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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身边这几个熟悉的身影,我心底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小兴奋,人都到全了,那就在这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吧。

我转过头去凑到老陈学长的身边,这现在最主要的是先确定他的思想情况,只要他这里没问题了,剩下的事情才好解决。

只是没等我开口说话,老陈学长那边竟先一步伸出手来,将一杆钢笔塞进我手里。

“严是非,拿着。”

“啊?”

“这是录音笔,里面录着黄婉如他们私下里的谈话,把这些交到警察局里,足够让他们下半辈子辈子都在牢里渡过了。”

“呀,老陈学长,你清醒过来了?那正好,你听我说,这些什么录音之类的东西,根本不重要。咱们也用不着让谁坐牢。其实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都是梦!”

“呃……”

我有一大堆话在后面准备着,要跟老陈学长好好解释一下我们的处境,谁知他一张嘴就把我所有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什么意思?老陈学长,你知道这是梦?”

“对,我知道,我一直记得砍你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的,我已经明白过来我是谁了。”

“你明白了?那不就好办了。咱们一起带着韩东健同学离开这,还管这些罪证干嘛,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也要管。严是非,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对于咱们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对于只剩地魂的女鬼黄婉如而言,这些梦境就是她生存的世界。即便我们离开了。这个梦照样会继续下去。

黄婉如为什么要采阳补阴,其实采阳补阴并不一定能让她复活成人或者修炼成精,但是采阳补阴却能够让某些迷恋她的人,进入她的世界帮助她。让她的梦从噩梦变成美梦。这也是为什么黄婉如死活要把这几位同学留在梦里,甚至还不惜代价想办法把我们也留下。

我想,她应该是太孤独了吧。”

“啊?一只鬼还能感觉到孤独?”

“当然了,地魂是人的思想之源呢。要解决这次由这个女鬼黄婉如引发的麻烦。咱们不能单纯地采用暴力手段强行把自己人救出去。最好的办法是帮助黄婉如解决她在梦里的困扰。让她彻底绝了害人的心思,这才算是治本。明白吗?”

“明白,明白。”

老陈学长不愧是鬼学院的高材生。思想境界已经从单纯的捉鬼上升到帮鬼解脱的地步了。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了,我倒乐得把剩下的交给他来解决。

“老陈学长,那么。我现在就把录音笔送去警察局,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放心吧。韩东健是我的学弟,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这被困在梦境里的七个人都是我看着他们在天道大学里成长起来的,我有信心把他们解救出来。”

“好,老陈学长。我在外面等你。”

我朝老陈学长郑重地点点头,心念一动,瞬间来到了警察局的门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录音笔递交上去,看着那些兴奋地警察叔叔立了案。将该询问地询问完,然后出动警力前往本地的戒法学校。

一切都遵照老陈学长的吩咐做好,我随便找了条河,纵身跳了下去……

……

回到人鬼村的地魂研究中心,我没有急着再去开始下一步的营救行动,而是请鹦鹉嘟嘟帮忙,让人去查询那个女鬼黄婉如的个人经历。

之前老陈学长的那番话提醒了我,所有梦境都是黄婉如自己构想出来的世界,那么这些世界里发生的事情一定跟黄婉如生前的经历有关系。

果不其然,当嘟嘟拿来黄婉如的第一份生前资料,里面提到的黄婉如的死因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掐死的。这正好应对了第一场梦境里,黄婉如作为一个叛逆女孩,用假死欺骗自己的父亲,结果使得自己父亲心里扭曲的情况。

等第二份材料送到,所有的记录恰巧验证了我的猜想,黄婉如是被痴迷邪教异法的家人给害死的。

单从已知的情况看,每一个梦境都代表了黄婉如的一生,而且时间上也是向前推移的。如果这些材料越详细,我就能越是清晰地知道自己进入梦境之后会面对什么。

只可惜,时间越往前,像这种死者记录就越少。

我拿到的第三份材料上面,只提到了黄婉如是在上世纪60年代的某一天,惊惧而死。

上世纪七十年代,那好像真的是个动乱的年代,难道接下来我要去到的地方就是那里?

带着这个疑问,我转头看向嘟嘟老师,这只会读心术的鹦鹉不消我说,张嘴就回应道:“根据我的观察,再和我所知道的某些历史背景联系起来,现在梁天宇身处的梦境应该就是你知道的60年代。梁天宇在梦里关注的人,是鬼学院06级的学生张海洋。他们现在在同一个世界里。如果你这次入睡,还是没能自己做梦的话,应该就是遇上梁天宇他们两个了。”

“梁天宇么,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梁天宇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目前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明白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但他始终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式去跟张海洋接触。也许你进入到他的梦境里,能够帮他改变一下现状吧。这样,我让史大龙和陈赓跟着你一起过去,你们四个人共同行动应该能够加快一下这次的任务进程,我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嘟嘟老师扔下这几句话,转头飞走去把胖子领了回来,与此同时老陈学长那边也把韩东健的问题解决,我们三个人二话不说,共同在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指引下。第三次进入梦境世界……

……

从清醒到做梦,通常来讲只不过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但是如果有人能够分得清现实和梦境,那就会真的感觉自己跟穿越了时空一样。

这次真的很特殊,无论是我还是跟我一起来的胖子和老陈学长,我们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我们此刻所在地方是哪。

我、胖子、老陈学长三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周围都是老旧风格的青砖绿瓦房、楠木红漆门。看上去像一条街市,只是家家户户闭门灭灯,萧瑟凄凉。只有满墙壁上贴着的白底黑字大字报在风中呼呼作响。

史大龙凑到其中一张大字报跟前,一边看一边念道:“向旧世界宣战,遵照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指示,砸烂一个封资修的旧世界。建立一个红彤彤的新世界!限你们一天之内改换门牌,把所有散发着封建主义、资本主义腐朽气息的东西全部搬出来。否则,我们将会举起社会主义的大刀砍掉你们这些腐败反动分子的头颅!

