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碟内,飞碟的侦查系统将下方江富县的俯瞰全景图投射在大屏幕上。
薛敏敏就坐在李昊的旁边,伸手指向俯瞰图上的一个极大楼盘,道:“这里就是我们的聚集地。”
虽然他们这个流民势力有上万民众,但大灾变时代之前的超大型聚集地,足够容纳这么多人还绰绰有余。
而将所有民众都安排在同一个地方居住,显然更方便进行管理。
所以即便是到现在,这种大型楼盘也是流民聚集地中的主流。稍微上得台面的流民势力,几乎都是这种构造。
只有那些势力弱小的流民势力,才会盘踞在镇子里面。
甚至有些超大型的流民势力,其实就是占据曾经的废弃都市,占山为王。
他们和普通都市区的区别,就是他们没有加入到大周城邦联盟之内而已。论实力,可能比有些都市区还要强悍。
薛敏敏爷爷所组建的这个势力,在流民势力当中应该也只是属于中等偏上。
李昊操纵飞碟向着那个小区降落下去。
还未到地面上,就有一支十人小队振动着翅膀飞掠上来,拦在他的飞碟前面。
这些警卫都穿着制式甲胄。
手里也都持着激光枪。
李昊打开舱门,带着薛敏敏和伊神纯子走出飞碟,然后挥手将飞碟收进储物空间当中。
警卫们个个眼中都有敬畏之色。
在他们这个流民势力当中,有且仅有一架飞碟,为首领专属所用。
任何能够拥有飞碟的人,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是大人物。
“田良骥在哪?”
李昊见这些警卫都只是愣愣看着自己不说话,张嘴问道。
田良骥,即是薛敏敏爷爷曾经的那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两人足足数十年的交情,就连斩杀九尾猫妖兽,田良骥当时也和薛敏敏的爷爷并肩作战。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要见我们首领,还请容许我们先代行通传。”
警卫中一人说道。
李昊道:“枫林市,李昊。”
一众警卫闻言,都露出极为诧异之色。
如今,李昊要解放狗奴区的事情早就在整个大周城邦联盟闹得沸沸扬扬。
这让流民中知道他名字的不在少数。
而同时,李昊在巅峰训练营内的优异表现,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在网上,他早已被冠上大周联盟最出众天才的头衔。
“请您稍待!”
那警卫不敢有半点怠慢,连忙冲着李昊拱了拱手,然后向着下面掠去。
李昊和伊神纯子、薛敏敏就在空中等着。
……
田良骥。
八阶强者。
他的天赋让他卡在这个层次,几乎这辈子都没有踏入到九阶层次的可能。
这是种极为无奈的事情。
田良骥在十多年前就认清楚事实,对于是否能够突破到九阶,他并没有过多的执着。
但偏偏,他儿子却是极有天赋。
才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是九阶强者。
这或许放到那些势力强悍的都市区中不算是特别出众,但在他们这些流民势力当中已经是极为难得。就是那些大型流民势力中,也鲜少有人能够和他儿子相比。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资源方面终究有些欠缺,以他儿子的天赋,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就达到九阶强者都说不定。
田良骥当然对自己儿子寄予厚望。
在资源方面,他没能给儿子最好的条件,这本来就让他心里有些惋惜。
而薛敏敏的爷爷过世时,正恰恰是他儿子刚好突破成为九阶异能者。
地位、财富,还有那枚九尾猫妖兽的晶核,终是让他摒弃了和薛敏敏爷爷数十年的交情。
哪怕那枚晶核只有一丝丝可能,让他儿子领悟到那种恐怖的异能。
楼盘中临近着巨大人工湖泊的一栋别墅里,田良骥在得到警卫通报,说是李昊来找他,很是诧异疑惑。
李昊的名字他当然有听说过。
只他和李昊之间并没有半点交情,怎么可能想得到李昊突然来找他做什么。
虽说那些关于李昊带走狗奴的新闻中有薛敏敏的照片,但就只是作为背景存在,主要镜头全都是放在李昊的身上,薛敏敏根本不打眼。
更重要的是,薛敏敏被抓到狗奴区有好几年的时间,被饿得面黄肌瘦,模样大变,田良骥会认出她来才怪。
“这李昊来找我做什么……”
田良骥坐在别墅里面,那叫个百思不得其解。
但李昊过来,他却是不敢闭门不见,跟着警卫到外面,施展出异能便向着空中掠去。
即便是到李昊三人的近前,他都仍是没有认出来薛敏敏,冲着李昊拱手道:“不知李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脸上是笑容可掬的样子。
李昊只淡淡瞥了眼田良骥。
薛敏敏眼睛已经泛红,冲着田良骥喊道:“田良骥!我爸妈在哪里!”
田良骥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你是……”
薛敏敏道:“我是薛敏敏!”
田良骥刹那色变。
他认不出来薛敏敏的模样,但怎么可能连薛敏敏的名字都忘记!
曾几何时,他也是将薛敏敏当做自己亲孙女看待的。
只为了给儿子铺路,他没得选。
“原来是敏敏回来了啊,你爸妈,都在里面好好的呢!”
田良骥刹那愣神后,有些讪讪笑道。
他一直都在期待着薛敏敏回来。
希望薛敏敏这个曾经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因为无法适应外面的流浪生活,而乖乖跑回到江富县。
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薛敏敏会带着李昊这样的人物来给她撑腰。
别看他现如今是这个流民势力的首领,可在李昊的面前,他又算得什么?
他可是知道李昊背后还站着凌家那样的庞然大物。
而即便就算抛开凌家不论,单单以李昊自身的实力,再有李昊背后的枫林市,就不是他能够应对得了的。
“带我们进去,放人,田老先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李昊开口道。
他这话,表明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不敢,不敢。”
田良骥微微垂着脑袋,连忙答道。
但眼中却是有道道冰冷之色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