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送了猎物回来已经十数天,当初那个偷袭之人的目的以及来历成了往事,就算是沐三生倾尽所能,也没能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沐三生所说的话,都是让田有幸无所适从。他用情颇深,霸道却自卑,惹得身为情感白痴的田有幸感到害怕。
她逃回了无名村,想让自己静一静,好消化这一切,认真的思考她跟沐三生的今后。
她向来不是个矫情之人,只是在对待陌生的感情是极为谨慎的。她终究是个小女人,也希望能得一心人,爱到白头不分离。
可是面对沐三生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情怯了。一面恨不得跟沐三生比翼双飞,一边又害怕沐三生得知自己的秘密后,会变成她无法面对的那种人。
空间这个宝物的诱惑力何其之大,只怕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最为阴暗的一面激发出来,从而面目可憎。
田有幸不愿跟沐三生针锋相对,她光是想想就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无名村还是山水秀美,早间雾气氤氲,倒是跟仙境一般。田有幸踏着晨间的露水,穿梭在山林里边,身旁跟着的是那只雄虎。
她给雄虎起了个名,就叫大雄,非常的恶趣味。雄虎起先是很排斥这个名字的,然田有幸坚持,还以缩减灵泉水跟空间动物作为威胁,雄虎这才不得不妥协。
大雄目前是无名村附近真正的山林之王,有大雄在,这一片山林竟连半指凶猛的野兽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些个无害的食草兽。
田有幸进山第八天了,仍是这般漫无目的,眼看就要出了大雄的地盘范围,大雄不得不用它的大脑袋将田有幸拱回来。
田有幸第四万七千六百五十三次叹息,干脆席地而坐,将卧在一边的大雄的脑袋搂过来,唠唠叨叨说了老大一堆,却没一句重点。
“大雄,你说我若是义无反顾的付出了我全部的真心,结果得来的只是背叛,我还能不能安然活下来?”田有幸凝眉深思。
大雄鞭子一样的尾巴无意识的扫啊扫,琥珀色的大眼睛警觉的盯着前方,一双虎耳直立,时不时抖两抖,偶尔低呜两声算是给田有幸回应。
田有幸没指望大雄回应自己,她抬头望着突破重重云彩出来的明日,慎而重之道:“不管啦。反正我初心觉得沐三生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背叛我,伤害我。我只需这般信任他,将真心托付给他,待得时机成熟,再跟他分享秘密就好。别的事,反正也没发生,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下定了决心,田有幸只觉得天朗气清,浑身毛孔都舒张着,甚是惬意。
她依在大雄的身上,打算闭眼打个盹,却隐隐约约听到大象的叫声传来。
初时,田有幸本不当一回事,只当是深山里的正常动静,却不想那动静越来越近,本不该出现的声音夹杂着大象的叫声,清晰的传进了田有幸的耳朵,吓得田有幸脸瞌睡虫都跑没了影。
听动静,似乎有一大批人马,正在驱赶象群翻山越岭,偶尔还能听到低哑的号角声,还有行军时才会出现的甲胄跟冷兵器发出的声响。
田有幸再也没了悲春伤秋,矫情别扭的心思,带着大雄悄悄往动静传来的地方摸去。
大雄终究是个猛兽,哪怕田有幸一再要求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泄露了气息跟行踪,它依然还是给那群蹚着山林翻山越岭的兵士们带去了危机感。
尤其是那群人带着的几十只大象,在感知到大雄的存在时,就不住的发出警告的鸣叫声,还想挣脱那些人的控制奔过来。
田有幸不想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便带着大雄飞奔着回了无名村。
不管那些邻国的兵士来意何为,她都必须要将这个消息该诉沐三生他们,免得他们被动受袭搞不清楚状况,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她之前是无意识的在山中奔走,用了七天的时间,出山之时才知道她究竟跑了多远。
若非有大雄,她只怕在山中转悠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寻到出山的路经。
这次,她花了三天多的时间才回到了村中,累坏了雄壮的大雄,只得将大雄收进空间。
回到村中,只是匆匆将事情粗略的跟齐大伯说了一声,让他拘着点村里的人,让他们没事千万别踏进深山,平时也别大喊大叫,免得将那些人引到村中。
交代完一切,田有幸便马不停蹄的进了镇,不敢大意。
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码头的深水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沙滩上堆放了好些石料跟木料。工人们正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沐三生最近应该是在为筹资奔走,带领海师的人是穆略。
田有幸上了岸,问正在抡大锤的穆略:“你们将军呢?”
“回总署去了。最近海上不怎么平静,将军回去调派人巡逻。”穆略抹了一把脸道。
码头的重建可不是简单的事,这方面的人才还没找来,大家伙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所需材料准备好。
沐三生将筹集资金的事交给了陆离,一心投入了海防事业之中。
最近几个月,还真有不少远航商船回来,哪怕不能靠岸,也靠着小船兜售了不少的货品。
近几次,回程的海船都反应在海上遇到了贼船,只是那些贼船没攻击拦截任何一艘船。
沐三生问清楚了海盗出现的大概位置,便回了总署调整巡逻的路经什么的,以便能给回程的远航商船提供安全保障。
沐三生不在镇上,田有幸调转马头就要进城,却被人给拦在了大街上。
来人瞧着有些来头,身后还有官差跟随,目的也确确实实奔着田有幸而来。
“不知这位大爷有什么指教?”田有幸冷着了问道。
那个白面无须,敷粉点唇的大爷(姑且称之为大爷吧)高昂着头,蔑视的哼了一声,捏着兰花指撇开头不搭理田有幸。
白面大爷身后的三五人,也都是这般作态,对田有幸那是几位鄙夷轻视。
唯有跟随前来的知府衙门的官差头子,颐指气使的假着白面大爷的虎威,傲然的斥责道:“大胆民女,见到我们葛大人还不跪下见礼,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也不打听打听葛大人的身份。”
原来是麻烦寻来了啊。
田有幸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