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么?
夏星霜这句话说的,还真是句漂亮话。
“这就是你离开亲人多年所坚持的事情。”夏星霜与空桐悦不一样,她有属于她自己的坚持,且敢于付诸行动。单单是这一点,她就比空桐悦厉害百倍了。
“我要向家里父辈们证明,我的选择没错。姐姐也没有错...”
“所以..这就是你的执念,亦是你的信仰。”空桐悦一针见血,一句话就点了出来。
“那你呢,你的信仰、你的梦想、你的执着,又是什么?”信仰可以很多种,有时是一个信念、有时是一种向往,它可以虚无缥缈,却又可以具象成一件事物,甚至...是一个人。
只可惜,夏星霜也无法完全看明白,不知空桐悦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又会有什么考量想法。
“我?我没有信仰。”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活下去。
所做一切仅仅只是活下去。甚至于是当年屠杀案...若是当它有一日真的威胁到自己以及身边人安危的时候,她可能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
说白了,空桐悦比谁都自私。
许是几罐啤酒入喉下肚,酒意上来,空桐悦有些醉了,言语间所夹杂的情绪,都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
她的酒量...其实真的很一般。
“或许你还没有找到,我相信你有了信仰,就不会这样了。”夏星霜现在空桐悦眼里,读到的只有『迷』茫,还有孤寂。
真正懂她的人~可能还没有。
“这种传销似的言论就不必说了夏女士。”空桐悦喝着啤酒,语气有点不礼貌,却也是拒之千里的疏远。
夏星霜很识趣,明白什么叫点到为止。
“今晚..我和你见面的事情,劳烦对那小子保密,不能泄『露』一个字。”
“我没那么无聊。”纵使她忍不住想要告知,可能..千年冰山都未必对自己的话感兴趣呢。
“……夜深了,回去吧,会有人担心。”夏星霜留下这句话,拿着那半罐啤酒,默默地离开了。
直至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背对着空桐悦对她挥了挥手,悠悠地说了句。
“谢谢你的酒。”
在夜半时分的公园里,这话可以听着很清楚。
空桐悦瞧着她离去的身影,最后在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里,目送看着夏星霜的身影湮灭在黑暗中。
“信仰啊...会是什么呢?”空桐悦攥着啤酒罐,抬头学着夏星霜似的看天空。
不免开始思考起来,或者说,能让她信仰的是什么,她自己都无比的好奇呢。
可天空上挂着的星星斗被流动地黑云遮住了。甚至于月亮都失了光彩,隐藏于厚重的云后面。眼中看见的夜空里,只有一片又一片的漆黑。
山崖上..难见日月。
脑中忽然冒出这个。
这不正是那日写『毛』笔字时,千年冰山随意说的字谜么?
墨..同黑,遮盖了原有的光亮只剩下黑暗。用来形容这漆黑一片的夜空,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么。
想到千年冰山..空桐悦整个人是明显地犹豫了下,却还是选择先把手中的那点啤酒喝完了。然后撑着长椅的椅背站起来。
起来时,她的步子还有些摇晃,不免打了几个踉跄,但好在人的意识还算是勉强清醒的,能支撑她回去。
“该回家了...明儿还要起早呢。”省的一会儿还得被那个千年冰山啰嗦。
把椅子上的背包背到肩上,拿起最后那罐未开封的啤酒,慢慢悠悠地走了。
在长椅上还留着喝完的空啤酒罐,安静地等待着天亮时分被环卫工人收去。
而空桐悦则继续着她边走边喝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