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望舒大喊一声,远距离把身上多余的一把剑扔给了姜淮。
姜淮转头接剑的一瞬间,老虎向他扑了过来,望舒连忙上前两步抵住了老虎一跃而起的动作,一人一虎蛮力相持,望舒落了下乘,她想调换剑刃的方向,让老虎的爪子扎在剑刃上,却完全没有机会。
接住剑的姜淮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往老虎的身上刺了过去。
他还没刺到老虎,老虎就往后退了一大步,它的力气卸了下来,望舒没防备,猛的往前拱了两步,还没站稳,老虎又向着望舒扑了过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虎啸,姜淮与老虎厮打到了一起,就连手里的剑都被老虎咬得有些弯曲。
望舒瞧准时机,借力踩着老虎身子,骑到了老虎的背上,老虎见状猛烈的摇晃着身子,望舒找不到支撑点,双腿更夹不住这庞然大物。
力气在老虎面前也小的很,她的剑才刺到老虎的脖子就被甩出了几米远,剑尖上的血随着望舒的后空翻,也在空中画了个圈落在地上,那老虎身上明显挂了彩。
老虎的虎啸直接逼退了靠近它的两人,望舒觉得自己的耳朵被震得听不清东西了,也可能耳朵里已经流了血。
第一次见到老虎的她霍然产生了畏惧心理,前几个回合的较量没胆怯,却被骤然炸耳朵的虎啸吓到了。
仅仅一念之间,她又挽着剑花,与姜淮从两个方向刺了上去,老虎选择扑向姜淮,这才给了望舒机会,刺透了它的肚子,厚重的皮囊好似穿着铠甲般,被刺到的老虎嗷嗷的吼了起来,望舒连忙往后滚了几个跟头,离开了老虎的攻击范围。
姜淮见势也刺向了老虎,顺着望舒刺到它脖子上的伤口,刺了上去。
望舒抄起姜淮扔在一旁的弓箭,他的弓箭更有力,但也更沉重,望舒举起弓,惯性使然,弓往上甩了一下,她赶紧控制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拉开弓弦。
抬头瞄准的一瞬间看到老虎把姜淮扑倒在地,他举着剑抵住老虎,脑袋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老虎张着大嘴往下压姜淮的胳膊。
望舒千钧一发之时,一箭顺着刚刚刺中的虎腹部射了过去,箭破开了风,电闪雷鸣般刺中老虎,老虎卸下力气的一瞬间,姜淮猛的抬腿顶开老虎,滚了几下与老虎拉开距离。
望舒扔了弓,沉重的弓砸在地上,砸起一阵尘土。
她的双手通红,脸也憋的有些青紫,拉弓时把力气都用的差不多了,双手颤抖着,凭着毅力,咬着牙举起剑又向老虎刺了过去。
受伤的老虎眼睛都通红,更加暴躁起来,力气也更大,与望舒的剑相撞的每一下都还听到了剑的嗡鸣声,最后一下竟然震落了望舒的剑,她双手颤抖,被老虎一掌拍在了手臂上,她啊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依靠腹部的力量拼命往一旁滚去。
铮
只听到声响,再看向老虎时,姜淮一剑刺到了它的头部。
望舒见机捡起了剑,受伤的左臂抬起,左手覆在右手上,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刺进老虎的脖子上,老虎轰然倒地,断了气。
老虎倒地,望舒也倒在了地上,她的手还在抖着,左手也完全抬不起来了,刚刚抬起的左手,大概也是因为人类求生时的爆发和潜力。
姜淮也好到哪去,他同样被老虎拍中了侧腰,他捂着腰往望舒身边走,摸了摸她受伤的左胳膊。
“忍着点,只是错位了。”姜淮一边说一边出其不意的把她的胳膊掰回了正位,望舒疼的眼泪口水一同流了出来。
眼睛一时间都红了几分,喘了几口粗气,有点丑。
姜淮这才意识到,望舒也就是个小姑娘,刚才那下连个壮汉都不一定能忍得住。
姜淮捂住了自己的腰想要伸个懒腰,让腰伸展开,疼得他也轻轻嘶了一声。
望舒见状,也顾不上自己疼了,站起来扒拉他的腰带,还一边说着:“你脱下来让我看一眼。”
“不用了。”姜淮轻咳了一声,耳朵整个都红了起来。
但望舒根本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继续说:“我身上有去淤青的药油,快点脱。”
姜淮没被晒过的身上也同样白皙,甚至看起来比望舒身上的皮肤更嫩,八块腹肌鼓鼓囊囊的没入裤裆,他个子更高,比顾泽川和宋鹤辞都要魁梧,胸肌同样引人注目。
身上有几道疤痕,应当是这些年在外打仗留下来的伤痕,浅浅的,粉嫩嫩的。
腰侧的大片淤青实在吸人眼球,望舒倒了些药在他身上:“这是子……顾泽川的药,效果还不错。”
“你身上有淤青?”姜淮发现了盲点。
“奥,前两日刚穿铠甲,压出来的。”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别人穿着铠甲什么事没有,她倒是娇气的全身都被压出了血痕,暗暗唾弃了自己,骂着自己矫情,还被外人知道了。
望舒却忘了,与她相当的闺阁姑娘们穿上铠甲都被压得抬不起身子,更不要说走路,骑马,甚至还在军营里比了一场武,又穿了一整天没有卸下过。
“这两日可好一些了?”问完姜淮陷入了一阵的沉默,就算好了今日与猛虎相斗,估计又恶化了,都怪他。
望舒敷衍了他一句,随后转入正题:“你是怎么遇到猛虎的?围场应当是前几日巡逻清场的,怎么会有老虎?”
姜淮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走到这边便遇到了,我让随从们回去报信,只剩下了我,像是意外,可是又像是人为。”
那如何控制住猛虎就在姜淮的方向?更何况一开始他打算跟着望舒,是半路改主意的。
他话音刚落,一队侍卫跑了过来,见望舒与姜淮站在一起,表面上没有什么伤,连忙行礼:“新安郡主,临王殿下。”
“老虎在那边,带回去吧。”望舒指了指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老虎,“临王,先回吧,我去给祝霁鸢逮只兔子,她吵着要。”
说祝霁鸢时脸上带了些宠溺的笑意。
姜淮本想让她跟着一起回去,却没想到她开口就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小心些。”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