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边请。”在小鸢地指引下,尉迟炎走进了沈依楹的闺房。
“先生请坐。”小鸢让尉迟炎在外室的待客桌前坐下,为他倒了杯茶。
尉迟炎微微点头,接过茶杯品了口茶。
茶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水隐含着淡淡的梅香。想必是冬日里,屋主采集的梅瓣上的雪水。
看来,这房内的主人确是清雅之人。
他放下茶杯,环顾四周,屋内飘散着淡淡的香味,这不是花草的清香,也不是脂粉的艳香,而是主人与生俱来的幽香。似有若无,叫人心怡不已。
整间屋子被水墨屏风隔成了内外两室。外室正对大门的底处有一张古旧的书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齐全。桌边堆放着一些古书、竹简。外室中央,就是他现下坐的地方,有一张红木小圆桌,桌子周围摆放着几张红木凳子。这一切布置的十分简单,却彰显着主人的清幽古朴。
“先生好。”绿蓉儿拉开珠帘,走向尉迟炎。对方看来并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自始至终都未摘下面纱斗笠。
“你是沈依楹?”尉迟炎的语气中有着疑问,眼前的女子虽也算得上娇俏玲珑,但始终少了些与生俱来的气质。
“先生说笑了。小蓉不过是个丫鬟。”
“看来沈府千金却是名不虚传,就连一个丫鬟举手投足也能媲美于大家闺秀。”尉迟炎喝了口茶,由衷地品评。
“先生是医者?”
“正是!”他搁下茶杯回答。
“先生姓名?”
“迟炎。”干净地回答。他没必要告知他们自己的真名。他的真名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他呢?”绿蓉儿看向他身后的红衣男子。
“随从。”
“小姐说了,房内狭小,只能容下一人。不知……”
“赤玹,你留此等候。”他的语气平静,却像是发号命令。
“是。”
“那么,先生请随我来。”绿蓉儿领着尉迟炎走进里屋。
“小姐,这位是迟先生。”绿蓉儿清楚地介绍着。
迟先生?看来对方名未用真名。
“迟先生请坐。”纱幔内传来沈依楹莺啼般清脆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叫人如沐春风。
“沈小姐有礼。”他微微躬身,像帐内之人示意。
“听闻先生自称能治好我的梦魇之症?”
“正是。”
“我已先后寻访了多位神医,药食针灸,火罐刮痧皆有尝试。却皆无效用,不知先生又将如何医治?”沈依楹的声音听来有些许调侃。对于自己的梦魇之症,她早已不抱希望了。
“药食针灸,也需要配合病人的心境,若是心结不开,就算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了病,救不了人。”
“先生的意思是我有心病?”
“有没有,号脉之后便有分晓。”他兀自起身,走向沈依楹。
“先生请留步!”沈依楹高声制止,“男女授受不亲。”
“呵,不号脉,如何诊断?”尉迟炎不禁轻笑出声。
不号脉,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可能诊出结果。
“名医皆有悬丝诊脉之说,不知迟先生是否能以此号脉?”这是故意刁难!
是的,沈依楹就是故意的!因为透过纱幔,她认出了此人。
他便是那日在街上对她冷嘲热讽的人。
“若是小姐不便,尉迟悬丝便是。”尉迟炎不紧不慢地开口。
她想玩,他奉陪。
尉迟炎从腰间取出红色丝线,“劳烦小姐的侍女了。”
绿蓉儿接过红线,绑在了沈依楹的皓腕上。
片刻之后,尉迟炎轻轻一收,抽回了红丝,“不知小姐到底为何事如此揪心?爱恨强烈地交织在心头,此症怎么可能治愈。”
“先生此意何解?”沈依楹不解。
“心中有郁才有结。郁结不发如何能治愈?”
“应当如何?”沈依楹追问。
“离开这个地方,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安心静养,配上迟某特制的药浴,不出一月定可根治这梦魇之症。”尉迟炎自信地说出医治之法。
只要不执着于过去,那么病症这便可不药而愈。
“离开这里?”沈依楹无奈一笑,“多谢迟先生指点。小蓉送迟先生出去吧。”
“小姐不信迟某?”
“非也。只是我不能离开。”沈依楹微微叹息。
有太多的事等着她去做,根本不容许她逃开。
“小姐要参加应选?”她的叹息声,让尉迟炎有些心疼,这样的女子似乎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她只是一介女子。
“先生问的有些多。”沈依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别有深意地提醒说,“还望先生多加小心,若是他国细作知道了先生的行踪,只怕先生的麻烦不小。”
就他的衣着打扮,她知道他身份显赫。加上他医术不凡,便更确定了他的身份。
“沈依楹果然名不虚传!原本在下是想揭示小姐的秘密,却不想反倒露了自己的底。”尉迟炎笑了笑,既然身份被识破,就坦然承认。
“不敢当,先生确实也没猜错。”
“在下自会在红绫国恭候小姐。”尉迟炎抱拳致礼,“小姐保重。”
“先生慢走。”
沈依楹示意绿蓉儿送客离开。
她缓缓走出纱幔,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不由地长舒了口气。
圣手炎医出现在了金晟国,看来这次的才女大赛各国都重视异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