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野跑上前,跑到空桐悦身旁蹲下身,看着十分痛苦猛咳的她,心中带着的全是自责。
“怎么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空桐悦一直咳嗽,完全没办法呼吸,脸『色』一直铁青,也无法回答坚野真的话。
坚野将她揽进怀,轻拍着她的背,帮她理顺着呼吸,生怕她喘不上气昏厥。
“没事了,深呼吸,不要咳,没事了...”一直在月儿耳边念道,语气里充满焦急。
看见空桐悦脖颈处那明显的指甲抓痕和手的掐痕,还有她那凌『乱』的衣服,散开的头发,某人脸『色』凝重,却还是先将她呼吸理顺。
方才屋里发生了什么,坚野已经猜出十有八九了。
凌柯与教导主任姗姗来迟,赶到了音乐教室。
教导主任进到音乐教室,看见倒在地上的男子一脸诧异。
“卢记者你怎么会...”而后转头看见了还没有缓过劲来的空桐悦,“你对她干什么了?!”教导主任指着月儿,对卢记者厉声质问。
凌柯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瞠目结舌。
过了会儿,空桐悦的脸『色』才缓和过来,不再那么让人担忧。
“怎样?还有问题么?”坚野询问,视线一刻都不敢从月儿身上离开,生怕她又出什么问题,自己胃部的疼痛也已经抛诸到了脑后。
“……没有了。”嘶哑着嗓,空桐悦摇了摇头。
既无碍,那也该做些其他的了。
伸手覆上空桐悦脖颈指甲痕的地方,冷声道:
“怎么弄得。”
“没事的。”空桐悦看他的眼神瘆得慌,仿佛要吃人一般。
坚野不语,只是哗然起身,走到钢琴前,抄起琴凳,朝卢记者的方向走着。
凌柯见情况不对,果断上前拦住他。
“你干嘛呢?!教导主任还看着呢,你疯啦,工作不要了!!”就算他不在乎,也要顾及到小助教吧,他这样会把她吓到的。
坚野全然不理会凌柯所言,只是回头看向空桐悦,道:“哪只手动的?”
空桐悦被他的话惊到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千年冰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赌气的话。这种情况,任谁看见都知道他生气了。
月儿没有回答,坚野就已经有答案了。
而后迈步想要继续往卢记者方向去走。
“你给我淡定点儿,没看见旁边都是人么?”凌柯拽过他的胳膊,提醒道。
现在不仅只有教导主任还有保全,门外也开始聚起学生了,他这要是朝着人一凳子砸下去,他这老师还要不要做了!
他不是教师,小助教又怎么办,怎么留在这儿?!他不是说把小助教留在樱兰留在身边他才安心吗?!
“敢情伤的不是你的人,你自泰然处之。”这是坚野给予凌柯的回答。
凌柯一愣,也再无理由理由拦住他。
空桐悦扶着讲台起身,走到千年冰山面前,挡住他的路。
“千年冰山,不可以,你不可以动他。”他要是动手那就完了。
卢记者正愁没新闻,他动手的话那岂不是把自己毁了!
“他差点掐死你。”难道现在脖子上的那些伤不疼么?!
坚野想是疼的。
“那又怎样,你不能动他,绝对不行,他是记者,你这样做只会给自己惹麻烦。”空桐悦劝说。她不要,她不要千年冰山因为他被毁了,不可以,不行!
你应该也不想坚野真因为你的任『性』而惹来麻烦吧!
卢记者的话在耳畔响起,所以即便头上的伤让她视线模糊,脖颈和腹部的痛让她咬牙,她也不能让千年冰山动手。
“麻烦又怎样?”
“为了我你没必要啊!”
“有必要。”
“只是小伤,上个『药』就好了,可你打了他,你会害了你自己,舆论有多可怕你知不知道啊!!”
“知道又怎样?!”
“我只是受了个伤又不是死了,你何必小题大做!!”
“因为你的事情对我而言没有一件是小事!!!!”坚野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吼了回去。
一句话,吼得空桐悦振聋发聩,呼吸困难。
掠过空桐悦,走到卢记者面前。
“……夏一,你要是敢打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空桐悦开口,语气里带着的是她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冷漠。
即便心中波涛汹涌,嘴中说出竟还可以如此的漠然,冷到人的心坎。
“就为了一个南风琉允,你维护他?”坚野看向她,嘴角似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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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空桐悦猛的转身,撞上坚野真的视线。
四目相对,坚野的眼神里充满了哀默与失落。
“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空桐悦话哽在喉,脑中是卢记者说出的一句又一句,他话虽如此,但却不假。
只是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千年冰山就已经要动手,若是她把自己是为维护了千年冰山才留下来的这件事告诉他,那卢记者...还有的活么?!
这不是正好随了这些记者的意了么?!
“因为什么,说啊!”
空桐悦双手握拳,千百句想要解释的话都堵在嘴边。但她一句都不能说,只好咬碎了吞回肚子里。
“没有因为,但绝对不是由于南风琉允,我没有维护他,更没有因为南风琉允而不让你动手打卢记者,就这么简单。”
空桐悦如此回答,委实是太过伤人心了,瞬间把所有人排斥在外,尤其是坚野真。
某人笑了,回头看了眼那倒在地上的卢记者,举起琴凳,朝他脚的位置轻轻一丢。
琴凳本就重,从坚野真的高度,砸到他身上,砸到他骨折也不是不可能。
“啊!!”卢记者大声喊道,被琴凳砸到的脚已经已经有些变形。
扭头,看向诧异无比的空桐悦。
“这一下,我没有用力,不算打人,只是失手。同样,我也不是为了你而做这件事,只是单纯看这个人渣不顺眼而已。空桐悦,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迈步,撞着空桐悦的肩膀,朝门口走,拨开人群,离去,头都没回。
空桐悦松了口气,但心情却更加沉重了,不知是否是因为被千年冰山误会。
但最起码,他没有真的不收敛的动手,不是么?
这样卢记者也没办法胡『乱』写了吧..
空桐悦这样宽慰着自己,身体却是诚实的,无力地靠着墙蹲了下来。
耳边卢记者叫痛的声音一直回响,空桐悦承认,这一刻,她很难受。
身体也好,心也好,都不舒服了。
凌柯看着空桐悦如此,也动了恻隐之心。
他曾想过小助教认出夏一的百般情况,多是打打闹闹搞笑的,因为小助教就是咋咋呼呼的,夏一也多是让着她、护着她。只是他却从来没想过——真的揭穿的时候,原来会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