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带着纪瑾瑜他们,还没走到自己家的蒙古包,天已经黑了。
其实两个小孩落水时,就是乌力罕准备回家的时点,那时有一头牦牛掉队了,他去找,所以他才没发现两个孩子落水。
两个孩子救回来,要烤干衣服,耽搁了很长时间。
乌力罕的妻子叫苏日娜,他们还有一个大儿子那日松。
平日里,一家人的工作分配,是乌力罕带两个小孩去放牦牛,苏日娜和那日松骑马去放羊。
苏日娜见天黑了,丈夫和两个小的,还没回来,就让那日松骑马出来找人。
很不幸地,那日松在半路上遇到了狼群,疯狂逃命间,和乌力罕带的队伍相遇了。
群狼一共有十二只狼,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疯了,见到人这么多,都没有放弃,紧跟着人群和牦牛群,等待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
发光的绿色眼睛在黑夜中十分渗人,元田大队的女知青被吓得尖叫。
“不要怕,你们越怕它们,它们就会越大胆,大家围成一团,我和那日松举着火把守在两边,狼害怕火光,不会轻易靠近的。”乌力罕举着火把,镇定地戒备着。
和狼群对峙了好一会,狼群试着进攻,乌力罕和那日松举着火把奋力驱赶,有一只狼的毛都被乌力罕用火把烧到了。
见讨不了好,狼群退去,不过它们并没有走得很远,不紧不慢地跟了一段距离,或许是觉得没有机会,这才彻底地消失在草原里。
确定狼已经跑了,那日松才有空问:“阿爸,你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晚?还有这些人是谁?”
“其其格和其木格他们掉进卑木羌海了,烤干衣服耽搁了时间,这两位是救他们的恩人,这些是两位恩人的同伴。”乌力罕解释了原因之后,又介绍了纪瑾瑜他们。
“原来是这样。”那日松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他问了一个让乌力罕亚历山大的问题:“阿爸,为什么其其格和其木格会掉进卑木羌海,你想好怎么跟额吉说了吗?”
“额......”乌力罕还真忘了,该怎么跟媳妇交代,自己没有看好孩子,还让两孩子差点丧命的事。
媳妇平日里还是很温柔的,但是涉及到孩子的安危,她会化身母老虎,越靠近家,乌力罕就胆战心惊。
苏日娜一直就在蒙古包前等着,看到火光,立马就迎了出来。
她看到乌力罕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有些诧异,不过她没有立即询问原因,而是热情地欢迎道:“欢迎各位贵客来草原做客。”
说完,她就把大家迎进了蒙古包里,让那日松招呼纪瑾瑜他们,而她则是把乌力罕拉到了外面,让他解释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乌力罕硬着头皮告诉了苏日娜,两个孩子在冰面上玩,冰面碎裂,他们掉进水里,被救起的经过。
苏日娜听完,生气地拧着乌力罕的耳朵教训他:“我早就跟你说过,其其格和其木格可以上卑木羌海的冰面上玩,但是你一定要看着,你没法看着的时候,就让他们回到岸边。”
“我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总是不听。”苏日娜狠狠地拧了一把乌力罕的耳朵,才放开。
乌力罕的耳朵都被拧红了,但是他也不敢不满,而是小心卑微地说:“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一定看好孩子们。”
“还有下次?”苏日娜一个凌厉的眼神横了过来。
“绝对没有下次。”乌力罕举手投降。
“那就去取羊肉,煮来招待客人们,我先去烧火。”苏日娜虽然有些生气乌力罕没有看好两个孩子,但他们是平安回来的,所以她没有太过生气。
“是,我立马去。”乌力罕立刻往他们储存羊肉的地方走去,心中庆幸媳妇没有发大火,他被放过了。
苏日娜看乌力罕跑得跟兔子一样快,哪里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他这是托两位恩人的福,自己要去招呼恩人,没空跟他计较。
苏日娜轻“哼”了一声,回了蒙古包,原本她也煮了一点羊肉,不过只够他们一家五口吃,她先盛出来招待客人。
带骨头的羊肉,装了一大盆,还给每人盛一碗羊肉汤。
那日松帮忙把肉端上桌,又给每一个人分羊肉汤,分好了才说:“你们先吃,不够等会还有,阿爸去拿肉了。”
“那日松,就只吃肉吗?”元田大队的知青们哪见过这个阵仗,他们在元田大队,过年才有那么两个肉菜,量还少,平日里一个月才吃一两回肉,而且肉只有一丁点。
“是的。”那日松回答,他怕客人吃不惯,又说:“如果你们想吃面,额吉也可以给你们做,需要吗?”
“不用不用。”元田大队的知青立刻摆手。
开玩笑,有肉吃,谁要吃面。
知青们还在问那日松的时候,纪瑾瑜已经开吃了,她淡定得很,她知道草原的牧民主要就是吃肉的,也会吃一些土豆或者面,但是肉才是他们的主食。
正宗的草原羊肉,没有什么膻味,纪瑾瑜捧起羊肉汤喝了一大口,跟那日松比了个大拇指:“羊肉汤很美味。”
听到赞扬,那日松很高兴,他说:“那就多喝点。”
“姐姐,还有羊肉,也很好吃。”其其格和其木格着急地给纪瑾瑜安利,他们其实也饿了,只是忍着。
纪瑾瑜非常配合地用手拿起了一根羊排,大口地咬了一块肉来吃,羊肉又香又鲜,肉汁在嘴里迸发。
纪瑾瑜飞快地咀嚼着,吞下嘴里的羊肉,然后对其其格和其木格竖起了大拇指,“羊肉真的很好吃。”
“是吧,我们说的没错。”得到了赞同,两姐弟满足了,他们也拿起羊肉吃了起来。
不一会,乌力罕拿了超级多羊肉回来,下到锅里煮。
其他知青都是看着纪瑾瑜怎么吃,他们也学着吃,没有筷子,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能吃到肉,用手抓肉,完全能接受。
这一天晚上,还真的是吃肉吃饱的,来做客的人都露出了餍足的表情,包括纪瑾瑜,穿书以来,她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多肉。
在杨家大队,虽然她可以打到野猪,但是野猪肉也是做成腊肉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