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李昭慧和乌帕的婚事就提上日程了,纳兰疏影几乎忙的脚不沾地,这次和明王婚事那次不一样,她是自愿的去忙碌,甚至各种细节上都会反复的确认,以保证不出现错漏。
正因为这样,反而冷落了风君兮,这人还一个人在书房闷着生了一通气,只是快到了就寝的时候纳兰疏影才想起他来。
起初还有些纳闷,因为风君兮一般早早的就会回房,就算要去书房也会在澐璟院的小书房,不会去外书房,直到张嬷嬷提点了几句,她才发现关键所在。
心中有些好笑,没想到在外人面前一向风光霁月的襄王世子也有这样小孩子气的时。
“厨上是不是还煨着汤呢,给世子送一碗,就是夜深了,让他喝碗汤歇一歇再看书。”纳兰疏影笑着吩咐道。
嗯,这也算给了他台阶下了。纳兰疏影安心沐浴了。
风君兮呢,手里拿着书,心思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并且频频朝着门口望去。
“公子,您找什么?”茗墨一直在书房伺候,这世子一直看门外,也不说要什么实在愁人。
“没什么,你下去吧。”他抿着嘴说道。
茗墨察觉到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说什么,退到了门外守着。
结果没站一会,琴霜拎着个食盒过来了,说是世子妃命她给世子送了东西。
琴霜棋雪书雨这些都是熟人了,时常也会奉世子妃的命给世子送东西,茗墨不敢耽误,敲敲门,禀告了琴霜的来意。
很快就得到了允许的声音,茗墨带着人进去了。
琴霜将汤奉上,又转达了纳兰疏影的话,这才退下。
茗墨虽然不知道一碗汤有什么神奇的,但是看着好像世子的心情变好了。
“琴霜姐姐慢走。”茗墨笑着送琴霜。
琴霜重她微微点点头,转身走了。留下的茗墨挠了挠头,怎么一个两个的好像都心情不好的样子。
茗墨还在感叹呢,身后风君兮推门出来了。
“世子?”
风君兮没说话,径直的往外走,茗墨趁着空隙往屋里瞅了一眼,嗯,汤喝光了,果然还是世子妃有法子。
“世子要回院子?”茗墨咧着嘴笑道。
结果得了风君兮一个眼刀子,“多嘴。”
寝室里刚沐浴完的纳兰疏影披散着头发出来了,看了一眼,发现琴霜早回来复命了,风君兮还是不见人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闹脾气,纳兰疏影有些愁。原来这男人闹气别扭来也这么难哄。
纳兰疏影笑着摇摇头,让人将衣衫取来重新穿戴好,披上披风,取了一顶羊皮小帽子戴上,掩住还未干透的头发,然后让人打着灯笼,准备亲自去书房将人哄回来。
临出门了,张嬷嬷又怕她冷,愣是又塞了一个手炉给她。
只是她还没出院门,茗墨就来了,只是纳兰疏影左瞧瞧右瞧瞧也没看见风君兮的影子。
“给世子妃请安,世子本来想回来的,只是半路碰到王爷的人,说是有事找他商量,世子就去见王爷了,让小的先来禀报一声,免得世子妃着急。”
茗墨想起风君兮回院子那轻快的脚步,还有听到襄王找他瞬间拉下的脸,想笑又不敢笑。
纳兰疏影瞧瞧天色,这大晚天的,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她怕襄王又出什么幺蛾子为难风君兮。
“世子可是又回前边书房了。”她还是不放心。
“没有,像是往西院那边去了。”茗墨老实答道。
西院不是院子,而是因为风君兮和前襄王妃的院子均在王府dongb,成侧妃风连淞的院子在王府西边,所以下人们才有此称呼。
只是听了茗墨的话,纳兰疏影心中更是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快去将世子叫回来,就说身子不适啊。”纳兰疏影立即吩咐道。
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这大晚上的,纵是襄王召唤,也不该往西院去才是。
茗墨虽然一脸莫名,但是也丝毫不敢耽误,拔腿就往外跑,猜测大约是要出什么事了。
见不到风君兮纳兰疏影有些心神不定,在院门口来回度步。
“棋雪,你带人悄悄往成侧妃那边的院子瞧瞧。”
纳兰疏影吩咐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理总觉得风君兮被叫走和成侧妃脱不了关系。
棋雪奉了命,带着流翠出门去了,只是不过半刻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世子妃,世子回来了,不过有些不好。”棋雪是跑回来的,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纳兰疏影赶紧出门去迎,果然看见了人,只不过是被茗墨搀扶着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纳兰疏影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小跑几步上前扶着风君兮。
“不知道道,小的是半路遇见世子的,当时世子都有些站不稳,小的就把世子搀回来了。”
风君兮半个身子都歪在茗墨身上,他的背稍微有些弯了,说话间也有些喘。
“先进屋再说,去请平大夫来。”纳兰疏影看风君兮面色潮红,像是发烧,但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不烫。
平大夫是养在王府的大夫,是之前给纳兰暄妍准备的那个,纳兰疏影看他医术不错,就与风君兮商量,将人养在王府里。
平时也不限制他给别人瞧病,只是只要他们夫妻需要,定要第一时间赶来,儿薪酬也是很丰厚的。
几个人合力一起将人扶进了室内,纳兰疏影不知缘由,也不敢贸然做什么,只倒了杯温水,喂风君兮喝下。
好在没过多久,平大夫就来了,给风君兮把了脉,施了针,只是有些欲言又止。
纳兰疏影瞧了瞧周围,“棋雪留下,其余的人先下去。”
待屋里尽退了伺候的人,平大夫才尴尬的开口。
“世子好像是中了药了,只是这药老夫有些拿不准,像是轻微的迷药加了一些……催情之药。”
大宅门中后宅隐私多,只是平大夫没想到这才到襄王府没多久就让他给遇上了。
看到风君兮的样子的时候纳兰疏影就有心里准备了,只是没想到竟有人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可于身子有碍?”她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样的药多半于身子无益。
“无碍,只是老夫医术不精,我施了针,只能缓解,所以……”后边的话平大夫实在不好说,但是在座的也都明白。
“有劳平大夫了,棋雪送平大夫回去。”纳兰疏影也没有为难他,客客气气将人送走出去了。
她又转头看床上的人,结果那看平日里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正有些迷离的微微的睁着。
“你怎么样。”纳兰疏影立即走到床边,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
“还好。”风君兮哑着声音说道。
他是真的觉得还好,大约是平大夫施针管用了,没有他昏迷前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