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任一莲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其实庄言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聊了些什么,无非是东扯扯西扯扯,全是些闲白,没有什么涵养。但是就这么些闲白,两人说了半个小时,倒也没有觉得烦。
还是庄言这边来了个电话,庄言才跟任一莲道了别的。
是王立健的电话,在电话里面王立健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说之前庄言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有些迷糊,好多话忘了跟他说。
晚上他们吃饭的地点在元一希尔顿,这本来应该是昨晚就说的,但是昨晚几个人喝得太忘我就忘了这一茬。
过了几个小时,王立健的声音听起来好多了,看来恢复了不少,庄言还笑着问他是不是还有战斗力,晚上是否还能跟马寅初他们一战,王立健则是讪讪笑了起来,但是却也没有怂,只说不管怎么样,晚上一定是舍命陪君子。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庄言本来想提任一莲,但是想来想去,话还是憋回到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去。
挂了王立健的电话,庄言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跟王立健他们约好是六点钟到酒店,因为下雪,庄言就没有叫王立健他们过来接,而是准备自己过去。
从这边到元一希尔顿,平时连步行加坐地铁也就三十来分钟的事情,但是今天路上积了那么大雪,想要过去估计要多费上不少时间。
庄言预留了一个半小时来做容错时间,决定四点钟从这边往那边走。
事实证明,庄言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四点钟就从住的酒店出发,直到五点半才到了元一酒店门口。
到了门口,庄言还没急着进去,而是先跑到酒店不远处的一家鞋服店买了一双鞋。他也没有想到,就这一公里不到的要走的路,走过来鞋竟然湿了。
等他到了酒店找到了王立健之前说的那个包厢,包厢门没关,马寅初他们本来围在桌子边聊天,看到庄言过来,都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庄言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于海忽然跑了近前,“呦呵,子言你怎么来了还带东西?”
“呃?”
庄言看了看手中的塑料袋子,才知道于海说的是这个,他指着塑料袋笑呵呵地说道:“除夕过节,我也没什么好带的,带了两条咸鱼过来。”
这下该于海发愣了,“你这不是双破鞋么,怎么变成咸鱼了?”
后面马寅初他们也都是不解,只有王立健哈哈笑道:“文海你是有所不知道了,我们那边有些地方喜欢叫鞋为咸鱼,是个特别的比喻。”
王立健本身是徽州人,跟庄言那边住得近,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为何叫鞋为咸鱼,可有什么典故?”马寅初在旁边问道。
王立健笑着摇头了摇头,“要说典故,也算勉强有一个吧,说是有的人的鞋比较臭,那臭味酸腐如咸鱼,才有此比喻。”
于海他们几个同时皱了皱眉头,又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庄言手中的鞋,于海更是说:“子言你快快把你的咸鱼拿走。”
庄言找了个地方把鞋放好,重新回来,跟大家正是打了个招呼,今天来的可不止他们几个,他们几人的家人都过来了。
王立健的妻子胡青莲,庄言见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另外几人的太太,都一一隆重介绍了一下。
马寅初的妻子叫张团妹,一脸的笑模样,话也不多,跟庄言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罢了。
庄言知道马寅初在上一世是不止一个妻子的,后来还纳了一个妾,据说比他小了有二十多岁,比他那夭折的长子还要小。
说到马寅初的长子,03年出生的,没到一周就夭折了。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
不过儿子死了,后面倒是又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今年十一岁,小女儿今年才八岁,都坐在妈妈张团妹旁边,性格都很腼腆。
马寅初笑呵呵地让两个小丫头叫庄言叔叔,两个丫头也听话,齐齐叫了声“叔叔”。被这声叔叔叫得有些臊得慌,毕竟两个丫头也不算小了,大女儿也有十一岁,庄言还没被这么大的孩子叫过叔叔呢。
王立健的女儿,十五四岁了,于海的儿子,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也被让叫庄言叔叔。
两个孩子眨巴眨巴眼睛,倒也没抗拒,直接就叫了出来。
这还不算,最让庄言掉眼镜的是,梁启超推着自己的儿子,对庄言说:“思成,跟你庄言叔叔问好。”
庄言吓得连忙跳到一边去,让梁思成喊自己叔叔,他还真怕折寿。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逃得过,梁思成还是老老实实喊了他一声叔叔。
看着眼前的梁思成,庄言眯了眯眼睛,虽然确实是梁思成,但是庄言不认为眼前这个梁思成还是上一世的那个梁思成,毕竟这一世,梁启超中间没有去霓虹国,而这个梁思成也不是在霓虹国出生的。
同时庄言也是拍了拍胸脯,暗自庆幸梁启超的大女儿在国外没有回来,不然他要更加别扭,要知道,梁启超的大女儿比庄言的年纪都还要大。
庄言实在不敢想象,让一个比自己大的人喊自己叔叔到底是什么感觉。
梁启超的妻子李惠仙,是燕京的大户人家出生,身上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不过说起话来也是平易近人。
认识了一圈,马寅初招呼大家坐下,又拉着庄言坐到了贵客位,而他自己坐到了主位,他还笑道:“今天这顿饭我请客,算是花钱买个主座。”
庄言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再往左边走就空了个位置,王立健坐在后面,中间跟他正好隔了这么一个位置。
庄言看了看空位子,招手对王立健说,“王大哥做那么远干什么,往这边坐坐啊。”
王立健则是笑着摆手道:“这个位子可不是给我坐的。”
“怎么,还有人要来?”庄言问道。
马寅初点了点头,“确实还有一个人要过来,快要到了,我们等她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