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悦转过身,走到自己的储物柜旁,将背包重新塞进储物柜,然后关上柜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一次,彻底玩完了。
女更衣室里格外的安静,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站在原地,偶有来来往往的学生或老师路过所传来的脚步声,但却都无法动摇什么。
两人一个站在屋内,一个算是站在屋外,,间隔较远,又不交谈,生出了一种浓浓的疏远感,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只怕还会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了,在互相的冷战呢。
不过这种情况也麻烦到了一些人,譬如…那些想要在女更衣室换衣服的女同学们。
坚野真像块活招牌一样站在更衣室门口,再加上千年冰山那宇宙毁灭都不一定会变的冰冷面瘫脸,以及这货天生就自带的散发寒气的属『性』,更是让那些女生望而却步。
有帅哥是好,but,也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啊。
所以那些女生基本上都大笑了换衣服的念头,选择敬而远之,也就只有几个胆子大的花痴女拿着手机躲在坚野真所看不到的死角各种偷拍留念,毕竟…这种能够近距离接触帅哥的几乎可不多啊。
当然这些某冰山是不知道的,不然肯定会把那些花痴女的手机毫不留情的全砸了。
*
女生更衣室内依旧是一片静谧,空桐悦木讷的站在自己的储物柜前,头抵着储物柜的柜门,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想补救的办法,所以只能像个人形立牌一样站在原地。
站在门口的坚野真稍微瞥了空桐悦一眼,看到这个笨女人一副失了方向、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却又转瞬即逝,收回视线,情绪隐藏的很好。
半晌,某人还是开口了,讲道:“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帮你把演讲稿拿回来,而是因为我看到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把你的演讲稿撕了,撕得碎片也被她用水沾湿,所有字迹彻底化掉,拿不回来了。”坚野真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解释,他向来是不习惯做多此一举的事情,因为他觉得那些都没有意义,就算被人误会他也觉得无所谓,但是这次…也唯独这次,他不想被眼前这个自以为无所不能的笨女人给误会。
空桐悦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千年冰山,眼神微变。如果说刚刚空桐悦的眼神是如同跌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中,那现在便是如同在沉寂许久的黑暗中看到了久违的一颗繁星,即便光芒微弱,却已经足够让她脱离黑暗,找到一丝希望。
千年冰山他…是在对自己解释么?他其实不是不想帮自己,只是比他们晚了一步而已。
原来,他并没有那么想,他是站在自己这里的,所以才会特意解释。
在空桐悦的印象里,坚野真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即便有时候说的话不明不白也不会多作描述,可现在却…,想到这里,空桐悦心里有一丝小小的雀跃,这一刻心里好似也没有之前那么落寞了。
久久没有听到某月的下文,坚野真心里有些不淡定了,带着不明的情愫再次开口:“如果说你在焦虑演讲的话完全是多余的,反正你上台的时候也不能带着稿子上台。”
“我不背稿子还能干什么啊,难道让我上台陪着全校师生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啊。”她空桐悦才没那么傻,让自己被所有人笑话呢,而且如果演讲失败的话,别说是班主任,更甚者是整个a班,可能都会被她拖累成为笑柄。
坚野真被空桐悦的话差点逗笑了,这女的是背稿子背傻了啊。
依旧是倚靠着门框,只不过换了个姿势,面对着空桐悦:“谁让你上去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里了,我说你到底懂不懂演讲是什么意思啊?”这女的难道没听出来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了,关于演讲,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补救方法。
“不好意思啊,我不懂。”空桐悦摆出一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乖孩子样子,毕竟…过去十五年以来,某月是完完全全没有演讲之类的经验,所以在这方面的智商为零。
“……”对于空桐悦的回答,坚野真默默的黑线,脸『色』微窘,看来这笨女人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啊,自己貌似他太高估眼前这个人了。(小编:不,我想应该不是某月领悟力的问题,而是你的言语叙述问题,说实话,我也没猜出来你讲的啥。)
