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主任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自然要牢牢地把握住。
所以当他得知了面前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之后,便已经在心中暗自做好了决定。
只要对方给自己的价码足够多的话,自己便认下这些罪名。
当然,最关键的。
耿主任肯定是希望自己最终的罪名是越低越好!
马卫城毕竟是身居高位久了,又是整天和各种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对于耿主任的心思他自然是一眼就看透了。
不过现在这件事牵扯到他们马家现在唯一的血脉马小可的身上,这让马卫城也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的打算。
马卫城在来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默默做出了几种不同的处理方案,每一个方案所涉及到的利益牵扯程度都各不相同。
如今马卫城看着面前的耿主任,虽然对方不是什么狡猾奸诈之辈,可是也有着自己的小聪明,恐怕一般的条件忽悠不住他。
想到这里,马卫城便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耿长山,你想要什么呢?”
马卫城的这样一个反问,自然是想要把先开价的权力交回到耿主任的手中,这样的话,马主管不仅避免了自己开出的价码过高,又能够知道这个耿主任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哼,让我自己说?”
耿主任听到马卫城的话,自然是也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我说?要我说那就赶紧把我给无罪释放了!”
“不然的话,我肯定是要把马小可那家伙的事全都抖落出来的!”
“不光这一次的事情,还有之前倒卖学校里的各种物资,这里面还有高校长的事情呢!他是你的妹夫是吧!”
“当然啦,至于马小可当年上学的时候犯下的事情,还有之后的一些事情,恐怕除了你们家里的人,也没多少人知道吧?”
耿主任一看对方轻视自己,便一股脑的把自己握有的关于马主管的所有黑历史全都说了出来。
他的目的其实也很单纯,就是借此机会告诉马卫城,我可知道你们家的很多破事儿,别想着随随便便就忽悠了我!
只是耿主任这一招对付他平日里在学校里或者是在鸽子市的人还有些作用,面对着身居高位的马卫城,这一次他可能要失算了。
耿主任仰着头说完这些之后,便扭动着自己的脖子好好放松一些。
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紧接着,耿主任便觉得自己的口鼻都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
唔——
耿主任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此时的他口鼻已经被马卫城用一块褐色的布料给捂得死死的,压根就没办法呼吸了。
原本被捂住口鼻之后,人是可以憋气一段时间的。
可是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令耿主任没有反应过来,而且剧烈的恐惧使得他对于空气的渴望更加迫切了起来。
唔——
耿主任瞪着眼睛,手脚开始胡乱地扑棱了起来。
可是他的手上戴着手铐,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很轻松的就被马卫城给压制住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知道的事情这么多,然后就能够借此来威胁我了?”
马卫城一只手捂着耿主任的口鼻,一只手遏制住耿主任挣扎的身子,将脸凑到了耿主任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
马卫城的语气十分平淡,可是这每一个字在耿主任听来,却是如同夺命的钩子,一遍遍的在试图将他的灵魂勾出体外。
完了!
此时的耿主任已经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力气,眼前看着男人的脸也有些模糊了起来,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哈——”
就在耿主任最后的那一点残存的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他被封锁着的口鼻突然被打开了!
“哈——哈——哈——”
耿主任瞪大了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感受着两边太阳穴传来的剧烈疼痛感!
此时的耿主任仿佛是溺水的人被救上了岸,贪婪地吸吮着空气!
就在耿主任意识刚刚清醒了一点之后,马卫城便一边擦着手,一边弯下腰,看着大口喘气的耿主任。
看着马卫城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耿主任此时的内心里已经是充满了恐惧!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死亡这么近!!!
如果面前的这个男人松手再晚一会儿,自己恐怕就整的没命了!
耿主任喘匀了气,依旧瞪着大眼惊慌的看着面前的马卫城。
“你这好歹也是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这人知道的秘密越多,就会死的越快吗?”
马卫城面带着笑意把脸凑到耿主任的面前对他说道。
“我是来给你谈条件的没错,可是如果这条件谈不拢,那我可以选择其他的解决方法,懂吗?”
此时此刻马卫城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带着笑容的,可是耿主任却在听着这些话后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他这个时候才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我,我,我……”
耿主任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这嘴巴张开,却是一个多的字也说出不来!
“行了,你别在这我我我的了!”
“我把邝爱民那小子支出去,估计这会儿已经发现不对了,马上就要赶回来了!”
“接下来的话我说你听,你要是接受,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要是不接受,那我就再想办法让知道秘密的人闭嘴!”
“明白了你就点点头!”
在耿主任木讷惶恐的点过头后,马卫城便笑着在耿主任的耳边说出了他的计划。
审问室外,邝爱民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整个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邝爱民直接来到审问室的门外推门而入。
“你他……邝队,出什么事了?”
审问室内的同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吓了一跳,本来张嘴想要骂人,可是回头一看是邝爱民便立刻改了口。
邝爱民扫视了一圈审问室内,除了自己的两个同事之外,耿主任依旧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邝爱民有些纳闷的时候,他的同事站起身来,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
“邝队,这个耿长山还是咬死了说他没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