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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柱在散朝之后,先去魏府,看望了魏忠贤,他受的伤不重,但是受惊过度,在遇刺的众多大员之中,他是最狼狈的那一个,他正躺在床上休息。

在门外的院子里,跪了一百多号内侍,都是早上忙着逃命的。

因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和中军都督被免职,这一宗案子便由米柱负责调查。

米柱让五名千户官去另外几位大人家里录口供,取证据,他则是来到了魏忠贤家。

魏府的防卫现在由米柱调了二百人过来,负责保卫,这个全副武装的铁卫,比魏忠贤早前那些侍卫强上太多了。

米柱来时,魏忠贤己包好拐伤的脚,他正在大发肝火:“废物,都是废物,有起事来,只知逃命,咱家身边再也不养这样的废物,你们滚吧!去洗衣房干活!”

“老爷!不要生气了!”客氏一边喂药,一边安慰魏忠贤,客氏已嫁入魏门,做了魏忠贤的继室,不过米柱知道她与朱由校还是有些暖味,藕断丝连。

对于这一对,太监娶妻,又纵容她与别的男人来往,这事整的,米柱只好装作懵然不知。

米柱行了礼,说道:“姥爷!奉圣夫人!”

魏忠贤道:“维新来得正好!你一定要捉住这些该死的刺客,咱家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米柱道:“我己启动应急机制,由于刺杀发生时只是大清早,城门未开,所以我己命令城防,不要开门,咱们来一个关门打狗。”

现在京城己戒严了,彻底的封锁了,不但各处城门有重兵把守,就是四处水渠下水道都有重兵把守,一旦启动应急机制,相当于战时形势,先进行紧急封锁,然后再进行排查,查找可疑人物。

米柱道:“姥爷好好休息,我去查案去了,这里的安全由我的卫队负责,他们都是打过仗,受过严格安保训练的专业人士,不会有任何问题。”

魏忠贤道:“你且去吧?如果找不到刺客,朝中的奸党们又要找你麻烦了。”

米柱道:“己经在找,你认为他们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魏忠贤一想也是,说道:“咱家下午入宫,咱家不在身边,都不知这帮人怎么编排咱们。”

米柱刚走出房间,就看见杨如花挺着大肚子进来,米柱连忙扶着,说道:“身子不便就不要到处乱走。”

杨如花道:“姥爷怎么样?外面都传闻他遇刺身亡了。”

米柱道:“你们聊吧!我去查案去了,现在街上戒严,没事早点回家。”

杨如花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

米柱来到东厂,各位前去录口供的千户官们也回来了,正在对资料,整理文案,相关证据也带回来了。

所谓的相关证据,也就是十几具尸体,这些人逃走了十个左右,其它的全部死了,死得最惨的是袭击邹元标那一队,炸成了肉碎,用几个大桶装来。

米柱恶心得想吐,他大声道:“这些垃圾扔在这里干什么?都扔粪厂去。”

他可是看了不少顶级法医剧《法医秦明》、《法证先锋》、《傲骨贤妻》、《识骨寻踪》,即使是拥有现代化的设备,也拿这一堆碎肉没有办法,更不用说是现在了,都扔粪厂去。

东厂擅长刑讯破案的副掌班刑楠负责审理案子,分析证据。

米柱说道:“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刑楠道:“一:刺客还城城中。二:刺客总人数应该是30人,还有1人在逃,不包括支援掩护他们的人。三:刺客是建奴……。”

米柱道:“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刑楠道:“他们作了化妆,但是渔牧民族与汉人的分别还是明显,他们的一些身体特征与汉人有所不同,得益于大人的战功,卑职有幸解剖了三百多个建奴,其中有十一个是活体解剖的,他们之间……。”

得!东厂的石井四郎,一个变态,没有人性的家伙,米柱道:“本官相信你的结论,命令,十四个千户卫所,按区域辖地划分,各自封锁自己的地盘,人手不够,向黑水卫队借,还有,向各坊地头蛇发话,在该坊发现刺客者,与刺客同罪。”

这等于黑白两道,同时出手。

北京城乃天下第一大城,人口百万之巨,城门又多,从命令下达到完成封锁,用了一天时间,知道凶手还在城中,米柱不慌不忙撒网捞鱼了。

米柱想起自己这“国家安全长官”有些失职,作了这部门领导人,对于朝中大臣的人身安全,他是有责任的,他提供保护,大臣们坚决不用,这意味着监视,但出了什么事,厂卫难辞其疚。

