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野不知自己所说空桐悦是否听见了,但他却知道空桐悦已经走远了的这个事实。
久久,透过车窗注视人所离去的方向,好似是在担忧,不过更多的,或许……是相信吧,最起码那白痴随机应变还是不错的。
收回视线,坚野真视线落到那方向盘后的副驾驶驾驶台放着的那几张装订好的纸,伸手,拿起,翻开。
“放的这么明显都没发现,眼睛是有多近视啊。”某冰山无语,亏他还整理好资料做了心理侧写,没想到,全部都被那笨女人这么草率的给忽略掉了。
叩叩叩
驾驶座旁的车窗被人敲了敲,坚野手拿纸张,另一手按下车窗按钮把窗子降下来。
“有事么。”降下车窗,发现敲窗之人是一个男学生。
对于陌生人,坚野一向是面无表情冷漠应对,冰山属『性』开启。
“哦,刚刚我遇到个姑娘,她让我来校门口按车牌号找你,跟你知会一声,说等她事情办完以后中午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她请客。”男孩子以第三者的角度和语气来转述,但却也是一字不漏。
“就这些?”
“嗯,话我带到了,走了啊。”男学生说完就掉头走,重新入校门。
不过我们的千年冰山现在可不是在意谁来传话这件事情,而是……
“原来…她听到了。”坚野真眼眸微垂,眼睛里不再是冷冰冰,取而代之居然有了一抹暖意,眼神如同是看见了什么跟宝贝一般重要的东西。
嘴角淡淡勾起,变得不再是一座冰山。
下一秒却是笑意骤然收起,这有喜就有忧,现在并非是开心的时候,要知道空桐悦去面对的,可是一个可能杀了两个人的凶手,多个保障是必须的。
将心理侧写丢到一旁,坚野真发动车子,轻按汽车喇叭,校门口的铁门被保全室的人手动打开,坚野开车入校,拿出蓝牙耳机戴好,单手握方向盘,另一手拨出一串座机号码。
“喂您好,是市警察局吧,我想要找一下安远安警官,还有安警局局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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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桐悦走到园艺社,这条路她已经『摸』得很滚瓜烂熟,熟悉到…假如有人逃跑的话,她都可以预测出那个人的逃跑路线。
来到园艺社楼下与花棚门前的那张石桌,薄晓艳正坐在旁边,低头摆弄着桌上的茶具,很是冷静。
周遭也是静静地,一如既往地静,但,此刻有点阴谋还有些许残酷的意味。
空桐悦就这么在薄晓艳对面的那张石凳上坐下,李毅阳的案子卷宗竟然就这么的放在了石桌上,堂而皇之。
“你来这里做什么。”薄晓艳未抬眼看人,只是从石桌上那些瓶瓶罐罐之中舀出一些已经风干的植物,装撒进那透明的茶壶里。
“这话应该我反问你才对吧。”月儿翘起二郎腿,左右手交叠搭在膝盖,语气淡漠,没有了之前的客气,只留下对人的似是质问,“自己的女儿被捕送到警察局,身为母亲却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调配茶,泡茶,未免太过悠闲了吧。”
月儿说完时瞄了眼桌上,再正眼看薄晓艳,目光直视。
石桌之上摆放着七八个青绿『色』的小圆扁平陶瓷罐,每个罐子里都有东西,而同样茶具和热水壶也是事先摆放在此。
所以这证明,薄晓艳是事先就想到了自己会过来,才会想说当自己的面来调配茶,打的,就是心理战术。
空桐悦所言却是是让薄晓艳有点动容,舀取罐中绿『色』叶片的手抖了一下,却还是将剩下的叶片倒进茶壶,一勺不够,就再舀一勺。
“不算,和空桐悦小姑娘你为了破案事先接近我女儿相比,现在这些,简直是太小儿科了。”薄母有意嘲讽,放下茶勺,端起热水壶,将壶中热水冲进那个透明茶壶之中,瞬间之前聚集在壶底的花朵、植物叶片,被一下子冲开,慢慢的浮到了茶壶之中的水的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