“好了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反正稿子没了也是死路一条,别藏着掖着了。”空桐悦这两天被演讲稿搞得大脑不太灵光,脑细胞死了太多,已经没有智商跟坚野真玩猜谜游戏了,她又不是这货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晓得这货每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情。
坚野真向上翻了个白眼,真的是太无奈了,他讨厌这种如同教小屁孩讲话的问题,太无聊、太幼稚:“我问你,演讲演讲,是不是让你上台去讲一些话。”还是循循善诱让这女的自己理解吧。
“貌似…如此吧。”对于演讲,空桐悦是真的不清楚也不明白。
“这不就好了,演讲是让你上台去讲你自己心里最想讲的话的,事先准备好稿子的那叫什么,叫朗读背诵课文,算什么演讲,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丢了稿子就全世界都崩塌的感觉,中国早灭亡了。”一个破演讲,搞的跟世界大战签署国家契约似的,无不无聊。
空桐悦幽怨的瞥了一眼某冰山:“这位大哥,你还是没说我该怎么办。”演讲者事情又不是她发明的,对她一个弱女纸这么讲有个『毛』线用。
坚野跌倒,这女的是真的背稿子背傻了。
扶着门框站起来,汗颜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我是想说,你就上台讲一些你想讲的就行了,至于怎么样,交给其他人来评论,你不用那么杞人忧天。”这样解释,够清楚、足够简单明了的吧。
“哦~”某月顿悟,“那我该讲什么?”对于演讲,她没感触,真的。
某月的话已经把坚野真的理智给『逼』到了底线,很快,坚野真的神经线绷断了:“我说你废话那么多是不是不敢上台啊,你该不会是在怯场吧。”东扯一句西扯一条的,搞了半天是怯场。
“谁…谁怯场了,千年冰山你不要『乱』说啊,小心我告你诽谤!”某月显得有些结巴,心想这货怎么知道自己怯场。
不过也难怪,空桐悦一向是能少惹麻烦就少惹麻烦,习惯当隐形人,你若要突然让她站在所有人面前,那也是强人所难,不怯场才怪。
“演技真差。”坚野真再次发挥许久未见的毒舌属『性』,四个字把某月『逼』死。
“怎样,我就怯场你咬我啊。”她就不信这千年冰山没有怕的东西。
坚野不语,上下打量了下空桐悦,好像在想些什么。
“喂,你看我干吗?”突然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总觉得瘆的慌,有一种好像掉进了某个圈套的感觉。
岂料某冰山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幻想你上台后怯场,结结巴巴站在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全校人取笑的场景而已。”随后顿了顿,再次补充了一小句,“那场景,一定很好笑。”一句话,想看热闹的心情暴『露』无遗。
空桐悦听出这话的意思瞬间就像只踩到尾巴的猫,直接炸『毛』:“千年冰山你什么意思,你是来羞辱我的啊!”先君子后小人,还真是让人生气啊,哦不对,这货估计本来就是个小人,君子一面是装出来的。
“你才看出来啊。”坚野真带着一抹嘲笑说道,还作势看了看时间,“哦,时间快到了,估计得集合了吧,怎么,你是要去和大部队一起到礼堂,然后在台上丢脸呢,还是选择在这里…躲躲藏藏,像个胆小鬼一样躲过去。
不过两者的结果我想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反正到最后你都是要变成哄堂大笑的笑柄制造者,一个用别样方法引起所有人注意的loser,与其出去丢脸,还不如窝在这里继续颓废,那样也不至于一点脸都没有。”坚野真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浓浓的嘲讽意味,看好戏的样子越来越明显。
躲躲藏藏、胆小鬼、笑柄制造者、loser,这几个词语彻底激怒了空桐悦,被怒气冲昏了头,也不管坚野真这话的真正含义,不顾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吼回去:“千年冰山你神经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损我,看我出丑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yes。”坚野真很不靠谱的继续火上浇油。
“好,你想看我的笑话是么,我偏偏就是不让你如愿,不就是个演讲啊,我就不靠稿子演讲给你看,要是我在台上结巴了一次,我就在你面前学猫叫对你俯首称臣!”空桐悦吼着,自顾自的做着赌局,然后狠狠地踹了坚野真一脚以后就怒气冲冲大摇大摆的走了,她才不要让那个该死的千年冰山小看!!
坚野真『揉』着自己险些被某月踩断的脚,看了眼远去的空桐悦的背影,嘴上笑意不减,只不过比起嘲讽,形容成邪魅更贴切一点,一副目的达到的狐狸样子。
这激将法…果然比什么好言相劝要管用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