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便是有着“疯绅士”之称的秦君。
奕言林给他送的可不是垃圾,秦君不会不明白,那么说也只是在装傻罢了。他没有直接把人扔回来,那就是默认接收了,自然也就得支付相应的报酬。
这些人留在秦君那里会比留在奕言林手中有用得多。
不过他刚刚忘了告诉秦君,先别把他们玩死了,之后可能还得用上他们。
既然忘了就等下次再提吧,反正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夜家大厦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乾万青联系了特事局的后勤部门,很快便有人来接手善后工作,而奕言林三人在特事局到来前就消失了。
没错,消失了,并非他们自己主动离开,而是在亚克亚解除音域结界的那一刻,凭空消失在了大厦门口。
再回神,奕言林三人已经位于一处古刑场。放眼望去,全是血色烟雾还有数不清的刑罚器具。
“初次见面,还请小友莫要怪罪。”
空旷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最后汇聚在刑场中央。那声音的主人似乎由血雾组成,相貌极其丑陋,身形驼背,还拄着拐杖。
“哇靠哇靠,这是什么丑东西,丑的也太丑了吧,你随手一张自拍都得发猎奇区吧。”
“无礼!”
被亚克亚侮辱的老叟用拐杖轻轻敲击地面,四周的血雾化为鬼手袭向亚克亚。
在就其靠近亚克亚的时候,却被乾万青一掌拍散,刚刚的雷霆之力还有几丝残留在他身上。
“雷霆之力?还是品阶比较高的能力,你是谁?我怎么未曾见过你?”
老叟死死地盯着乾万青,这雷霆之力对他的威胁很大,几乎算得上他的天敌。原以为只需要对付奕言林,没曾想多出了一个不知根脚的第三者。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是谁,但你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显然是做好了与我们为敌的打算。”
说话间,乾万青背负右手,一张卡牌在他手里死死攥着。
“我无意与你为敌,我想要带走奕言林,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随时放你离去。”
“不必了,我和奕先生既然是一起进来的,那便要一起出去。”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与我为敌?”
见势不妙的老叟顿时狠下心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眼神里透露的杀意越发凝实。
“等等等等!万青哥你先往后站,弟弟哥有几句话要跟他说,你先别急着动手。”
就在乾万青与老叟僵持之时,亚克亚一把将乾万青扒拉到身后,随后取代了他的位置与老叟对峙。
“啊嘞啊嘞,那个丑老头,我弟弟哥还有几句话问你,等问完再打。你别那么看着我,不是我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摇人,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打得过我们三个吧。”
亚克亚的话听起来不太着调,但却代表着奕言林三人的真实意图。即使面对突如其来的传送,都能保持淡然,那就说明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咳咳咳咳,接下来我讲代弟弟哥转述,丑老头你好好听着。”
“夜家愿意以整个大厦为诱饵引诱我们前来,不可能只安排了你一人对付我们。这片区域的确有些诡异,但绝对不是你们的后手,既然来都来了,何不出来见上一面。”
“倘若真的只有你一人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夜家已经做好了弃车保帅的决定,放弃明面上的产业,守住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你也是诱饵之一吧,如果夜家能靠你杀死我们,那对夜家来说就是稳赚不赔的;如果不能,也能依靠你的领域尽可能地拖住我们的脚步,给夜家,甚至是其他家族更多的准备时间。”
“你们夜家,真就那么割舍不下那份榜单吗?”
说罢,对面的老叟看向三人的眼神发生了微妙变化,从之前的漫天杀意到现在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能被对方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奕言林……奕言林,如今见到你真人信了那些传言,你果然不简单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你死,只有你死了,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安心的。”
片刻后,老叟收回了眼中的震惊,漫天的杀意再次凝聚。与此同时,整个刑场的血雾似乎受到了牵引,开始不断翻涌,好似要将奕言林三人淹没。
“哇库哇库,丑老头你好卑鄙啊,不应该再打几轮嘴炮战才会动手吗?你怎么边说边动手,你不仅丑还贱啊。”
听到亚克亚的嘲讽,那老叟再也忍不住了,凝聚了大半血雾朝亚克亚袭去,势要将他一击必杀。
“哎嘿哎嘿,急了?但是没用。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废话这么久,就你会玩领域?”
“【大演奏家·奏响无风之地的乐章】”
随着卡牌破碎,无数粒子在虚空中幻化成巨大的乐谱,所有被老叟牵动的血雾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乐谱上的音符,被尽数吸收。
下一秒,亚克亚拿起他的指挥棒敲击在音叉上,音浪透过乐谱,上面的音符被重新激活,血色的音浪宛如绞肉机般向着老叟绞杀而去。
可惜在触及老叟的时候,他的身体如同血雾一般炸开,音浪并未伤到他。
“小娃娃,你就是亚克亚吧,你的能力不错,但对我没用。”
重新凝聚的老叟并不恼怒,夜家留下他来对付奕言林等人正是因为他的能力刚好克制对方。
“哎嘿哎嘿,没有吗?”
正当老叟疑惑之际,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要被撕裂开来,阵阵钻心的痛楚席卷他的全身。
“你!你做了什么!噗!”
随着一口老血喷出,原本还淡然的老叟瞬间按捺不住了。那音浪明明对他的血雾之体无效才对,怎么可能伤到他。
“哎哟哎哟,我还是喜欢你刚刚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不是说针对我吗?就这?”
亚克亚可没有给敌人解释自己能力的坏习惯,除非对方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