呦呵,这么牛掰啊,老严。快过来看看,咱们这算不算是找到组织了?”

胖子嬉笑着冲我招手,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胖子。你别胡闹了,你从你家老爷子那里学的那些腔调根本没意义好吧。这现在是真的动乱年代,小心一会儿蹿出来十几个红卫兵把咱们抓起来!”

“抓什么抓,咱们都是社会主义好青年,真遇上红卫兵,那还都是自己人呢。我跟你说啊,小时候从我家老爷子书柜里看的那些东西,我都没忘呢,我早就想亲身当一回红卫兵了。”

“你当红卫兵?要是真让你当了红卫兵,好人都没法活了。走吧,别在这墨迹了,咱们想想办法找到梁天宇跟他汇合!”

对于这个年代的事情我没兴趣也没心思去过多了解,只想着赶紧找到梁天宇尽快把事情解决。

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我这边刚喊着让胖子快走,前方街口拐角处突然就照过来几道手电光。

“你们是干什么的!”

手电光晃得我一阵眼花,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只是听脚步声知道有一大群人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事出突然,我只能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转头看向胖子和老陈学长。

谁知这一看,我惊得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给咬掉,那两人竟然在这一瞬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

胖子是带着满脸的兴奋表情往前冲,主动迎上跑过来的那些人。而老陈学长则是转身撒腿就跑,如同偷东西的贼被人发现一样。

我类个去啊,这俩人都搞什么飞机?

我承认我是一个有选择的困难症的人,面对如此诡异的状况,我所能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喂,同志,你们是红卫兵吗?”

“我们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护卫队,你们是什么人?”

“同志,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

“狗屁自己人,看你这身行头就知道你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同志们把他们围起来!”

随着那话音落下,我身边呼啦啦围过来四五个人,这时候我才看清,眼前这些哥们一个个都穿着绿色军中,左手抱着小红本,右臂带着红袖章,全都跟看生死仇敌似的使劲瞪着我。

完了,我这乌鸦嘴,还真碰上红卫兵了。

小时候,我听胖子说过,他家老爷子也当过红卫兵。

那是上世纪60年代后期,一群出生在建国时期的人,成长到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某一天,这些人中的代表从全国各地集中起来,穿着朴素的衣服,拿着名为“毛主席语录”的红宝书,戴着象征红色力量的红袖标,到北京天安门城楼前接受主席检阅。

在检阅的时候,某位别有用心的领导人提了一句“年轻人要敢闯、敢干、敢造反”,顿时跟那时候正处于叛逆阶段的年轻人的思维应对上。几乎一夜之间,全国各地出现了无数红宝书、红袖章装扮的红卫兵队伍,他们在主席“开展文化上的大革命”的思想指导下,开始了一次席卷全国的破四旧运动。

但凡是跟封建主义有关联的,比如说旧时期的地主官僚,但凡是跟资本主义有关联的,比如说国民党的投降将领和民主党派人士,都被红卫兵列为反派敌人,对这些人进行无条件的打压批斗处分。而古代遗留下来的文物古迹则是属于旧思想、旧文化的东西,红卫兵全部都要砸掉、烧掉、毁掉。

生活在那个年代的普通人,生活上必须着装简朴,最常规地就是身穿绿色军装。思想上要跟社会主义的思想同步,最关键地就是熟记毛主席语录。

我和胖子我们几个人做梦来到这里,身上穿的还是花样繁琐的长袖卫衣加牛仔裤,两手更是空空如也。

这种装扮,跟现在这个时代的要求大相径庭,想不挨打,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啊!

转念再一想,怪不得老陈学长刚才撒腿就跑,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黑无常”的那一套行头,这要是让红卫兵给逮住,那不得把他当场打死啊。

越想越心惊,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刚才没跟着老陈学长一起逃跑了。可惜机会稍纵即逝,身边四五个人围住我,再也跑不了了。

都怪胖子,干嘛见了红卫兵跟见了亲爹似的往上迎……哎,好像他爹当年就是红卫兵来着。

我这边暗自腹诽的时候,前方这群的红卫兵的领头人员押着胖子走了过来。

这些人把我们两个驱赶到墙角处,随后领头的家伙开口喝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来这里窃取革命的机密的?”

对方义正言辞,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

我无言以对,身边的胖子确实依旧保持着那份新鲜感和兴奋感,不停跟领头的红卫兵大哥解释我们“自己人”的身份。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按着毛主席语录说个不停,弄得我脑袋嗡嗡的,忍不住转眼看向其他地方。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转头,我就看见人群最外围一个一袭白纱的女鬼飘过来,轻轻把手搭在了一个年轻红卫兵的肩膀上。

啊……见鬼了,夭寿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