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的生辰将近,近来宫里出了不少烦心事,为了去去晦气,皇帝特意大肆举办宴会,为沈眉庄庆生。
宴会设在圆明园的牡丹台中。
不仅请了各宫嫔妃,甚至连亲王福晋也都一并到场,足见皇帝对沈眉庄的重视。
皇后坐在皇帝身侧,静静看着台中歌舞升平。
沈眉庄作为今日的主角,破例坐在皇帝的身边,这份殊荣可是让底下的嫔妃们妒恨不已。
特别是华妃,坐在下首,眼神直直的盯着沈眉庄,连歌舞都没心思看,只想着将沈眉庄拉下来,那本该是她坐的位置。
贤妃脸上虽然挂着得体的笑,心中却是不甘。
她堂堂妃子,居然会坐在一介贵人下首,当真是让人笑话。
只是甄嬛尚未痊愈,富察贵人小产后也不能出来走动,整个台子里倒有些冷清。
曹琴默瞧着皇帝给了沈眉庄这般大的恩宠,华妃摆着一张臭脸,心里生出一计。
如今江太医被杀,贤妃与她不敢轻举妄动,可却看不惯沈眉庄得宠,正好让华妃动手。
“这牡丹台南有湖水,西临曲溪。”
“就连康熙爷在世的时候,也时常来此处观赏牡丹,还留下了一段佳话。”
曹琴默坐在齐妃身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正落入华妃的耳朵里。
这话引得华妃颇为不满,当即一脸尖酸道。
“皇上在这儿给她过生日,皇上未免也太过抬举她了。”
“就凭她也配!”
想起自己生辰,皇上都不曾如此上心过,华妃心里很是吃味儿。
柔则眼瞧着沈眉庄坐在皇帝身侧,很是羡慕,奈何这是沈眉庄的生辰,加之沈眉庄如今有了皇嗣傍身,自然是要金贵些的。
眼看着皇上时不时询问沈眉庄,柔则索性撇过脸去,看向一旁,免得心中的嫉妒都快要憋不住了。
皇帝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要找的人,面露疑惑道。
“果郡王去哪里了?”
苏培盛站在皇帝身后,闻言也是一脸诧异。
“是呀,这诸位王爷都到场了,独独不见果郡王,奴才这就着人去瞧瞧。”
说着便悄悄退下。
宜修淡然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沈眉庄也是一脸笑意。
皇帝为她准备的生辰宴自然是好事,可台下嫔妃的目光,她也注意到了。
齐妃知道就算沈眉庄不坐在皇帝身侧,也轮不到自己,干脆不往心里去。
瞧着对面的一众福晋额头上的装饰,她不禁疑惑道。
“哎,咱们现在都不知道时兴什么妆容了。”
“你们说怎么这些命妇的眉心,都画了梨花点缀啊!”
这副妆容,从前她还真是没见过。
华妃闻言,也诧异的看了过去。
只见命妇们一个个的都画着这样的妆容,好似引以为傲。
曹琴默听她提起此事,面上露出得逞的笑意。
“这呀,嫔妾听说这是皇上亲手为惠贵人画的姣梨妆,如今可谓是风靡京城呢!”
齐妃与华妃听见这话,当即脸色一变。
齐妃更是不屑道。
“这不就是花钿嘛,也不是很美呀!”
瞧着齐妃明明很羡慕,却非要口是心非,曹琴默无奈笑道。
“这美与不美不要紧,关键是皇上亲手画就,如此深情厚意,难不成娘娘还看不出来?”
“皇上就如此偏爱惠贵人吗?”
齐妃心中不服,倔强反驳道。
曹琴默一脸笃定。
“这并非偏爱,只怕是交了心。”
“娘娘想一想,如今除了惠贵人与皇后,还有谁能随意出入御书房,伺候皇上左右呢!”
齐妃见无人迎合,心中也是憋闷的紧。
这般妆容,若是皇上亲手画就,倒也说得过去。
古有举案齐眉为之夫妻情深,如今皇上竟为沈眉庄画姣梨妆,可见皇上如今对她的看重。
齐妃心中不免担忧,若沈眉庄腹中的是个皇子,她的三阿哥岂不是籍籍无名。
一旁的华妃更是眉头紧皱,一脸不满的看着沈眉庄,眼神满是厌恶。
甄嬛没来,安陵容与淳儿坐在一处,两人看歌舞看的分外开心,连带着一旁的敬嫔也是一脸笑意。
沈眉庄坐在上首瞧着,心中颇为欢喜。
皇帝环视一圈,发现甄嬛没来,不免有些惋惜。
“莞贵人今日怎么没来?”
沈眉庄听皇帝提起甄嬛,忙回道。
“嬛儿身子尚未痊愈,不便前来。”
听见这话,胤禛肯定甄嬛是在故意避着自己,面上更是失望。
“朕去瞧过她,可她却不愿见朕。”
“明知今日是你的生辰,她竟也不愿前来庆贺一番。”
皇帝这话看似责怪,实际却是恼怒甄嬛不肯与他相见。
沈眉庄听出皇帝似有些不高兴,忙开口为甄嬛辩解。
“嬛儿已经让人送了生辰礼给臣妾。”
“只是说夜里受了风寒,这才不能前来,还请皇上恕罪。”
听见甄嬛没来是因为受了风寒,皇帝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这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莞贵人时疫刚好,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也不多上上心,当心朕把碎玉轩的人都给换了。”
见皇帝心中还是在意甄嬛,沈眉庄不免松了口气。
“皇上放心,臣妾已经去瞧过了,温太医也说了无碍,只需要在修养些时日就好。”
皇帝见状这才松了口。
“即是如此,那朕就过几天再去看她吧。”
说完,独自饮酒。
沈眉庄看着安陵容几人那里很是热闹,便想着下去走走。
皇帝念着今日是她的生辰,便同意了。
这番举动又令在场嫔妃不满。
沈眉庄却是径直走到安陵容与敬嫔身侧,几人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宜修坐在位置上,环视着底下的人,抬头却瞧一位福晋面露不适之色,连忙让剪秋上前去询问。
剪秋闻言立马走到福晋身边问道。
“奴婢见过福晋,娘娘瞧见福晋似有不适,特派奴婢前来询问,是否要召太医前来,为福晋诊治。”
福晋起身朝着皇后行一礼,这才笑道。
“真是有劳皇后娘娘关心,不碍事,只是我这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闻言,剪秋忙扶着福晋坐下。
“不知娘娘可有随身带药,让奴婢伺候福晋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