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半促半就的欢畅淋漓欢.爱,以濛累了,被祁邵珩抱着从温泉室回到卧室,忘了早餐的事情,以濛完全脱力地在祁邵珩的怀里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九点钟,睡了整整一个小时。
再茫然地睁开眼睛,见卧室外有人端了一杯柠檬水进来,和她此时的有气无力不一样,刚进来的人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样让以濛莫名的愤懑。
“你要出去?”软枕抱在怀里,温软的样子,没有一丝冷然的杀伤力,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想要靠近。
将手里还是温热的柠檬水递给她,以濛看着没有接。
“为什么不是冰的?”
“你不能喝冰的。”
靠在牀上被祁邵珩喂了一口,以濛蹙眉,“推开他手里的杯子。”
“我不想要。”
祁邵珩摇头,“不行。”
松散闲适的神情骤然变得冷然,以濛拧眉,她看着祁邵珩手里的那杯柠檬水,“这柠檬水味道不对。”
“有什么不对的?”祁邵珩一如既往的浅笑,眼瞳却变得暗沉,让人看不到尽头。
以濛断定,“祁邵珩,这柠檬水里有药。”
“嗯。”坦然地承认。
本来想着放到柠檬水里,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喂她喝下去,也不会惹她心里不快。但是祁邵珩忘了他妻子是怎样的聪明人,因为体弱吃药不断的人,对药的敏.感度让人实在没有办法隐瞒。
以濛叹气,说,“我不想吃药。”
“嗯。”继续喂她,水杯递在她的唇边,半促半就地喂她喝。
紧闭牙关,她陷入了沉思。
“张嘴,听话。”轻哄的语调,但是却带着强制的力度。
以濛抬眼看着祁邵珩,神色有些茫然,“我没有生病。”
“是,没有生病。”知道她现在有情绪,他顺应着她说话。
“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喝药?”她问他,也像是在诘问自己。
“乖,只是一杯柠檬水而已。什么都不用多想。”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抽紧的同时,将柠檬水强制却不失温柔地灌了下去。
猝不及防中,紧闭的牙关不得不松动了,柠檬水的酸也难以掩盖水中的苦.涩,实话说,药片融化在温水里,有酸柠檬的味道,药的味道并不明显,可以濛感觉到自己嘴里的味蕾似乎失灵了,感受不到柠檬酸涩的味道,药片的苦涩不断放大,更加让她难以下咽。
祁邵珩还在喂她喝‘柠檬水’,整整一杯的量,完全就这么被灌了下去。
后面来不及吞咽,有些水呛在嘴里,让她忍不住的咳嗽。可即便她这么抵触,祁邵珩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给她喂了下去。
看她轻咳不止,祁邵珩轻拍着她的后背,在‘柠檬水’喝完,重新倒了一本温水给她。
“喝了水,去吃早餐,想吃什么?”有意转移话题,即便话题转移的有些生硬,“今天的水果羹很好吃,有你喜欢的草莓。”
“祁邵珩,这杯‘柠檬水’好难喝。”
“嗯,明天换山楂水,好吗?”
“不用了,反正都一样。”
将她手里的温水杯放在一边,让她靠在他身上,“我知道这个药味道不太好,你再喝一段时间,换我来喝就可以了。”
“必须要这样吗?”她茫然地问。
“必须要。”轻抚她的长发,揽她入怀。
沉默,而后卧室内是夫妻相互偎依的沉默。
“阿濛。”半晌后,是祁邵珩起先说话打破沉默。
“嗯。”
“这么想要一个孩子吗?”
以濛摇头,“那倒不至于。”沉默了片刻她又恹然地说,“只是觉得——为了拒绝有孩子刻意的喝药,有点不能忍受,感觉像是某种蓄意的‘谋杀’。”
以濛现在的身体状况,祁邵珩比谁都清楚,体弱的人刚刚恢复,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孕育和妊辰的巨大负担。总吃‘避孕药’对女子的身体有害,以濛的身体过度脆弱,邢凯医生建议祁邵珩服用‘中药’减少妻子的受孕机率,但是在此之前,以濛必须先吃一个月的口服微计量用药,才会有效果。
“没关系,这药你只用喝一个月,剩下的时间就由我每天来喝。”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喝,换我喝。”
她无奈,“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种感觉简直不好。”
“嗯?”