针对这种情况,米柱推出安全条例,厂卫会向从三品以上官员提供保护,如果不喜欢东厂提供的人员,他们会提供经费帮助训练人员,如果都不要,请签字确认。

米柱决定成立厂卫学堂,这特工学校的校长当然非他莫属,曹随则是总教头不二人选,东厂、锦衣卫的高手们可以轮番去当教头嘛!所以才有米柱急召曹随进京之举,曹随同时担任魏忠贤侍卫队队正。

魏忠贤见过曹随的剑法和变装神技之后,当即认可了这一个任命。

曹随对米柱道:“本官更想在大人手下做一番事业。”

米柱道:“曹大人,本官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情怀的人,我们是一个巨大的团体,这个团体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让大明更好更强,这个团体有皇上、王公、魏公、西山兵工厂的一普通工人,辽镇边疆奋勇杀敌的士兵,我们为了同一目标而奋斗,我们就是一个团体。”

曹随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米柱利用一天时间封锁,一天时间排查,第二天就差不多锁定目标,只是有些棘手。

皇帝大婚,朝鲜、流求、日本、蒙古、西藏、安南、吕宋、叶赫等都派使团前来相贺,他们被礼部统一安排在藩理院的使馆区内,大明正德之后,国力衰退,万国来朝,不存在的,只有朝鲜和安南两个小弟,海上则有倭寇之乱。

现在大明沈阳卫一战,立威天下,吕宋的崛起,也被认为大明是幕后推手。

吕宋正式派出使团,向大明皇帝请求册封,他们将在得到大明的允许之后,重新建国。

大明朝廷没有对这件事表态,但是允许吕宋使者前来参加大明皇帝的婚礼。

他们经过反复排查,认定刺客就藏身在藩理院的蒙古使团之中,己对该区进行封锁,但是藩理院使馆区是礼部下属,没有皇帝或礼部尚书点头,东厂也不敢动手。

蒙古名义上的共主是察哈尔部林丹汗,他是蒙古国三十五代大汗,嫡系黄金家族血统,但林丹汗并不能令蒙古诸部臣服。

土默特部、炒花部并不臣服于他,林丹汗继位时,蒙古汗权不振已经很久了,漠南的科尔沁、内喀尔喀(炒花)、土默特、鄂尔多斯诸部各自为政,蒙古大汗只能支配辽河套的察哈尔部(分为浩齐特、奈曼、克什克腾、乌珠穆沁、苏尼特、敖汉、阿喇克卓特和主锡惕八个鄂托克),仅被漠南诸部奉为名义上的共主。漠北的外喀尔喀更不承认蒙古大汗为共主,而漠西卫拉特仍然与蒙古帝国为敌。

辽镇两个敌人,东夷和西夷(蒙古),自东夷崛起之后,朝廷就联东夷打西夷,与蒙古诸部处于相爱相杀的状况,皇帝大婚,蒙古诸部也派出使者前来,他们借着为皇帝贺的幌子前来,其实大多是为做生意而来,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牛羊、马匹,希望借此大捞一笔。

所次也就他们的最可疑,蒙古人的使团有七支,多达一千五百人,名义上的使节是林丹汗手下谋臣札合,但其它六支基本不鸟他。

厂卫针对性很强,就是包围了蒙古的使馆,其它的如西藏和叶赫,只是派兵保护,他们可以自由进出。

札合对于厂工的人围了他们的使馆,非常愤怒,他手按弯刀道:“你们居然怀疑我们,这是对草原雄鹰的侮辱,必须道歉,否则我等必定告上朝廷。”

米柱却没有被对方吓怕,他说道:“你们应该回去谈谈,召集几位代表,都谈一谈,你们带来这么多牛羊马匹,只要本官一句话,你们带多少来,就必须带多少回去。如果令本官满意,你们的货半天就可以卖光,自己选择。”

米柱的威胁简单直接,他们可以威胁,撤去封锁,但总不算要朝廷下令,必须买他们的东西吧,这是不可能的,东厂却可以让人不买他们的东西,谁买捉谁。

札合将七个使团的代表叫来,将这一情况说了出来,他们十分愤怒,觉得威严受到了冒犯,但对于米柱的威胁,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让他们将牛羊送回去,没有什比这更丢脸,更令人难过了。

大明封锁得十分严厉,他们只能通过正式的途径去获得有限的物资,特别是西土默特部攻打杀胡口失败,大明封锁得更严,大伙儿都想趁这一次机会,大捞一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