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晓艳:“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呢?!!”
所以,这算是承认了么?
空桐悦在心中默念着。
“警方抢先我一步,再加上,薄荷她一心想着包庇你,在警察找上门的时候就供认不讳了,任由他们带走。”空桐悦淡淡说道,“更何况,警方找到了韩洁案发生当晚,薄荷离院的监控录像被人发现,同样昨晚李毅阳死亡的时候她宿舍没人无法见证她的不在场证明,所以如果警察他们一口咬定她是凶手,我想,不论你们怎么处理,都是改变不了这个既定事实的,估计结案也是今天的事情吧。”虽然残酷,却是真相,即使是薄晓艳变相承认,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样子情绪的凶手,空桐悦能否带到警局诉说真相,从而给予安远压力让他放了薄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薄晓艳双手抱头,头叩在石桌上,身体颤抖着,声音更加的哽咽,一遍遍重复同一句话,眼泪往下流淌,懊恼和自责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很清楚明了了。
很奇怪,月儿对薄晓艳的行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反倒是从一开始来到薄晓艳身边时的不安不自信变得更加冷静,甚至是薄晓艳在自己哭泣,揪着自己头发后悔的时候,她却是看着,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类似想要安慰他人的举动。
看着薄晓艳,空桐悦忽然不禁这么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冷漠呢?
是因为自己没感受到所谓的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因为自己刚从凶案现场和躲避警方搜锁跑回来所以惊恐未定?还是因为…她内心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为自己傻女儿痛哭流涕懊悔至极的母亲,其实是一个随意剥夺了他人两条『性』命的刽子手,才会毫无同情之意?!!
于是空桐悦选择沉默少语,她曾经在书上看见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感情,他们的感情都需要有个宣泄的出口,也就是挚爱之人。薄荷是个对父亲死讯漠视到眼皮子抬都不会抬起的人,而她又没有长辈宠爱,所以唯一内心的宣泄人,感情的培养皿也就只剩薄晓艳,她母亲一人了。
薄晓艳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同理,就像是薄晓艳料到薄荷被捕自己会跑来找她,所以提前备好一切等待自己到来,两者都是无法避免的,不是么?
感觉有些口干,空桐悦微微站起,拿起桌上那杯花茶。
然,在空桐悦拿起茶杯的那一刹那,懊恼抱头的薄晓艳唇角居然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抬头,脸上泪痕未干,薄晓艳却是满带阴险笑容,笑的不像是一个上一秒还在懊悔的‘母亲’。
“前脚刚刺激我以后下一秒就端走我帮你泡的茶,不怕我在茶里下东西么?别忘了,我杀了,两个人啊!”薄晓艳有意停顿,语气虽然还是因为在哭泣沙哑,但很明显是一种夹杂在蔑视和讽刺里面的语气。
空桐悦权当没有听见,轻轻晃了晃杯子,嗅了嗅,眼珠微动,随后将手中盏茶一口干尽。
惊讶是有的,却只是一瞬,好像,她明白了自己刚才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缘由,因为她在演戏啊!
就是不晓得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嗯,温度也好,还有花茶泡的时间也好,很好喝。”放下杯子,空桐悦笑脸相迎。
“你真的对我这么放心?”
“不算放心,我只不过好玩想要赌一下罢了。”月儿道,“就赌……薄阿姨对薄荷有多爱了。”一盏茶不算什么,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晓得,空桐悦是因为薄荷来到的园艺社,倘若她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死了,那么首当其冲被人怀疑的就是薄晓艳,那样只要再次调查一番,肯定是能够找到线索,那么薄荷是凶手的言论也就不攻自破,与此同时,薄荷却也要承担包庇罪和扰『乱』视听的罪名。
提到薄荷,薄晓艳原本狡黠的神『色』有了一份慌张,不由自主的想去端杯子喝茶,一时之间,竟伸出了左手端杯。
结果可想而知了,薄晓艳手肘未好,一端杯子牵动手臂肌肉,便是疼痛的,杯子掉回桌子上,翻倒,花茶撒于桌面。
“左手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