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戴好帽子,空桐悦抬头,望着对自己似乎有诸多不满还老是嫌弃的某人,言道:
“谢谢啊,千年冰山。”
“不用,你该谢的是你自己,因为你此刻做了个正确的决定最终受益的只会是你自己。”坚野真倒也没有好大喜功,把空桐悦的感谢当成理所当然,说的话委婉,却也实际。
空桐悦被他的一板一眼给逗到了:“好了别推辞了,走吧,公交车站点离我这儿小区还有段距离,再不走就赶不上公交车了。”
揪着某冰山上衣的衣摆下角,空桐悦把某人往前推,这家伙,站在这里都快扎根了,再不走走怎么行??
在空桐悦的催促(?)之下,两人迈开匀速的步子,快步走出停车场,朝着小区外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走。
其实空桐悦是明白的,千年冰山为什么会忽然这么严肃的跟自己讲这些,归根究底,他也不过是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毕竟如他所言,自己的过去着实是不光彩的,况且还有当年屠杀案的事情,导致空桐悦不能过度的站在大众前,否则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
所以千年冰山的行为,她能理解。
因为每个人关心别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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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外,某公交车站点
空桐悦打量着眼前那位看似帅气无比,实则冷冰冰如同怪物,说起话来毒舌死人的某人,有种怪异感。
“就算你再怎么看,也改变不了我比你聪明的这个事实。”坚野真看都不看空桐悦,开口却是要把人『逼』吐血似的。
“啧,谁跟你扯这个了。”空桐悦眉头皱了下,这自己的智商从来不需要他人来判定的谢谢,所以她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是想说,我都得戴个帽子,你怎么什么都不用?”这才是问题使然,空桐悦关心的点,这虽然吧过了三年千年冰山的穿衣风格有点偏休闲风了,但这种类似于穿着睡衣就到处『乱』跑的画面她是很少见的。
好吧其实某人只是白体恤配了条休闲裤,外面再随意的套了件运动服外套,休闲跑鞋加身,是很正常不过的装扮,可换在千年冰山身上,某月表示不太习惯了。
坚野真微微垂眸,扭过头,瞧了瞧月儿那有点傻了吧唧的模样,轻启唇,道:
“你认为整个l市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偷拍坚野家的人,嗯??”最后那个字的音语调明显的向上扬了,空桐悦不禁想千年冰山这是得有多自信才敢这么大放厥词啊??!
“可也有一些老油条或者初生牛犊嘛,万一你碰上了咋办。”
“就算拍了,谅他们也不敢发出去做什么文章,因为我相信他们还想在这行混下去。”坚野真收回看空桐悦的视线。
恰好这时公交车到站停下。前车门一开,坚野便迈步上车,而空桐悦还有些感叹。
“看来有钱人不好惹啊。”感叹了声,空桐悦随之也上了公交。
不过千年冰山说的似也没错,虽然在网站还有报纸杂志上也看过十大集团不少报道,但却都是正面的宣传,负面资料可谓是稀少无比,毕竟也只有极少数够胆量的人才会有如此魄力,可见十大集团有多大的震慑力,这空桐悦也是有所体会。
所以万恶的有钱人啊,稍微在心里面鄙视你们一下。
上车后,空桐悦就被某人的行为再次气到心累。
因为空桐悦上车后发现坚野真像个傻子一样杵在前门司机驾驶座的旁边。
“你站在这儿干嘛,当招财猫啊。”话说他这算是在堵塞通道吧,人高马大一八几快一九零的人站在那儿,显得有点落单也有点儿哈啊。
“这个。”某人伸出手指了指驾驶座旁边的投币箱,翻着死鱼眼,对空桐悦道。
“投币不就行了,愣着干嘛。”空桐悦拿出零钱包,把自己要付的两元投了进去。
很显然,某月还没明白坚野真的意思。
“我没带钱。”这是空桐悦投完币,准备把钱包收好以后某人说的话。
某月顿时手一抖,默默地把钱包又拿了出来,却还是嘴硬。
“大哥,你一成年男子,出门怎么可能不带钱,唬谁呢你!”空桐悦才不信呢,尤其对方还是千年冰山,他那臭屁『性』子,才不会身无分文的出门。
but,下一秒空桐悦就被打脸了。
“真的没带,钱包落家里了。”某人依旧摊着死鱼眼,却是把两个裤兜都拉了出来给月儿看,用事实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兜儿比脸还干净,表示很无辜。
“……”这货又不按套路!
气氛很是尴尬,空桐悦闭口不语,时间在此刻静止了几秒,公交车的发动机引擎嗡嗡作响。
这时某月身后也传来了一声中年『妇』女的抱怨。
“小姑娘,你到底上不上车啊,不上车就下去呗,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不赶时间我们还赶呢,我还得去上班呢,迟到了你负责呢!”身后的大婶儿忿忿不平,她是与空桐悦和坚野真两人一起在一个公交车站点等车的人。
偏偏某冰山还很凑不要脸的附和了声:“看见没,由于你的迟疑,已经引发了公众的不满,影响了其他人,再说了,严格来讲薄晓艳这事儿是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而我只是友情助攻罢了,所以你付个钱很正常,而且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五……”
“得得得我知道了,不就是你要我帮你掏钱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千年冰山你这么个『奸』商。”空桐悦拉开零钱包的拉链,在已经干瘪的荷包里抠出藏在边角的仅有的两元,投进投币箱,嘴里还在碎碎念,“本来就没钱,还遇上你这么个坑人的货,早知道就自己去了,哪有这么多麻烦事。”
把钱包揣进兜里,空桐悦狠狠地白了眼剥削掉她最后几个钢镚的某人,语气很不友好:“瞅啥瞅,你没钱你有理了是吧,嘁,走啦,周扒皮。”说完便往车厢移动,堵在公交车前门,终归不是办法,而且也容易遭人抱怨。
某冰山耸了耸肩,就算被叫周扒皮,却仍还是一脸无所谓,转身跟着空桐悦往里移动。
一直站在车门口的大婶儿阿姨之类的终于可以上车了。
至于兜里脸干净这个嘛,确实,某人没有带钱包,兜里也确实是空的,但是——他带卡了啊,而且他还带了手机,这年头,大多数人手机里怎么可能还没有个钱包支付功能的,所以他确实没带钱,没带现钱。
不过这个要是让某月知道,足以把她气的呕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