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纪瑾瑜整理了一下空间里、从龚天强那里得来的东西。
她将各个中医世家的医书分开归置,想着要是以后遇到这些世家的后人的话,就把这些医书还给他们。
不过,在此之前,她会学一下这些医书,作为报酬。
之前在市里,三次从柴达明那一伙人手里截获的医书,她都看完了。各家的医书,有很多的共通之处,又有很多各自的诀窍。
看了各家的中医书籍,纪瑾瑜越发感受到华夏中医的博大精深。
整理东西的时候,纪瑾瑜发现了几封书信。从信里的内容看,龚天强是举报纪家的人,但是事件却不是他策划的。
龚天强举报纪家,是策划人一点点挑拨的。
龚天强第一次找纪家治他的老娘,当时局势本来就很紧张,他还在白天大摇大摆地来,所以纪爷爷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后来隔了几天,他再次上门,这一次他是晚上来的,低调很多,纪爷爷才让纪爸爸去给龚天强的老娘看病。
纪爸爸去到龚天强的家,发现他老娘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只开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给她吃。
而策划人跟龚天强挑拨,要是纪家人第一次就答应给他老娘看病,他老娘的病就不会恶化到治不好。还挑拨纪爷爷没有亲自来,而是派医术比较差的纪爸爸来,根本就不重视他老娘的病。
就这样,龚天强恨上了纪家。
龚天强这样的蠢货,纪瑾瑜真就是无语,偏偏纪家还是因为这样的蠢货而遭难,更无语了。
另外,信中还透露出两个信息。
一个信息,是龚天强还有几个同伴,跟他做一样的事,举报其他中医世家。
而且,所有的举报都成功了,每一个被举报的中医世家都被抄家,当家人下放,年轻人跟纪瑾瑜一样下乡。
其他的中医世家被举报,很多都发生在纪家之前。
那些中医世家被举报之后,策划人都没有让人去搜刮东西,直到举报纪家成功。
在纪家没有找到一丁点的东西,策划人才急忙让龚天强去其他的中医世家找东西。
在其他的中医世家,陆续找到了不少被藏起来的东西,策划人又让龚天强在纪家来回翻找了好几次,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信中透露出的第二个信息,是策划人可能是曾经求助过纪家,但是被拒绝的人。策划人就是用自身被纪家拒绝过、家人没得到及时救治而死去的经历,来获取龚天强的信任,进而挑拨龚天强。
这第二个信息,也让纪瑾瑜觉得无语,纪家又不是什么救世主,能普度众生,怎么家人病死了都要怪在纪家的头上。
下了飞机,舟车劳顿回到杨家大队,大队的人正在热火朝天收割稻谷中。
纪瑾瑜在第二天也加入了农忙。
农忙时,中午吃饭都是在田里,专门有人做饭,挑到田里来,给大伙儿打饭吃。
吃饭的时候,纪瑾瑜看到李浩渺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的李浩渺见人三分笑,温和有礼,嘴甜会说话,现在却臭着一张脸,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默默吃饭,身边黑气沉沉。
“李浩渺是怎么了?”纪瑾瑜问刘青青。
刘青青最喜欢八卦了,像倒豆子一样把事件经过说了出来:“他啊,被书记逼着和杨菲菲去领结婚证,他不愿意,还和杨菲菲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还动手推了杨菲菲,幸好杨菲菲的哥哥看见,扶住了她,不然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杨菲菲应该是被他的举动伤了心,书记让李浩渺搬出去,都没有给他求情。”
“这李浩渺真不是个男人,杨菲菲都怀着他的孩子,竟然还推人。而且,李浩渺为什么不肯领结婚证啊?我想不通。”于丽在旁边插了两句。
“就是不想负责任呗。”王莹莹狠狠地唾弃李浩渺的行为。
“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人渣,以后我找对象要擦亮眼睛才行。”下乡之后,刘文婷越来越成熟了。
顾映雪都对刘文婷的改变有些惊讶:“文婷,你可终于有长进了。”
“嗯哼。”刘文婷骄傲地扬起下巴。
从这里开始,话题就歪了,大家闲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下了工,纪瑾瑜带着黒焰去海边散步,看见杨菲菲坐在礁石上看海。
而杨菲菲的娘就在不远处赶海,她应该是担心杨菲菲想不开,时刻都关注着杨菲菲的动静。
“纪知青,你能帮忙去开导一下菲菲吗?”纪瑾瑜路过时,杨菲菲的娘请求道。
“那我随便跟她聊两句。”纪瑾瑜可不敢打包票,自己的话杨菲菲会听。
“就这样已经非常感谢了,多谢纪知青。”杨菲菲的娘感激道,她从杨大海那里知道了纪瑾瑜帮他们调查李浩渺。
“行,那我去了。”
纪瑾瑜抱着黒焰,走上礁石,坐到了杨菲菲旁边。
“纪知青,是我娘叫你来的吧。”身边有动静,原本盯着海面的杨菲菲稍微转头看了一下。
“对。”纪瑾瑜没否认,否认杨菲菲也不会相信。
杨菲菲倒是对纪瑾瑜的直白有点惊讶,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啊?都这么大了,还要父母担心。”
“确实不孝,还不听话。”好话,杨菲菲肯定听多了,纪瑾瑜打算反其道而行之。
杨菲菲愣住了,纪瑾瑜这样的,她还真的没遇到过,父母兄弟都只会哄着她,说不怪她,不是她的错。
忠言逆耳,杨菲菲听了纪瑾瑜的话,心里并不好受,但她也开始了反思。
“纪知青,你说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问了问题,下一秒,杨菲菲悲哀地自问自答:“来不及了吧,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一辈子那么长,你才二十岁,就自暴自弃了?你这才是最大的不孝吧,大海叔和婶婶一心盼着你能好好生活。”纪瑾瑜继续戳杨菲菲的心窝子,“说着自己不孝,但你一点也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