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流年枫,整个黄海海战,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几个画面是什么,那流年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你眼前的这个画面就是其中之一。
茫茫的大海,急速前进的战舰,一个金发飘飘的长腿舰娘忽然出现在它的前方,微微一笑,就伸出一只手,如同螳臂当车一般的拦在这艘疾驰的战舰前面。
就当所有人以为她会被战舰彻底碾压的下一刻,这艘战舰就开始剧烈的颤抖,震动,然后发出咿咿呀呀的嚎叫的声音,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
“啊!!!!”忽的,从核心室中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尖叫,这是太极的声音,流年枫慌忙跑回核心室,就看到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端端正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太极口吐白沫的倒下来,不断的翻着白眼!
“太极!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从表露出来的状况上来看,这太极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当然没事了!只是被强制从灵航状态中出来,灵魂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睡一觉就好了!”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在流年枫的身后响起,这自然是定远的声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流年枫用自己的袖子轻轻的擦去太极嘴边的白沫,然后一把抓住定远的白嫩小手!诚恳的说道“谢谢你!定远娘娘,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啊……”被抓了手的定远似乎非常的不自在,豪迈奔放的性格似乎一下子收敛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应该的!应该的!”
“那个!既然船已经停下来了,太极也从灵航状态下脱离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请定远娘娘吩咐!”危机得到解除的流年枫,试探性的问道。
“啊……,是吗!那我们该怎么办……”定远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被流年枫拉住的手,嘴里诺诺的念着,这真的是刚才那个强势的定远娘娘吗?
“…………。你是北洋舰队的旗舰舰娘,当然应该由你来决定我们的处理办法呀!”流年枫撇了撇嘴,这个定远似乎非常的不靠谱!
“哦……”定远忽然勾动自己的食指在流年枫的手心挠了挠,感觉到这个特殊举动的流年枫开始思索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暗示?用食指挠我的手心,莫不是告诉我。我逃不出她的手心……,不对呀,我不想逃出她的手心呀!
“你的手心好柔软哦!”定远娘娘小声的说了一句。
“嗯?定远娘娘,您在说什么?”流年枫听得不太清楚,问道。
“咳咳!我想到了。我只负责把你抓回定远号上去,剩下的事情,就让小婵婵来决定好了!”定远把这个锅丢到了刘步蟾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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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定远号空间最大的指挥室内!北洋舰队总提督丁汝昌,定远号管带刘步蟾,舰娘定远,还有被定远带上来的流年枫,一同出现在其中。
“坐!”丁汝昌指着指挥室内的一个椅子说道。
“多谢!”流年枫拱了拱手。就大大咧咧的坐上了上去。这样的举动让丁汝昌和刘步蟾的眼皮都跳了跳。丁汝昌跳是因为他方才只是客气的一说,并不指望流年枫真的坐上去。刘步蟾跳是因为整个指挥室中就这三个椅子,定远一进来就坐了一个。丁汝昌理所当然的也坐了一个,连流年枫这个俘虏居然也大大咧咧的坐了一个,反倒是自己这个管带,居然要站着,还有没有王法了!
“呵呵!阁下叫流年枫!”既然是自己吩咐流年枫坐的,丁汝昌也不好说什么。端起桌子上用铁框框住的茶杯,抿了一口。“流年这个姓在国内可不常见,子香。这《百家姓》上,可有流年这个姓?”
“回大人!卑职自幼就是读者《百家姓》启蒙的,卑职敢肯定,这《百家姓》上,绝对没有流年这个姓,我猜这个叫流年枫,一定是在诓骗我们,定要狠狠的拷打他一顿,才能让他吐出实情!”刘步蟾恶狠狠扮演者反派的角色。
“你敢!”不等流年枫回答,定远娘娘就叉着腰替流年枫回答了“姓流年怎么了,娘娘我还改名叫流年定远呢!是不是也是奸细,要被你拷打一顿!”
