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空桐悦被山羊胡的大叔给领到了茶苑内院。
透过月光,沿路瞧着路两旁栽种的草木,她陷入愁思,怀疑起这镜苑里所有人的情况...这里的气氛,与其是说是古『色』古香...倒更像是死气沉沉。花朵虽娇艳,草木虽茂盛,但总是空有其型,只怕是这院落的主人心不在此却又固步自封,自己压抑自己,将自己压抑在一个地方,不去思虑其他。
这点倒是和后台的那个女子『性』格很像...看来那个叫小蝶的女子没骗她,那女子,确实是这地方的老板娘。
随着蔡伯(姑且根据他的外表感觉这么称呼)来到坐落内院最偏僻处的一座上了锁的小屋。领路之人用藏在衣兜里的钥匙开了锁,推开门,走了进去,拿起了挂在门框里面的一盏煤油灯,点亮它。空桐悦紧跟其后进屋。
迈进这屋里第一步,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浓厚的味道,那是屋子常年无人打理,灰尘沙土混杂在一起产生的霉味。
这屋子..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必经之路??
怎么更像是囚禁人用的小黑屋。
屋内地上全是散落的干枯稻草,角落里高高累着柴垛,更是印证了空桐悦的想法——这间屋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停住脚步,空桐悦将手揣进衣兜里,看着眼前人,开口道:“我说...其他人,也是走的这条路么?还是说只有我,你才选择走这条路?”按理来讲,这种地方若是作为常用的出入口,或是招待人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般的杂『乱』,空气中都充斥着霉味。
况且,这屋子也不像近段时间有人出入过的痕迹。
同样,花得起钱,买的了木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过惯了好日子,别说走进这屋子里,光是看到地上的稻草和房梁上的蜘蛛网,就已经是嫌弃到不行了吧。当然,习惯他们作风的人例外,不过空桐悦相信,这种情况占少数。
对此,蔡伯仍是笑脸以对,那摇晃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却是让某月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假善:“当然不是,其他贵客分别由不同的人领到了地方。您来的过晚,若是同他们似的走一条路,怕是会耽搁,所以我决定带您走进路,可能脏『乱』了些,请多担待。”
“也就是说..这屋里,有暗门,有密道,有机关。”空桐悦目光扫视着屋子,借蔡伯手里煤油灯发出的光,看着这座布满灰尘的屋子。
“请稍等片刻。”蔡伯煤油灯放在地上,然后开始摆弄那角落里,早就摞的半人高的柴垛。
搬开一部分柴垛放到一旁,在某个位置一直清理,然后,『露』出了一扇铁门,蔡伯拉开铁门,重新拿起地上的煤油灯。
“请。”蔡伯示意让空桐悦先下去。
“你引路,你先走。”空桐悦则是简短的回给他六个字。
这黑灯瞎火的,又是陌生的地方,她若是走在前面,岂不是把自己最脆弱的背后暴『露』在他面前,不是典型找死么?
俗话说旁人走在前,要死也是他先死,空桐悦也想看看这镜苑,还有酆梵,有什么猫腻。
蔡伯也没有讶异,只能说这位客人对他们还是有戒备之心,不会百分百信任,也是悲哀。
“可以,但这底下四通八达,稍不留神,您要是走丢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会通到哪里去。”
“放心,我还想多过几年逍遥自在的生活,可不敢调皮。”
“那,走吧..”转身,蔡伯走进门里,下着门里面的台阶。
月儿将信将疑,跟了上去。
门里面是一片漆黑,若是没有蔡伯那盏煤油灯,怕是伸手不见五指,栽大跟头的。
石阶梯一直向下延伸,不知何时能抵达终点。瞧着蔡伯背影,月儿心中的疑虑,愈渐加深。
“你家主子...可有心病?”初见她第一眼时,就觉得那个女人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用千年冰山那边的话来讲,就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蔡伯不语,不知是默认了,还是拒绝回答。
“那我换个问题,这镜苑,开了多久。”
“姑娘你好像有很多疑『惑』?”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不喜欢自作聪明,该问的,自然还是要问。”
“镜苑已二十年有余,怕是比姑娘你还大些吧。”
“的确。”自己不过十九未满二十,这茶苑却是二十有余,即便是算上在母亲肚子里发育的时间,都怕是没有这个茶苑的时代久远。
二十年..可不是一个小的数字,它算得上是一个时代变迁的过程了。
“看来你的主子还有这茶苑,也是相当的有故事了。”当然,也包括..酆梵拍卖行,要知光是从网上搜索它的资料,可都是显示它有百年历史,也就是说,可能也是有几代人变迁过来,那个女子,也许是拍卖行创始人的后代。
然,蔡伯的话却是略有深意:“每个人从来到这世上,就是一本空白的书页。因此他们过得每一天,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会在这本书上展现出来。浓墨重彩也好,淡入清水也罢,都是故事的润笔之一。主子之所以将这里取名为镜苑,也是希望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心如止水平如镜,不被苦恼所累。”似是看到了空桐悦所思所想的一番言论。
“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真正需要心如止水的,应该是你家主子自己吧。若她真的能平如静水,也不会在这茶苑戏台之下以拍卖的形式倒卖古董了。”说白了,自我高『潮』。若真想无欲无求,还不如找个山里修座庙,遁入空门出家,供尊佛像每日参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