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把『药』给我吧...”
月儿沉默不语,拨开了贾驰昌拽着自己裤脚的手,走到包房里的那张桌子前,伸手拿起那瓶降压『药』,却是拧开盖子,嗅了下瓶子里传来的气味,眼神暗了。
转身,手中拿着『药』瓶,她走到贾驰昌所趴着的不远处,开口:“我从未说过我要救你,是你擅自以为罢了。”说完,把打开盖子的『药』瓶放到了地板上。
“『药』我就放在这里,你若是想要吃『药』,就自己爬过来拿。这里总比你爬到桌子那的距离要短些。你的生死...全权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这种感觉可是很难体会到的。”
“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出尔反尔,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对于贾驰昌对自己的辱骂,某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贾先生,你知道么,我的师傅曾经告诉过我一个道理,在这个世道,最好的存活方法,是自救,一昧等着别人伸手救你,你怕是早就深陷泥潭抽身不得了。”语毕,空桐悦便走开了,走到门口,开了门,却没离开。
而想要得到『药』物的贾驰昌拼了命的往『药』瓶的方向蠕动爬行。
可却在临门一脚,就快要碰到『药』瓶的时候,心脏忽然麻痹,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他伸长了胳膊,但也仍然抓不到『药』瓶,至此时,也再无力气顾及其他了。
听着身后那边忽的没了什么动静,空桐悦这才扭头,看了眼屋里已经不再动弹的贾驰昌,瞪大的眼睛仿佛都在诉说他有多么的不甘心。
“人之将死,仍心怀恶意,自然不得善终。”
也许贾驰昌永远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他自己的迟钝上面,因为速度不及时,拿不到『药』,自己拖死了自己。
但...其实即便他拿到了『药』,月儿认为他也活不成就是了。
他的『药』瓶上写的『药』名是卡托普利,标准的降压『药』。可当空桐悦打开『药』瓶闻到的却不是这样。那『药』虽然也是白『色』『药』片,但里面却是吸收了麻黄碱素的『药』片。麻黄碱素服用过量会产生耐『药』『性』有上瘾反应,但,正常人少量服用并不会有过多问题,它也曾被运用到手术之中,用作给病患血『液』增压。所以在一定剂量的麻黄碱素里,它是可以起到增压的作用的。可偏偏贾驰昌是三高人士,他的疑似心梗也有极大可能是由高血压产生,那么服用掺有麻黄碱的『药』片,对他而言,无利且有害。
估计换『药』的人也是联想到了这点吧。
况且能被空桐悦闻出来有问题,说明在『药』的剂量方面..也是不言而喻了。
本就急症发作,唯一救命的『药』还被不知何人给掉了包,这对贾驰昌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这天若要你活,即便没人救你,你也能自救活下去;可若老天爷都要你死,那么即便你逃过了这一劫,早晚也会死于其他地方。
这也是空桐悦不把情况明说的缘故,有人要他今天死,那么空桐悦又何必破坏。成人之美,也不失为件坏事。
她想要的...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贾驰昌的人身安全,也不该她管。应该说她为什么要顾及呢?
如此想着,她便也没有再做出任何行动,任屋里的人在地上趴着。生也好..死也罢,各安天命好了。
迈开腿,走出了五号包房,关上了门,估计等到拍卖会结束以后,贾驰昌的死才会被人发现吧。
空桐悦想要回到自己的包房,可刚走出一步,身后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个人,将她狠狠一撞,空桐悦被撞到一边,额头磕到五号包房门上。
撞到她的人并没有停留,而是更快的往前方跑着,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
铃铃……
似是铃铛的声音耳边响起,传来这声貌似正是撞了空桐悦的人身上。
他身上...有铃铛...
空桐悦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随即脑子跟被原子弹狂轰滥炸过一样,疼的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大量的记忆碎片在脑中如走马灯一般回闪。
“疼...”她的声音里有着些许颤抖。
谈及铃铛,她自然而然便联想到了此次拍卖会的拍品里的那枚青铜铃。
有人...抢...拍品...
无力地靠着墙滑了下来。空桐悦意识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