“这……这不是这个道理呀!”刘步蟾一下子被呛得够可以,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咳咳!好了,定远娘娘,你想改名,那是要老佛爷亲自下旨批准的,就不要为难子香了!”本来打算用这个给流年枫一个下马威的丁汝昌无奈的打了个圆场,就跳到了下一个话题。
“方才听定远娘娘说,你是从脚盆的佐世保军港,俘虏拐带出了这艘战舰。佐世保前几年我也去过一趟,那个伊东祐亨也曾陪我围着码头逛了一圈,守卫之严,不下于我北洋的旅顺军港,流年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赤城号,拐带出来的吗?”丁汝昌的这个疑问,也是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的疑问,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流年枫是怎么从守卫如此严密的佐世保军港,把赤城给拐带出来的。
“……”流年枫抬起头,目光忧郁的看了看丁汝昌,再看了看刘步蟾,最后看了看定远,坚定的摇摇头,用悲伤的声调道“此事说来话长,那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冬天…………”
伴随着流年枫淡淡的,沙哑的声音,他逐渐讲述了一个荡气回肠,可歌可泣,有血有肉,有情有义,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的爱情故事。大约的剧情就是流年枫和赤城一见钟情,紧接着就是脚盆的打压,最后双方决定私奔的故事。具体的细节就不复述什么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江西二套每天晚上都会放的民国苦情爱情战争家族女人伦理电视剧,基本上就是这些个东西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大清国可没有这么苦情剧能看,所以,流年枫的这个故事还是成功的勾住了在场三个人的心。连对流年枫最为反感的刘步蟾都随着流年枫的爱情故事而牵肠挂肚,百转千回,暗自流泪。更别说一旁的定远了。听得眼泪都明目张胆的流出来了,稀里哗啦的,全都蹭到了流年枫的袖子上。
“咳咳!这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听完了流年枫的爱情故事,丁汝昌的目光柔和了不少,“看在如此凄美的故事上,我就相信你一回!”
“谢谢提督大人!”这还是流年枫第一次管别人叫提督大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过,这不能解释你刚才等同于宣战的举动!”丁汝昌的眉毛一扬,“我记得舰队已经警告过你了,要你停船接受检查,你为什么不听从命令。还要丧心病狂的冲撞定远,流年枫,不是我丁某人吓唬你,就凭你刚才的行为,我现在就能毙了你!”
“不错!”刘步蟾立刻跟上补刀“我已经三番两次的下达了旗语命令,这个家伙,居然毫不理会,如果不是定远娘娘过去把他强行逼停。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撞上我们了!”
“呵呵!在撞上定远之前,恐怕在下已经被刘大人的大炮给轰进海底了!”流年枫苦笑这解释道“丁大人明鉴。之所以会冒犯舰队,完全是因为太极小娘子她第一次操纵战舰,进入了灵航状态,小人根本无法制止,这一点,定远娘娘她可以作证的。”
“恩恩!”定远点点头“不错!那个小姑娘是刚刚转生出来不假。第一次嘛,难免有些不适应。进入灵航状态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丁汝昌对于流年枫的解释毫不怀疑,难道还有傻瓜真的以为凭借一艘七百吨的小船。就能撞沉北洋舰队的主力战舰定远吗?也只有灵航状态这一个解释了,况且定远她是从来不骗人的!
之后,丁汝昌又询问了流年枫很多的问题,包括赤城酱是怎么羽化的,太极小娘子又是如何诞生的,他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丁浩的,丁浩又是为什么把海魂玛瑙交给流年枫,而流年枫是不是真的愿意把太极号献给北洋舰队等等。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的愿意将太极号献给我们北洋舰队吗?”丁汝昌郑重的问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由不得丁汝昌不慎重。
“不错!小人的赤城酱是被脚盆逼死的,小人恨不得火烧佐世保,以祭奠赤城酱的在天之灵。同时,小人也是一个华夏人,为了自己的国家,小人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流年枫慷慨激昂的回答道。
“好!好一个为了国家献出自己的一切,我大清,缺的就是像流年枫兄弟你这样的爱国志士!你放心,我们北洋是不会让你这样的人吃亏的,子香,你记得,等回到了旅顺,就从我们舰队的军费中,取出一百两来交给这位兄弟!”
