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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述职出来,望舒就看见了顾泽川骑着马在宫外不远处的树下等她。

像是等的久了,那马有些不安分的扭动着。

“新安,我把你送回去。”姜淮牵着下人送过来的马,喊住了望舒。

望舒摆了摆手:“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说着扬起好看的笑容往前方快走了几步。

姜淮顺着望舒的方向望过去,是顾泽川。

顾泽川显然也看到了姜淮,他挑衅般的与姜淮对视。

“傻愣着干什么?”望舒站在下面拍了下顾泽川的大腿,顺势搭在了上边。

她发现顾泽川在看姜淮。

姜淮牵着马慢慢走了过来,顾泽川此时也翻身下马。

“临王殿下舟车劳顿,还要帮忙照顾新安,辛苦殿下了。”

顾泽川彬彬有礼的作揖。

随后伸出一只手把望舒环抱在自己怀里,挑衅的看着姜淮。

望舒嗔怒,推了两下她腰间的手,但也只是象征意义的反抗了两下:“闹什么?外人在。”

好像是这句外人令顾泽川吃的醋全然释怀,他松开望舒撒娇道:“都两个月没见了,你就不能疼疼我?”

望舒就吃这一口,她美滋滋的抱了抱顾泽川。

“临王,那我们先走了。”望舒先上马,牵着缰绳等顾泽川上来。

顾泽川还在和姜淮说话。

“你不会以为去一趟柳州,她就会喜欢你吧?”顾泽川低声问道。

姜淮故作大度:“没关系,既然皇上允了,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培养感情,毕竟你和她也是十几年才培养出的感情,不是吗?”

“更何况这郡马之位,你做不得,我却做得。”

直击要害,顾泽川唯一的弱点就在这里,他哼了一声:“不受郡主喜欢的郡马,想来也过得憋屈。”

“那也是郡马。”姜淮微笑。

“要不你们去临王府叙旧?”望舒怎么看不出两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口提议。

顾泽川不恋战,很快上马,抱住望舒。

那意思大概是那你加油吧,现在望舒可在我的怀里。

姜淮回去就气得踹了一脚府里的树,还在树上的枯叶子哗啦啦的往下掉。

管家站在一边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

驸马的地位一向低下,人人却又梦寐以求.

好似在地位和金钱面前,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的思想都可以抛在一边。

而望舒,是这场权力游戏的中心。

北辞的话本中流传着一句“试图用妻妾成群来表明自己地位的男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格成为驸马爷。”

管家终于上前劝说:“他人地位不及殿下,皇上定会赐婚于您,与那些个妾君争什么。”

后宫,后院,向来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而有一个人的地位始终摆在那里,无论受不受宠,就是正室。

姜淮,若当真与望舒成亲,必为郡马;若皇上赐了侍妾于他,那也不必再念着。

“殿下,府中的梅花是宫里也比不得的,不如摆一场宴席,拉近和郡主的关系?”管家又小心翼翼的出主意。

姜淮听到这眉眼舒展开,吩咐管家去准备。

上朝时,望舒又穿上了那一身厚重的盔甲,即使是寒冷的冬季,她依然能感受到被捂在冰冷铁器下闷热的身体。

“徐大人。”望舒与迎面走来的中年男子打了个照面。

“新安郡主。”

望舒扬起的嘴角忽然压了下来,她看到了将近三月未能上朝的宋鹤辞,他站在徐大人身后不远处,正微笑着看着望舒。

宋鹤辞最喜欢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像是位从未来而来的人,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注视她,守护她。

“宋大人。”望舒压下去的嘴角又扬了上来,刚刚的都是错觉般,“腿伤可是痊愈了?”

“还未曾。”向着她走来的宋鹤辞就不是那么的优雅了,他一脚深一脚浅,拄着拐杖,颠簸着身子。

望舒没再与他说话,迈进宫门。

“临王递来的请帖,说是腊月初五是个好日子,邀请郡主前往临王府赏梅。”清竹接过望舒摘下的头盔。

望舒一边走一边解着身上的铠甲:“去叫罗氏来给我捏捏肩,酸死了。”

然后后知后觉道:“请帖?”

“是。”清竹回答。

她进了屋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请帖。

上面的字苍劲有力,颇有老师秦帆的韵味,是姜淮亲手写的。

“别叫罗氏了,烧些水来,我先沐浴。”望舒往里屋走也一边脱衣服。

走到最里面,也脱了个干净,她白皙的皮肤上全然是新勒出来的血痕,触目惊心。

脖颈以上的皮肤与身子对比明显,不过短短几个月,又晒得有些黑。

“郡主,水好了。”

望舒披着件衣服去了浴室。

在温热的水桶里,她舒服的展开身子,伸了个懒腰,像只慵懒的大猫。

加了羊奶的汤浴是细腻的,望舒往脸上扑了两下。

“真希望能变白。”

身后的门忽然传来响声,望舒惊觉的转身:“谁!”

“郡主,是妾。”

望舒隔着屏风望去,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影,身影修长,低着头,规矩得很。

“妾,常氏。”他解释道。

望舒了然:“可是有事?”

“妾从未见过郡主,都说郡主是女中豪杰,妾想与郡主说话。”

又是一只会撒娇的奶狗,望舒光是听着他那委屈的声音就忍不住安慰两声。

姜淮从不会撒娇,望舒也从未对他起过歹念,刚冒出来那么点旖旎的心思,瞬间就痿了。

而这些半大的少年,光是开口讲话,望舒便酥了半个身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望舒早就明白了那些男人的兴趣。

放在谁身上,也忍不住。

常氏跪在屏风外,低着头,从始至终一眼都没有乱看。

她院子里那五个倒是都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惹出什么事来。

“进来。”望舒披好外衫,唤常氏进来,他依旧弓着腰垂着头,“抬头站直了身子,这里不比皇宫,不必如此。”

“谢郡主。”常氏站直了身子,望舒才发现他也好高,她忍不住手跟他比了比个子,“你多高?”

望舒的执念是身高,看见个高的就想问两句。

“妾高六尺余半寸。(设定为30.7cm一尺,一寸2.95cm)”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