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离开了养殖区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办公区。
咚咚咚——
他敲响了场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一个声音从办公室内传了出来。
这里设立之初,是作为场长办公室的。
只是章兴在养殖场逐渐步入正轨之后,便不怎么来养殖场里了。
即使是来,也都是到养殖区里巡视一番,拉着刘岚还有秦淮茹抽查一下她们的工作状态。
其余的事情章兴已经完全可以放心交给刘岚和秦淮茹以及阎解成和阎解放他们四个人。
虽然这些新招来的职工才工作了很短的时间,不过章兴将关键性的步骤全都安排给了刘岚他们四个人。
只要是章兴盯着他们四个不出什么大的差池,养殖场就能够按部就班的运转下去。
阎解成推开了场长办公室的门,看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里面了。
“哥,你把事情都交代给他们了吗?”
说话的人是阎解放,按照养殖场的规定,他和阎解成两个人是相互轮班,有一个人要盯着晚班值夜的。
不过事到如今,阎解放即使是休息,也在家里待不住了。
阎解成闻声看了弟弟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不仅是阎解成在这里,刘岚和秦淮茹也都在沙发上坐着。
而办公桌的后面,则是坐着依旧还是这个养殖场场长的章兴。
阎解成来到了办公桌前,看着章兴老老实实的汇报着刚才的情形。
“兴哥,我给手底下的人都说了,包括我们四个也要辞职的事情。”
说完之后,阎解成心情复杂的看着章兴。
章兴听了阎解成的话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示意阎解成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等阎解成坐下之后,除了阎解放跟他对视了一眼之外,刘岚和秦淮茹都是目光盯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章兴。
一间办公室里,五个人都没有说话,十分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兴哥,咱们就这样把养殖场拱手让出去?”
说话的人是刘岚。
她是在场除了章兴之外管理权最大的一个,所以她作为代表,把其余三个人心中都有的疑惑开口向章兴问了出来。
刘岚的话音一落,秦淮茹和阎解成还有阎解放都十分专注的看向章兴,身体紧绷着等待着章兴的回答。
“让出去?”
章兴听了刘岚的话话后,嘴角轻轻翘起,有些无奈的说道:
“养殖场的所有权本来就是属于轧钢厂,人家只不过是把管理权收回去了而已。”
“咱们本来就给人家干活的,人家用到咱们的时候,咱们还有点用,人家用不到咱们了,自然要把咱们给踢出去。”
章兴这话一说出口,办公室里的阎解成和阎解放还有刘岚和秦淮茹瞬间就泄了气。
要知道,对于养殖场的这一份工作,他们可是非常看重的。
一方面肯定是因为养殖场里这超高的工资报酬和各种福利。
另一方面则是在自从在养殖场里工作之后,他们四个人获得了之前工作时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
就像是养殖场里新招来的那些职工说的一样,他们四个人之前的经历实在是太拿不出手来了。
阎解成和阎解放就不用说了,本来就是轧钢厂车间里的工人,还是学徒工。
跟差不多同时间进入到轧钢厂的刘光天和刘光齐完全没法比。
人家的老子本身就是六级钳工,过了年去很有可能就升为七级钳工了。
虽说二大爷刘海中在车间里的人缘一般般,可是毕竟人家是真有技术在手,可以直接手把手的教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而阎解成和阎解放的父亲三大爷阎埠贵,虽说是轧钢厂下面红星小学的老师,在轧钢厂里也认识些人。
可是在工厂里带徒弟跟学校里教学生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也使得阎解成和阎解放两个人在轧钢厂的车间里一直是处于干零碎杂活的位置,也没学到什么核心的技术。
每个月领到的那点工资,还有拿出来一部分交到家里作为生活费。
本来以为就这样碌碌无为的混着日子活下去了,阎解成和阎解放却是机缘巧合的跟着章兴了。
从一开始跟着章兴在半夜里去拉猪崽子,到后来养殖场刚刚开始搞,两个人从轧钢厂的车间调到了养殖场里。
这一切才发生了变化。
刘岚作为四个主管里权利最大的,在来养殖场之前只不过是轧钢厂里后厨的一个帮厨罢了。
她的家庭出身也不好,自己也没有一份好一些的工作。
就这还被当时的保卫科科长李本财给盯上了,非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在章兴几次的把她给救下来之后,又陷入到了更大的麻烦里。
是章兴不顾自身的危险和影响,将刘岚救了出来,而且还把李本财和他的外甥赵小虫给铲除了。
后来章兴在给刘岚治好了病之后,便把她安排进了养殖场里,作为自己在养殖场里的代理人来管理整个养殖场,对她赋予了厚望。
如果说阎解成和阎解放以及刘岚之前好歹还是轧钢厂里的职工,也算是有一份还算说得过去的稳定工作。
可是秦淮茹就不一样了。
章兴当初第一次见到秦淮茹的时候,她是作为来城里投奔姑姑的乡下亲戚出现的。
当时的秦淮茹被她的姑姑整天安排着各种相亲,就是想要把她嫁到一个能够出的起高额彩礼的人家里。
对于这些事情,秦淮茹一开始也是默认接受的。
毕竟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明白自己早晚是要嫁人的。
既然如此,与其在她老家找一个跟她同样出身的乡下人,干嘛不到城里找一个吃商品粮的呢!
而且有她姑姑作为榜样,家里的亲戚都说她姑姑嫁的好,成了城里人,还能在工厂里面上班。
只是这些美好的幻想在秦淮茹来到城里住进她姑姑姑父的家中时才被打破了。
那段经历,让秦淮茹此时再回想起来,也是忍不住想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