霁棠心情不错,开口问道。
“臣妾想搬入故桑宫。”季婕妤,不,现在的欣修媛请求道,她住在永巷宫,一宫主位为德妃,无论如何,到她这个级别,都是可以成为一宫主位的。
所以搬到其他宫殿去住,是必然的,而故桑宫,是最好的位置,她自觉怀了皇上的第一个龙子,是资格住进去的。
倘若真的生了皇子,那封妃指日可待。
她的要求是合理的,但不合理的地方在于,祝归曾经下旨,故桑宫永远都会空着,为祝好保留,那不就是要留给望舒的意思吗。
望舒不松口让任何人住进去,那这里,就永远都不能住人,更何况侧殿还供奉着祝好的牌位。
见祝霁棠没说话,欣修媛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前两日和江御女闲聊时,江御女无意间吐露故桑宫。
“故桑宫乃是东宫之首,姐姐若是凭着皇子住进故桑宫,岂不是获得了真正的恩宠?”
无心之谈,却在欣修媛的心中长了草,她当然惦记起了故桑宫的主位。
果不其然,她找太医把脉,太医说她有了身孕,欣修媛就赶紧禀告了祝霁棠,才有了现在想要搬进故桑宫的请求。
“搬吧。”祝霁棠松口,“朕允了。”
只顾着心中大喜的欣修媛,当然没看到祝霁棠嘴角勾起的那个得逞的笑意,像是只毒蛇,匍匐着准备捕获他的猎物般。
欣修媛高高兴兴的坐着轿撵回了永巷宫,准备等着册封和赏赐下来,再搬去故桑宫。
“康启,派人去查,算了,把她搬去故桑宫的事,向新安郡主瞒两日,不用多了,瞒两日即可。”祝霁棠抚摸着茶杯,嘴角那抹笑意一直没落下。
是谁往他的手里递刀子呢?
已经过了六七年,当年故桑宫出事时,现在这些妃嫔们也不过八九岁,那他们谁的父亲,知道此事吗?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江御女只是无心的建议,就让欣修媛如愿以偿。
欣修媛赏赐了江御女一些东西,才搬去的故桑宫。
“主子,欣修媛这样偏爱您,她如今得势,您为何不趁机提起也跟着她去故桑宫呢?”江御女的宫女不解,小声问道。
“谁要去那种地方?”江御女没有明说,但脸上带着不屑,在她意识到欣修媛有了身孕后,就是故意让欣修媛去故桑宫住多转两圈。
只是没想到祝霁棠真的同意让她住故桑宫,只有她知道,皇上不想让这个孩子生出来。
他顺水推舟,让欣修媛自作自受。
“这还能怎么办?”秦昭仪丝毫不慌乱,“皇上这么重视,定然是眼珠子似的盯着这个皇子,谁敢动?”
“那就这样容忍它生下来吗?”
“生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秦昭仪扎起块冰镇西瓜放在嘴里,不急不慢的咬着,“以后皇上的子嗣众多,难不成挨个做手脚吗?”
“生下来算本事,养大算本事,能继承大统才是最重要的。”秦昭仪教诲道,做猎人,就是要有一颗耐心。
“这个偏殿为何锁着门?”欣修媛才搬进来,就注意到了锁着的偏殿,她问自己身边年岁最大的宫女。
那宫女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等奴婢去问问。”
“真是奇怪了。”欣修媛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她是新来的,又住在正殿,还是回去等着宫女打探消息为好。
过了半日,她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不舒服,在钝钝的痛着。
欣修媛对自己的肚子极其注意,连忙请太医来看。
“臣给娘娘开些安胎药。”太医显然是被祝霁棠吩咐过的,他装模作样的演戏道。
看他的脸色入常,欣修媛也就安心下来了。
“主子!”宫女惊慌失措的推开门,一把跪倒在欣修媛的面前。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吓得欣修媛虎躯一震:“这么慌张做什么?别吓坏了我肚子里的皇子。”
“主子,这锁着的侧殿里,是长公主祝好的牌位。”
欣修媛脑子嗡得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更疼了,这里供奉着牌位,难怪没有人住在这,那皇上为何不和她说清?
若是她知道这里供奉着牌位,她是绝对不会住进来的。
还来不及说什么别的,外面传来了极其喧闹的声音,她站起来想一探究竟,望舒掀开门帘,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有了身孕还敢住在这,你是真不怕死。”望舒冷笑了一声,“你先出来,到宫外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欣修媛还没治望舒私闯进来的罪,望舒倒是先轰了她。
“你若是不想你腹中的孩子现在就流掉,我劝你赶紧离开。”望舒再次重复道,语气也有些凝重,“还不把你们娘娘抬走?”
一群宫人没了主意,面面相觑。
如果这世上还有个人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出生,那就是望舒。
只可惜在欣修媛眼里,望舒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她以为望舒是嫉妒了她腹中的胎儿,想要明目张胆的害她。
一群人还僵持在故桑宫的主殿里,祝霁棠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了进来:“她想留在这,你又何必劝她?”
“我不想当着一个孕妇的面,和你吵架,你先让她离开。”望舒的声音还是冷静的,即使她的火气马上就要压不住了。
上一个听到她和祝霁棠吵架的人,是欣修媛,这一个,竟然还是她,好大的缘分。
“欣修媛,这可是你向朕求住在这里的。”祝霁棠忽然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