以濛看着祁邵珩,没好气地说,“在一起‘上牀’后就直接被灌这种药喝,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那种古代被随意临幸的嫔妃,还是不被允许有孩子的极为不受寵的那种。”
祁邵珩愕然后,因为他妻子直接而大胆的话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一向内敛的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祁邵珩抑制不住的笑。
“你难道觉得不像吗?”以濛恹然,“笑什么?”窘迫后,瞪眼看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阿濛的比喻还真是——”祁邵珩思索词汇最后,浅笑道,“这比喻真是生动。”
似乎在话说完后,才意识到这话是有些过分的直接了,以濛沉默,不再说话,眼神却盯着阳光照在杯子上折射出的光线慌神。
随意临幸的嫔妃?不受寵?
回味着他妻子富有想象力的话,祁邵珩别有深意的问,“这么委屈,什么时候给你不受寵的错觉了?”
不知道他会用什么话戏谑她,言过必失,仰躺在牀上,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
祁邵珩将她手里的软枕解脱出来,丢在一边,直接而干脆地俯身,只差一点就轻压覆而上。
亲昵地接触,让以濛格外有压迫感,“喂,祁邵珩,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儿。”
“不可以。”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不靠近,也不压迫她,就保持着这似近非近的‘*’距离。
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她,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双唇之间的距离很近却就是不贴上,只能感觉到彼此的温热呼吸洒在对方的嘴唇上。
这么*的距离保持,当真比直接亲吻还让人觉得磨人难耐。
幽深的眼瞳,深邃的眼眸,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这个男人是调.情高手,以濛恹然,想要后退,却无路后退。
温热的吻就要落下来,以濛别开头,没有让对方得逞,柔软的亲吻落在她的脸颊上。
“祁邵珩,我刚吃了药。”
祁邵珩忍不住轻笑,真是聪明的辩解方法。他妻子向来喜欢拿捏对方的弱点,不急不缓,却一针见血。
“阿濛,你觉得我想要做什么?”别有深意的问题。
她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单手撑在牀上,左手空出来伸手,轻触她绯红的脸颊,祁邵珩问,“脸这么烫,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
“是么?那为什么会脸红?”依旧让人‘讨厌’的问题。
“你靠我太近了。”
“靠太近会脸红?”
以濛没好气的解释,“会热。”
“嗯,好我暂且认为你没有乱想什么。”
“本来就没有。”杏眸圆睁,极度有力的反驳。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妥协的嗓音,手指却不受控制地留恋在她的脖颈间。
以濛猛然惊愕,“你刚才明明已经……”
“换一个话题来,阿濛。”一切都有些失控,他的脸颊埋在她柔软的颈项间,手指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好烫,烫的她浑身一颤。“我们换个话题说话好吗?不然,我想我不单单是只要胡思乱想了。”
以濛愕然:“……”
——
再从卧室里出来下楼,已经是在九点三十左右,以濛换好了衣服下楼,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而后,她转身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取了一个青苹果出来。
“要削皮吗?”她转身的时候,祁邵珩已经取了水果刀站在她的身后。
想了想,她点头,“要。”
“我帮你。”
“好吧。”端了一杯牛奶浅啜,以濛看着时间预计着自己外出外出需要的车程,侧过连不经意连看到向来在家只穿居家服的人换了外出的衣服。
“要出去?”看着削果皮的人以濛问。
“嗯。”
难得见到他要出门,以濛也忍不住有些好奇,“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祁邵珩摇头。
“那是为什么?”苹果削好后递给她,从客厅的茶几上取了一张应聘的简历书出来。
祁邵珩还没有说话,就见以濛拧眉,有气无力地问,“你又要做什么?”
见他妻子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祁邵珩似笑非笑,“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知道这家应聘公司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