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见朱庆宇的样子,有种想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朱庆宇心不在焉,脸上挂着心事重重,又不得不陪着的假笑。
朱夫人见状,摆了摆手,道:“罢了,赶紧去找她,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朱庆余强撑着笑容,指着裴夫人的背影,“不是按照夫人说的,将人弄走了么?”
言溪的眼神里火光烈焰,没想到朱夫人对他掏心掏肺,他竟然这般狼心狗肺!她想起了那句话,“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朱夫人若不是太在乎他,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
当初,她就不该心慈手软,饶了他。如今,他不但没有收心,反而公然养起了外室。简直是太伤人心了!
言溪还想着朱记糕饼铺的产品,如此精良,定是朱庆宇动了心思,费尽心力,精心研制出的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朱夫人一力所为,朱庆宇只是享受着拿赚回来的银子去找妞,简直是岂有此理!
朱记糕饼铺现在仍旧是朱庆宇在掌舵,朱夫人这个样子,恐怕连自己都顾不上吧?
不行!朱夫人要减肥!
言溪想着自己的计划不能落空,朱夫人也要健健康康的活着才行。
若是按照她的样子继续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那个不要脸的外室,就能直接搬到府中,鸠占鹊巢了。
不过,减肥是一个长久的计划。
言溪目测朱夫人目前的体重得有三百斤,如果减到合适的体重,至少得两年的时间。
两年,也是一个不短的时间。自己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坚持做这项计划。
谁能来做呢?
她的脑子突然闪现了南宫藏锋那个滚圆的身子。
对,就是他!
南宫苍峰在体重上比朱夫人还有些优势。
朱庆宇面色尴尬的看着朱夫人,一副做贼心虚之态。
“你为何还不去?”朱夫人厉声呵斥朱庆宇。
她现在对他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就算是铁打的女人,也扛不住这么样的背叛。
任谁也不能做出心平气和,无动于衷之态。
朱庆宇唯唯诺诺道:“不敢,夫人我哪敢?”
朱夫人一口唾沫,淬在了他的脸上,“别装了,看着一副恭顺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朱庆宇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神情立刻扭曲得很,“夫人这般,哪里有那裴娘子半分柔情?”
他说着,负手朝着外面走了两步,紧跟着又回来道:“夫人,你若是把责任都归到我的头上,不如想想你自己,如此凶蛮,哪个男人受得了?”
明明是他自己有错在先,辜负了夫人的一片情意。夫人被气的失了态。现在,他却振振有词,把自己说的像个受害者一样。
果然,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就是pUA高手。
朱夫人就是着了他的道。
此刻,朱夫人更加生气,自己怎么可以和外室那个骚狐狸比较,她也配?
她上前一步,抓住朱庆宇就要跟他理论。
言溪在她的肩膀按了一下,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这才松开朱庆宇的衣服。
朱庆宇松了松筋骨,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对着言溪,双手一摊道:“你看她这副样子,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分明是你有错在先,现在倒成了别人的错了?怎么?你背叛了别人,别人也要讨好巴结你么?”言溪一席话把朱庆宇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言溪可逮到机会了,这种犯贱男人,就是欺负自家夫人,谁让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要求苛刻呢!就算是男人欺负女人,也只能挨着!
不过,她可不想惯着他,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朱庆宇,我想买你的铺面,可以给你开两倍的价格。”言溪说着,眼睛扫了一旁的朱夫人。
朱夫人不明所以,不等朱庆宇回答,就横挡在言溪跟前,哼笑道:“这可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啊!”
言溪见状,不由得一咧嘴,缩着脖子,皱眉道:“夫人你确定,还跟他是一家人?”
朱夫人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嬉闹玩耍的儿子,静了一下,表情坚定道:“确定!”
言溪只觉胸口堵的厉害,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为何总是坏男人?就是专门有这种傻女人来填坑!
本想着自己买断这间铺子,让朱庆宇拿钱滚蛋,让他去找那些狐媚子外室。自己可以跟朱夫人静下心来,好好经营这间铺子,最终将这间铺子的管理权归朱夫人,慢慢再将股份还给她。
本想着给朱夫人出气的,这下子,人家自己漏气了。
言溪想起那句话,“小两口吵架不记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有办法?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过,她要借着朱记糕饼铺的东风做点事情,这个计划不能变。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
想到这里,言溪告诉朱庆宇夫妇,“趁着糕饼赚钱,咱们不如加些小食,再研制些菜品,或者干脆再糕饼铺旁,直接开个饭庄?如何?”
言溪的眼睛闪烁着星光,等着朱庆宇夫妇的回应。
朱夫人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的伸着慵懒,道:“这桂花糕最近卖的不错,我想趁此休息一下。其他的,就暂时不用了吧?”
朱庆宇有泡妞的头脑,做生意的头脑就是掺了水的。他不置可否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在深思熟虑,其实就是根本没有想法。
言溪见状,只好收起刚才的言语,道:“夫人,再给你几日,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差人给我送个信儿过去。”
回去的时候,言溪一路上不做声,却把春姹吓得不轻,这样式儿的娘娘,她几乎是不多见的。
她想说个笑话,逗言溪乐一下,转移一下注意力,却发现自己平时严肃惯了,根本开不了口。
春雨见状,轻推了一下她,示意她安静就好,不要过于用力,否则会适得其反!
春姹会意。一抬头,却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画苑已经到了。
夏日炎炎,马车车厢的帘子早就换成了凉爽的珠帘。
言溪隔着珠帘,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