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今天应该是初次见面。”即便从空桐悦口中提过但对于薄晓艳这个人的见面次数,坚野的记忆中几乎是为零的,哪怕他和她同是一个校的讲师。
毕竟坚野一向对无聊的事情习惯『性』的忽略。
“不是。”薄晓艳打断,“我们见过。”
笃定直言,坚野不由面『色』一冷,不过薄晓艳的形象似乎与自己之前所遐想的模样,有些出入,似乎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见坚野真的神情异样,薄晓艳倒也是淡定,慢慢悠悠的,靠着墙在地上坐了下来,大概是她的身体情况禁不起一直站着不动,否则她也不会去躺在床上惹人误会成惬意了。
“昨日…虽然我被警方制服,情绪有所失控,言行举止与往日大相径庭,但我还是看见了,在警方刚刚控制我,局面才有所缓和不久,跟着警方后脚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他一进来便直奔向空桐悦,而后便把空桐悦带走,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想是不言而喻了吧。”薄晓艳低头用手捶着自己两条腿的膝盖,侃侃道来,语气里有种他人所无法模仿的那种淡然。
那时她是有些疯狂,却也不至于理智全无,更何况她的记『性』还是不赖的,记下一张脸,很容易。
更何况那个人隔天就来找自己了,薄晓艳怎么会没印象??
坚野不语,视线却是落在薄晓艳捶腿的双手之上,注视着她的行为:“你可知体质羸弱是会遗传的?”
言出,薄晓艳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眸,望着眼前这位比自己不知年轻多少的人。
“空桐悦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么,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怕没脸么?”薄晓艳一连串的问,字字珠玑,似乎是被某人的那句话给无形的激怒了什么。
因为坚野真是话里有话,所谓体质羸弱会遗传,除却字面意思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薄荷的体质差已是众所周知不争的事实,而一般孩子体质差无非是两个缘由,先天『性』和后天『性』,一个是孩子的母亲身子的底子也是差的,没有给予足够的营养条件导致孩子出生就发育不良或带有其他明显亦或是潜在的疾病;另一个是成长过程中的生长条件达不到满足导致的营养不良以及各种人为因素导致疾病。
现在反观一下薄晓艳,薄荷不论如何都是因为这个母亲的先天体质孱弱而得了个病秧子的身体。
而薄晓艳正是领悟到了这点才会有所愤怒。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把薄荷病重的缘由归咎于李毅阳这个父亲不尽责上。
坚野真如实说道:“如你所言,是空桐悦拜托我来见你一面,代她问你一些事情,至于她为什么自己不来,的确是没脸,因为骗了你。”
“哼。”薄晓艳为之不屑,冷哼一声。
下一秒却又是十分的维护某月:“不过和你隐藏杀人罪行的种种行为相比…她所撒的谎,不过是万花丛中一片不起眼的小叶子罢了。”
掩盖罪行和揭穿罪行之前撒的谎,坚野将两者一道提出,形成了多么可笑的反讽。
“而我,虽是受人之托,但我本意是不掺和任何浑水,所以我之所以来这一趟,不单单是空桐悦的意思,准确来讲就算空桐悦不来拜托,我也会来找你,因为我也有所想询问的。”
“我想我没有义务来回答你无谓的问题,想找答案,你自己去翻笔录吧,我已经认罪了,所有该答的,我都答了。”薄晓艳虽现在落得个阶下囚的凄惨下场,但貌似还没到让一个比自己年轻不知多少岁的小鬼头来指手画脚。
再者,既然这小鬼可以有办法进来看自己这个杀人犯,应当也有办法看笔录吧。
手撑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薄晓艳扶着铁门栏杆慢慢站起,很是艰难,但看她的行为,是打算‘送客’了。
“比起翻阅警员记录的那些文绉绉拖泥带水词不达意的言论,我倒是宁愿听你口头阐述一遍,没准还能发现一些问题遗漏的细节。”坚野咄咄『逼』人,若说空桐悦的态度已经是让薄晓艳不悦的话,那么显然,这位坚野少爷的段位显然是更上一层楼,两者在薄晓艳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恶人。
不禁咬了咬牙,却还是压抑住情绪:“……先生,我想我应该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坚野微眯了下眼,单手『插』兜,确实不依不饶,全然对薄晓艳的咬牙切齿视若无睹:“昨日那笨女人跟我谈到被你掳走是由于被下了『药』,『药』物是硝基安定,那时我觉得有趣被记了下来,后来夜半时分闲着没事做,便打电话给我个医生朋友(意指雅),拜托她浏览了下全市联网的电子病例,然后发现了件很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某人很清楚薄晓艳现在是何心态,不过是对人的逃避还有无聊的脾气,就像那个笨女人一样的固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