“是!”刘步蟾嘴巴上答应,心里面却是非常的不情愿,这种敢冲撞舰队,不懂礼貌的家伙,留他一条性命就是开恩了,居然还要给赏赐,不如捐献给贫困山区的学生。
“等等!”流年枫的心里疙瘩一下,听这个意思,是要让自己拿钱走人了,这可不行,他还要留在北洋舰队,参加黄海海战呢!绝对不能答应丁汝昌,太极号的管带,必须是他自己才行!
“丁大人!太极小娘子是小人的挚爱重新转生出世的,小人对天发誓,要一辈子和她厮守相伴,绝不分开。纵然加入了北洋舰队,也要生死在一起,绝不分开!”
“恩!我明白了,这样,我就破例让你加入北洋舰队,在太极号上当一个水手好了!”丁汝昌说道,北洋舰队的官兵那是从祖宗三代开始盘查的身家清白的汉子,让流年枫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进入,已经是丁汝昌破例了。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让别人来管带太极号的!”流年枫立刻就拒绝道。
“大胆!难道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还想当太极号的管带不成!”刘步蟾啪的一下,拍在桌在上,厉声呵斥道!
“太极号本来就是我的,现在献给北洋舰队,那也理所当然应该由我来当这个管带!”流年枫据理力争道。
“胡闹!来人呀!把这个狂妄的家伙给我轰出去,如果他再敢放肆,就给我丢到海里去喂鲨鱼!”刘步蟾气的眉毛都红了,一声令下,就要把流年枫给赶出去。而坐在一旁的丁汝昌则默不作声,很显然,他已经默认了刘步蟾的处理办法。
话音一落,就有三个强壮的水手冲了进来,控制住流年枫的四肢,要把他给弄出去。流年枫冷笑一下,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估计之中,幸好他早就想好了预备方案,就当他想挣脱这些水手的控制,强行执行预备方案的时候。
“你们三个,给我滚!”一声暴喝后,一双芊芊玉手,更快了一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个水兵给赶了出去!
“流年枫说的不错,太极号是他的,管带自然也是他来当,你们这样,跟无耻的强盗有什么分别!”定远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流年枫的这一边,让流年枫感动不已,而即将发动的预备方案,也停了下来。
“够了!定远你不要闹了!”丁汝昌也是一声呵斥“他自己也说了,太极小娘子转生用的海魂玛瑙,那是我们北洋舰队购买的海魂玛瑙,这就是说,这艘太极号,有一大半是我们北洋的!况且,太极号的前身赤城号,那是脚盆的战舰,他流年枫不过是一个拐骗犯,算什么主人!”
丁汝昌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确实在理,连流年枫听了都有些愧疚,确实,太极号不能算是他的。
不过,定远娘娘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她道:“赤城号是赤城酱的!既然赤城酱跟着流年枫出走,那就等同于嫁给了他!那么赤城号就是嫁妆,理所当然的归流年枫所有。至于那颗海魂玛瑙嘛,要不是流年枫好心救了丁浩一命,你们还到哪里去找那颗海魂玛瑙!”别说,定远说的也颇有道理。
“我就日了uzi(狗)了!定远娘娘!你怎么总帮着这个外人说话,你难道不是我们北洋的舰娘了吗?”刘步蟾终于爆发了,把心里最不爽的一句话,给吐了出来。
“哦!忘了跟你们说了!从刚才开始,这个叫流年枫的男人,就是我定远的贴身绅士了!”定远咧嘴一笑“他是我的男人,我不帮她,帮谁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