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又抽风?”看来被医生说对了,撞头撞出问题来了。
“我只是觉得,既然您老讨厌我,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说时便拔掉了针头,将吊针甩到一边,下床穿鞋。
刚站起来却又被千年冰山按着肩膀,强行按下来,坐回床上。
“你干什么,我要回家。”空桐悦抬眸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悦。
“还没输完『液』。”
“拔都拔了,难道你还要我自己扎回去不成么?”还是说他坚野少爷费点心,亲自上手来帮自己扎针。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太可笑了不是么?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不禁呵斥,身体是可以拿来随便开玩笑的么?
“就许你脑残,不许我发火么?!!”拍开千年冰山按着自己肩膀的那只猫爪子,空桐悦亦是气势不输。
是,她确实在闹脾气,她承认。她实在是不懂,不懂千年冰山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懂他的行为逻辑。方才在输『液』室里还对着自己疾言厉『色』,委实有冷嘲热讽之意。可现在呢,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医院都还是同一家呢,他的态度就变了,这样的转变,请问空桐悦该怎么做?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亦或者该以什么样的反应才对,才能合旁人心意??
还是说,他是因为看自己身体也有不适态度才会软下来?
那跟怜悯有什么区别??
这些那些,空桐悦想来,都是无比火大的。
她自认为自己从来也不是善解人意的小白花一朵,所以她不能有点她自己的脾气么?
某人不语,视线停留在空桐悦身上某处。
“算了,你个缺根筋的,跟你也没什么好聊的。”空桐悦真心觉得有时与千年冰山交谈真的很艰难,因为你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也许他现在沉默,下一秒开口说的话都能把你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
这点,前例笔笔皆是。
再次起身,这次坚野依旧没有让她离开,直接拉住她的胳膊,让她没办法走。
“你放开我!!”月儿这次声音更大了,引起了些急诊室里医生与病患的注意。
“……手。”
“手什么啊!”空桐悦都听不懂他话里讲得都是什么意思。
坚野只是将自己另一只手转握住空桐悦方才扎针的那只手的手腕,将其拿起,示意让她自己看。
因为拔针动作不当的缘故,再加上空桐悦没有按住扎针的伤口,导致静脉注『射』的针孔一直都没有闭合,血『液』从手背上的针孔一点点的流出,所以千年冰山拿起来她手的时候,手背上已经是一片鲜红了,连同注『射』固定用的医用贴布也被血『液』染的通红。
“坐下。”
“不坐!”
“坐下!!”
“哼!”别过头哼了一声,空桐悦气的牙痒痒,但还是在病床床沿坐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怂,而是她不想继续在医院、尤其是急诊室这种公共场合继续与这个二货冰山吵下去。
不过也算是配合了。
看她总算是愿意稍稍妥协了些,坚野心中也是松了一小口气。
“在这等我。”
空桐悦不搭理他,头别过去。她的沉默,坚野是意料之中,但也权当她是默认了。
而后迈步离开,留空桐悦一个人。
他走了,走了更好,省的还来啰嗦。
月儿在心中喃喃,也是带着赌气的感觉。
低头,左手按住右手手背,似是不想再让它流血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情绪激动的缘故,她觉得这样一点儿都不疼,若是千年冰山不指出来,空桐悦怕是要到好久以后才会发现。
“……不过是流了一点儿血而已,至于么?”扭头,看向他离去的方向,月儿一个人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