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得是，白岚现在反过来是准备反咬一口！
咬谁呢？老夫人是一点见不得白岚装模作样得哭惨，瞧瞧她可怜兮兮地在看谁！是在看程砚昌！是准备咬着她儿子不放！
老夫人压下心头怒火，勉强保持理智，先去看了下首的方氏。
方氏会意，瞥着翠儿朝老夫人点点头。
方氏一直在看热闹，但却又是最知情的那个，翠儿是她从冯姨娘那里支出来安排过去的丫鬟，白姨母让翠儿去买药这事通过冯姨娘她也第一个知晓了此事。
可她就只隐在幕后，出头的只有老夫人。
结果不管如何，她只管看戏。
老夫人得到了方氏的肯定，知道最该逼问的是翠儿，顿时眼中寒芒四起，“问了你这么久，你一个做奴婢的就是不肯开金口是吧，那就不是我们做主子的不够仁慈，对待不忠不义的贱婢，只能用大刑伺候让你开口了！”
放在往日老夫人处置下人哪里还会找一个好听的借口，直接要打要杀了。
现在是被程宜安之前拿荣国公府祖训逼得她得有宽宏大量的胸襟，还要有对奴仆有仁爱之心，想要惩治翠儿都得编个大义出来。
而翠儿听了老夫人这话，像是也才反应过来不想挨板子，终于肯抬头了。
翠儿抬头是一脸的惊慌恐惧，她依旧害怕得哆嗦，“奴婢……奴婢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招是吧！大胆刁奴！嘴硬都会欺瞒主子了！罪加一等！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挨了板子才肯说是吧！”
老夫人猛拍桌面，力道之大，程宜安瞧了都替她疼得慌。
这老人家也不怕自己一把老骨头仅此一拍掌骨得裂。
如嬷嬷赶紧给老夫人顺气，再面色严厉地去看翠儿。
府里的奴婢怕主子，更怕这些直接管理整治过她们的嬷嬷。
如嬷嬷呵道：“翠儿你想少吃些苦头，就如实招来！不是谁给了你点好处你就忘了谁是你真正的主子吧！不要忘了你老娘也在府里！你伙同外人陷害府里的主子，就是直接连同你老娘一起按照规矩处置了都是可以的。”
如嬷嬷也非常清楚作为丫鬟的翠儿家中底细，立刻就拿翠儿的母亲警告她。
翠儿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但她依旧只凄厉地喊冤，“奴婢什么也没做啊，奴婢就只是一个伺候人的，自从跟在白夫人身边伺候她的衣食住行，一直待在院子里安安分分，奴婢也不知究竟为何会出这种事！”
“你会不知道！那种下作的药就是你买的！”孔氏听不下去，急忙出来指证。
指完翠儿，孔氏又气急败坏地去指白姨母，“你让翠儿买了药，不就是想给二……”
但没等她说完，得到的就是程宜安的冰冷目光，也就孔氏还看不清形势。
方氏在心中暗笑孔氏是蠢货，白岚要是成功算计到了程砚书，他们帮也要帮她逼着程砚书娶了她做填房。
可现在没看到程砚书毫发无损吗，程宜安这做女儿的反而跟个护犊子一样地把她老子看护得眼珠子似的。
再牵扯程砚书，已然没有意义，揪着程砚书不放只会让程砚昌难堪。
谁让如今深陷丑闻，跟白岚成好事的人是程砚昌。
还要牵扯出程砚书，不就在说白岚还看不上程砚昌，是出了差错才让程砚昌捡了个便宜。
毕竟到底是他睡了人，这种事在男女立场上，只要男的不肯示弱，不肯放下男性尊严控诉他才是那个被睡的，怎么样都要成是占便宜那一个了。
孔氏被程宜安的眼神震慑得也跟着手抖，意识到不能再随意攀咬程砚书。
在畏惧下，还算脑子反应过来，一味抓住翠儿是给白姨母去买了药。
“反正你个贱婢就是去买了那种下贱胚子才用的肮脏药，好让她去给老爷下药从此爬床上位！”
程宜安把目光移向白姨母，“姨母你用药了？”
她问得冰冷，如果不是看出来程宜安是要保她，白姨母还以为是自己准备给程砚书用药让他们两人成就好事这事被程宜安知道了，程宜安就要对她就地正法，让她死无全尸。
白姨母不敢想程宜安知道了事情真相，现在她也不能认，只搞想着程宜安会帮她的，她只要硬着头皮装无辜。
而这时翠儿也依旧坚持摇头说不，“奴婢只是一个下等丫鬟，哪里有能力去买三夫人口中的药，白夫人有这个要求，奴婢也没胆子去干这种事。”
见翠儿也依然咬紧嘴巴不认，白姨母可算又镇定了不少，“三夫人你怎可如此污蔑我的清白名声，什么药不药的，我根本没让翠儿去买过！”
“不信你们去查！”白姨母说这话的时候，极有眼力地去看了程宜安。
不愿意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见她听了她说的话一点不悦的神情都没有，反倒十分淡定。
白姨母胸腔澎湃，程宜安一定是已经有了对策，还是不怕老夫人他们去查的那种！
这就好！这就好！
只要程宜安有本事让她渡过这一劫就好！
“我们当然已经查过！翠儿就是在胡庆堂买的药！”方氏告诉了老夫人翠儿买药的始末，孔氏也就知道了。
老夫人可是说了，还是方氏的人促成了翠儿买到那种药。
“那就让胡庆堂的人来当场作证吧，姨母，你可怕不怕？”程宜安道。
白姨母当然心虚，但还知道程宜安这是要她在面子上强撑都要撑出光明磊落来。
“不怕！”
“好！看你们还能嘴硬到何时！”孔氏怒着让人就要去胡庆堂找卖给翠儿药的伙计。
孔氏身边的嬷嬷立刻出了松鹤堂，同时有一个小丫鬟悄悄绕道冯姨娘身后，对她一阵耳语。
冯姨娘听了后，心中震撼，去看了看那正安然坐在轮椅上的程宜安。
心道五小姐可真不简单！
冯姨娘又赶紧把话小声在方氏耳旁说了，方氏锐利的眸色也立刻投向了程宜安。
“安姐儿可真是有本事。”
方氏低喃出语，叫嚣的孔氏和被气得头晕脑胀的老夫人都没听到。
程宜安倒是意外看向方氏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她这句轻喃。
她看在眼里，没听清楚方氏说了什么，但不妨碍她领悟了方氏对她的忌惮。
程宜安浅笑着回应方氏，更拿眼神告诉方氏：四叔母看看接下来的热闹是不是逞心如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