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晓艳对眼前之人,也就是坚野,其实有着很多的疑问,说他怪,却也不单单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空桐悦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这么了解案情,知道薄晓艳杀人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人?
还有他的语气,那种笃定且不容置疑的态度,一切一切,都是个大大的问号。
种种综合在一起,薄晓艳不得不去用一个‘怪’字,借此来形容他。
但若论到薄晓艳目前阶段中唯一且印象深刻能够称之为怪人的家伙,当属那位夏一讲师了,虽未能够与他深交,但他的脾『性』她也有所耳闻,现在看来,简直和这小子如出一辙般的相似啊。
听薄晓艳提及此名,坚野并没有太多反应,或者说,他认为这是迟早的事。
“我们学校有个怪人,他是教心理系的,叫夏一,你的言论一套一套富有逻辑,『性』子也冷,估计是他系的学生吧。”都说徒弟会学师傅,什么样的人,自然会教出什么样的学生,这一点,薄晓艳认为并不矛盾。
薄晓艳说完,话音未落,坚野却着实是笑了,大概是觉得好笑吧。
带着笑,坚野泰然自若的开口:“被人说自己是自己的学生真是无奈啊,但还是多谢夸奖。”最起码这证明了他虽然还只是个初生牛犊,但也可以具备教书育人的资格。
看得开也是建设心理素质的一种,不是吗?
语毕,坚野迈步,大步流星,朝看守所的门口方向走起。
薄晓艳身形略微一滞,久久都未回神,而后脑袋如同原子弹一般被炸开,思虑皆『乱』如麻。
他刚说……夸奖……莫非!
薄晓艳脸紧紧的贴在铁门之上,斜眼想要看到那早已远去的某冰山的身影,最终破口大喊:“告诉空桐悦,那些人对她知根知底,他们不会罢手的!!”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只为了让远去的那个身影听见这些。
喊完,薄晓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身体无力地瘫软在铁门前,双手却还是牢牢地抓着铁栏。
“希望你们一直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避过去。”
薄晓艳的喊声回『荡』在看守所走廊,坚野听力向来不差,自然是传入耳听的清清楚楚,但也了然于心。
走至看守所走廊尽头,那位去找椅子的中年女警官终于姗姗赶来,拿着椅子,对坚野真站在此处有些不明觉厉。
坚野瞄了眼那把折叠椅,淡淡开口:“叙旧已经结束了,劳烦警官你为了拿椅子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脚步未停,某人继续迈步离开。
女警官瞧着坚野那悠哉不羁的模样,嘴角咧出弧度,不屑的笑了几声。
“神经病!”
……
关于薄晓艳对‘那个人’的描述,比起身高之类笼统无用的讯息,他更在意的,显然是薄晓艳用花卉形容那个人。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被人称之为开在后黄泉路上、奈何桥头、忘川河旁的死亡之花,花开一千年,叶生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也算是一种具有悲伤传说的花朵吧。
而它的花语是——恶魔的温柔,亦有死亡之美的意思。
“有趣——”坚野勾勒着唇角,饶有兴致地喃着,估『摸』是太久没有找到什么有趣事情来打发枯燥的生活了吧。
滴嘟
手机响起,坚野脚步缓下步伐,拿出手机打开收件箱。
只有一条新简讯,来自于坚野明智。
——当年屠杀案之事前因后果或有眉目,估计有你所感兴趣的内容。
坚野眼眸碧光一闪,唇角笑意更甚。点击号码直接拨通,手机置于耳畔。
拨通后,开口:“哥,线索在哪。”
边打电话,边重新打开步子,继续朝看守所大门外走去,格外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