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幸出山次日,齐大伯他们就从县里回来,各家都已经办理了相应的户籍,就差那些到外边落户的人,还得跟着衙门的人去丈量土地。
苏家跟二姨一家,还有小姨,也带回来了崭新的户籍,还有他们买的村里的房地的地契。
田有幸看着满脸兴奋的苏家人,自己也觉得开心。没有什么比亲近的人过得开心,更能让人满足的事啦。
齐大伯回来也不先回家,径自来了田家,跟田有幸交代这一次户籍的事项。
田有幸哭笑不得,道:“大伯,你这是在干嘛呢。无名村的村长是你,朝廷下来的任命文书上写的也是你的名字,你这么跟我说,怎么感觉我才是管着这一切的人呀。”
齐大伯却一本正经,严肃的说:“这个村长我也只是代管着,要不是你,咱们村也不能有今天。村里的银钱,也都是你讨回来的,我自然要跟你细说清楚,没得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大风刮来的。”
人就是有这种劣根性,一旦别人不提起,就总会忽略那明晃晃的事实。
本来村里的人就都欠了田家的,田有幸回来后所做的桩桩件件,也都是在为村里的人努力,田家的功劳不能抹灭。
齐大伯可不想听村里谁说田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们得来的一切也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要让村里的人永远记着田家的恩情。
田有幸却没想那么多。觉得事情都办好了,也就没田家什么事啦。今后村中的一切,都是朝廷管辖。
田家,也无需将整个村子的事视为己任,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田有幸现在只想着带家里人到外边走走转转,让大家见见世面。
当然,一切得等琼粤恢复了原先的繁荣安定才行。
田有幸看着齐大伯记得清清楚楚,条条分明的册子,突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待得田有幸缓过神来,齐大伯已经走了。
“姐姐,齐大伯还把我们家的鹿给牵走了。他说待会再给我们送鹿肉来。”小归祖远远跑来告状。
田有幸张张嘴,再看看手中厚厚的册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齐大伯是个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一生醉心于医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离了那显赫的家族,甘愿跟在田世锦身边当个小军医,哪怕躲在这大神山三十多年也一句怨言没有。
齐大伯根本就不想当这个村长。
看来是自己为难了齐大伯呀。
罢了,一头鹿而已,只要齐大伯高兴就好。
田有幸跟几个小的玩闹了一会,承诺过几日带他们去镇上玩玩,这才将几个粘人的小家伙给打发走。
虽然现在的小鱼镇没以前繁华,码头也还没开始重建,但是镇上的店铺早已经修建好并投入使用,带几个小家伙去玩玩也好。
至于码头的事,田有幸觉得很有必要尽快修好,免得海师的船没法尽快上岸补给。
要知道这次的大灾,海盗也会受损,无论他们躲在何处。
万一海盗这个时候来打劫怎么办,毕竟她才拿出来一大批粮食,海盗若是得了消息一定会心动。
修码头不一定非得等工部的人来,让海师的人,加上琼粤有这方面经验的人一起,招了灾民来帮手,应该很快就能修好的。
想了想,田有幸坐不住了,当夜就进了空间,除了修行灵力之外,就是在涂鸦,还写了一大份的介绍表跟计划书。
图纸加上计划书跟介绍表,那分量可不轻,田有幸本来打算让空间里的鸟送个信,如今倒难住了。
“主人,就这点东西,你让那只蠢雕给送就成。那蠢雕,居然把你当初从岛上带回来的一只羚羊给吃了。”小朱雀及时出现为田有幸解难。
田有幸这才记得,她早已经给空间补充了新的血液,那只蠢雕,其实是一对白雕中的雄雕。
那家伙是个不自量力的,才进空间就想猎了那虎崽子,结果被那大雄虎给拍了一掌,差点没交代。
田有幸呆呆的想着,问道:“那家伙一出去,万一又蠢得去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信被别人抢了去该怎么办?”
“额,这是个问题。”小朱雀为难了,干脆道,“不如两只都放出去,万一那蠢家伙犯蠢,就让那母的自己回来好了。反正你空间里还有一只单着的金雕。”
好嘛,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的样纸。
田有幸就让小朱雀找来那对白雕,将装了图纸计划书的密封竹筒绑在了雌雕腿上,让小朱雀仔细交代一番,便放出了空间。
那对白雕出了空间后,还有些不适应,在无名村上空飞旋了一刻钟,才往琼粤城的方向飞去。
不过一个时辰,那对白雕就找到了沐三生等人扎营的地方。
诚如田有幸所料,那只雄雕果然犯了蠢,竟然想攻击一个夜里起来出恭的小兵,还好被雌雕一嘴巴给啄飞。
那只雄雕扑棱着翅膀,唳声叫着,吓得那个小兵尿都憋了回去,差点没被那只蠢雕给砸中。
小兵的尖叫声引来的营中的巡逻队,也被那挣扎着重新起飞的巨雕给吓了一跳,举起武器就想进攻。
好在沐三生来得及时,这才没引起蠢雕跟海师这个小分队的大战。
见到沐三生,那只雌雕急着叫了两声,将田有幸绑在它翅膀下的一个小暖蚌给扔了下去。
沐三生就着火把捡起那暖蚌,及时叫停了一雕十数人的混战,这才愣愣的望着还在上空盘旋的雌雕。
雌雕见沐三生只是呆愣,都没别的表示,便鄙夷的下了地,跳到沐三生跟前,抬起绑了竹筒的那条爪子。
沐三生被高及他腰部的巨雕给唬了一跳,然后才看到了那只竹筒。
他暗暗抹了一把汗,这才小心翼翼的去取竹筒,深怕白雕尖利的爪子,还有那无敌的锐利的喙把自己撕了。
好在他一把竹筒取下,雌雕就召唤雄雕,再次展翅高飞,瞬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那个被吓得浑身无力的小兵抖抖索索的将裤带系好,颤着声问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刚、刚那两个大家伙是什么?”
沐三生脸色有些抽搐,淡淡的说:“没事,只是送信的,不会伤人的。”
这话,说得沐三生有些心虚。他觉得下次见到田有幸的时候,务必让她换一种送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