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了韩洁的死讯之后,李毅阳似乎有种很深的挫败感,整个人都失神了,瞳孔放大,浑身无力一般的跌坐回沙发上,甚至连茶杯打翻都没发现。见此情形,只怕是个人都知道,韩洁和李毅阳两人之间,有所猫腻,说不清,道不明,却路人皆知。
久久,李毅阳才缓缓开口:“她怎么死的?”明明,明明上次见她时还是好好的。
“服毒,氰酸类毒物,被呕吐物堵塞住喉管还有鼻腔,窒息而死。”空桐悦从卷宗里抽出一张复印的死亡报告,置于茶几上,“这是警方出示的,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
李毅阳略微颤抖的伸手,拿起那张薄薄的纸,望到确认死亡四个字,不禁又有点失神:“是他杀,还是『自杀』。”死亡报告上并未写出这个。
“待定。”空桐悦说,即便之前都已经和千年冰山确认韩洁是他杀,但在李毅阳这个空桐悦所不熟悉的人面前,还是有必要表留一点信息,否则要是泄了底,责任谁都没办法担待。
而坚野听到待定两字,心中也有所诧异,不过只是一霎那罢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空桐悦是什么个意思了,再次端起那杯水,静静喝着,似乎,不打算再『插』嘴任何,将这个主场交给空桐悦,而他,默默当背景板就好。
李毅阳紧盯着死亡报告,而后抬起眼:“那你怎么弄到的这些,命案资料,死者资料都是警局机密,你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旁人最多只会知道死者名字,而坚野真带来的这个姑娘,不止知道自己与韩洁的旧识关系,手头居然还会有警方特有的死亡报告,这点,引人深思。
即便是再失神,这怀疑人的本事还是有,不愧是商场上打拼多年的老狐狸,本质多疑,光是这一点,就让空桐悦有点佩服。
“李总,我的资料哪里来的不重要,真实就好,我有我的路子,不过我之所以拜托坚野少爷来见你一面,就是和这案子有关,和韩洁的死亡有关,也可能…和你有关。”空桐悦将卷宗放到茶几上,说的似明未明,李毅阳被那标示着案子卷宗的那一摞吸引了视线。
“你怀疑我是杀掉韩洁的凶手?小姑娘,这有的话可不能『乱』说,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啊。”被空桐悦这么若有若无的刺激,李毅阳似乎也被挑起了些许不满,对空桐悦这个人有点不悦。
“那我想李总误会了,我刚刚就说了,韩洁是他杀还是『自杀』,两者之一是待定的,您那么激动干什么,对号入座什么的,可还行?”空桐悦以退为进,反将一军。
“可你的口气就是在怀疑我,小姑娘,你一非警察二非侦探,随便怀疑他人,是要惹祸上身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子遇避之,反倒促之。我从来不会因为无聊的事情而去躲避什么,的确,我怀疑李总有一定的杀人动机,毕竟当年韩洁就是因为偷盗机密而被您赶出l市的,时过多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的事情也不在少数,怀疑你,很正常,不必太惊讶。”
“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件十年前的事情动杀机?小姑娘,你真的是异想天开了。”为了十年前的事情而去杀一个十年未见的人,传出去,未免太过笑话。
空桐悦:“这谁知道呢,世风日下,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被人怀疑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李总的嫌疑,并不小,因为韩洁的地基就在这里,她的人脉也在这里,交游广阔这点,是把双刃剑,利用不当,会自食其果的。”
“我说了不可能杀掉韩洁你听不懂么!”李毅阳狠狠地拍了下茶几,震怒至极,似乎空桐悦已经快要触及他的底线。
“你说不会不代表真的如此,死者人脉复杂,谁都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李总身为她的前任上司自然也是如此,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在韩洁的死亡现场周围,也就是那栋废弃的待拆迁大楼里,发现了类似死前讯息的东西。”
“什么讯息?”
空桐悦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卷宗,从卷宗里夹杂的档案袋里,拿出那张从手机里打印出来的,写有韩洁死前讯息的照片,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