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宝!”语气纵然急切,手上的动作,到底更快一步,阻止了宁橙的去向。
小姑娘脾气冲上了头顶,理智几乎失控,满腔委屈掺杂着怒火,统统朝盛钦粤扑去。
情急之下,盛钦粤越过矮几,伸手捉住了宁橙的腕骨。
很用力,怕她跟泥鳅一样滑手。
骨折的拇指撕裂般疼痛,也都被他抛诸九霄云外。
他身体的感官,全被潸然泪下的人儿给支配。
宁橙见他皱眉,额头布着些细汗。
泪眼婆娑里,借着水晶吊灯的柔和光芒,目睹男人的心急如焚。
她又急又气,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刀子嘴豆腐心,嘴里不禁哇啦哇啦数落他:“你干什么啦?不知道自己骨折了还这么使劲,握得我手腕好痛!”
一边控诉,一边要挣脱他的掌控,跑去查看他伤势。
宁橙哭得伤心,没有形象地打了好几个哭嗝,越哭越一发不可收拾。
盛钦粤几步路拦住她的去路,步步逼近,宁橙不得不被他逼退到沙发的角落。
今晚,前尘往事,新账旧账,一并清算。
宁橙被迫跌坐进沙发里,委屈加倍,整个人伏趴在沙发搭手上,几乎是抱头痛哭。
连日的阴翳笼罩着全身,夺去了她眼里的光。
“话没说完,你跑什么。”盛钦粤的声线萦绕在宁橙头顶上方,她心乱如麻,跟有只螺旋桨在上方不停地转着干扰着自己的思绪,坐立难安到了极点。
“我说完了!”
脸朝下趴着,盛钦粤无奈看着她的后脑勺,嗡嗡作响。
他认命般地想,新换的沙发可真不吉利,明天就让人拉走。
在这张沙发上,算上今天,他们已经大吵过两次。
原本特意花了心思,货比三家,最终拍板,定了宁橙所喜欢的风格。
为了减少等待的时间,溢出天价运来的货。
如今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脸转过来,我有话要说。”
宁橙一如既往的任性:“不听不听!你走开!你不走我走!”
“大家都年纪不小了,不搞离家出走这一套。”盛钦粤劝自己别被她的情绪牵着鼻子走,左右自己的想法,动摇自己的初衷。
他要挺住,不能中计。
宁橙不服气大吼:“你才年纪不小,你全家年纪都不小!!!”
盛钦粤被她吵得脑仁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旋即将拦腰横抱,将人提了起来。
宁橙细皮嫩肉,脸颊的皮肤很薄,哭一下,眼睛就肿成了核桃,眼圈泛红,跟只兔子似的楚楚可怜。
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下一秒,盛钦粤才意识到这话说早了。
宁橙生气起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这样也好,只要她能消气,盛钦粤心甘情愿受着。
只要她不再是对着自己冷言相对,他都接受。
打累了,宁橙气喘吁吁,坐在原地大喘气。
两个人就这么近距离对望着,她嘴一扁,眼里又蓄满一层泪。
盛钦粤见状,将人护进了怀里,直直抱坐到腿上。
“好点没?”他手上不老实,捏了捏宁橙圆润挺翘的屁股。
都被家暴了,还有心思调情,心理承受能力真是一顶一的强。
真有他的。
宁橙重重拍开他的手,不讲情面:“以后都不准你碰!”
“不准我碰,准谁碰。”他碰得更肆意妄为了,撩开裙摆的一角。
“……啊!”宁橙慌了心神,这样子突然的转折,跟自己在大街上被人剥光衣服没两样的感受。
有点屈辱,格外抗拒。
男人嗓音散漫,染着月光般的清寂,低低喝道:“别动。”
宁橙又在他的不怀好意下,深吟了一记,两条腿在空中胡乱蹬着,不想她越是不配合,男人越是有着让她臣服的本事。
“我就动就动!”宁橙双手握拳,捶他胸膛。
新一轮的撕打正式上演。
她才似懂非懂,这哪是调情,分明就是惩罚。
她很失败,男人深知她的痛点,目不转睛盯着她节节败退的沉沦。
直至她的手,连拳都握不紧。
只能借力抓着男人的衬衣领口,瑟瑟发抖。
他左手的大拇指是受伤了没错,不妨碍他为宁橙宽衣解带。
动作娴熟,剥了内裤剥内衣,又隔着长裙寸寸抚摸。
宁橙像只洋娃娃,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他还故意,让宁橙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更真切的感受他身体的热意。
这回换成了宁橙居高而下,她哭得岔气,眼里蒙着层雾般透尽迷茫。
盛钦粤喜欢她带点醉意的慵懒,哪个角度都是好看且迷人的。
他们隔着衣物,宁橙更偏爱这样不直接的接触。
虽然前一刻还在针锋相对,还在剑拔弩张。
这段前戏,倒是近期以来最和谐畅快的一次。
弄得盛钦粤也难以自持,抓过宁橙的手游走在身上,安哄着自己。
他本意是想装腔作势,快速驯服着不乖的臭丫头。
却没想到,自己的身心极度渴望着被宁橙抚慰。
宁橙半推半就,不得不承认,她是舒服的,又不想在盛钦粤面前表现出舒服的样子来,更不想让他太舒服。
不然,可太丢脸了!
“盛总,架没吵完呢,你还精虫上脑了!有没有点职业精神!?”宁橙就是那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又很诚实的人。
盛钦粤坐姿闲适,头微微仰靠着,把自己最不设防的一面展现在宁橙面前。
他的软肋和弱点,只给她拿捏。
时而发出一记低喘,性感到无以复加。
时而指导着宁橙,让她清楚得知晓,怎样才会使自己更疯狂更失控。
他乐意被她拿捏住命脉。
“要吵架是么。”盛钦粤散漫的瞳孔因这话而聚了聚光,五官长得是真出挑,鼻梁高而挺,唇型又完美如雕刻,说出的话则冰冷而刻薄,“先去把宁吨吨接回家。”
宁橙语塞。
既然知道自己的行踪,也当然知道了宁成礼带着宁吨吨和她一起听了乐队的演出。
哼!
亏老混蛋还想着宁吨吨。
在家的时候不是嫌弃嘛,不是冷眼旁观嘛!
她梗了梗脖子,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欲要从男人腿上翻身而下,被他一巴掌打在臀部。
声音清脆,又隐蔽又难堪。
宁橙愣了片刻,动作都顿了一下。
“别犯懒,好好动。”盛钦粤一手抓着她一条腿,骨节用力,简直叫她插翅难飞。
“宁吨吨再也不会回这里了,明天我就把他的东西全部扔光光!”
盛钦粤忽然沉下脸,眼眸犀利,这晚上第一次跟她较真:“你再说一遍。”
“反正他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你!从此以后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正如你意?”宁橙口是心非,一通输出。
说实话,她早就后悔将宁吨吨送人了。
“什么意思,送人了?”
宁橙看着他的眼睛,只看见一片冰冻的寒意,但她没有就此退缩:“你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不想盛钦粤一反常态,第一次对着宁橙发火说重话:“他是你儿子,你这是遗弃!你的行为相当恶劣!”
他确实有些过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冷声质问她:“怎么,给宁吨吨找了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