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子,我一直随身带着!它可是救了太多人了!”
师父给灶炉下添了些木柴,起身取了布包来,从里面掏出一个褐色的小木盒子。
他打开小木盒子,从小木盒子里拿出一沓皱皱巴巴且泛黄的纸。他挨个儿将纸展平,仔细了看一张放下,又拿过一张来看。
“就是这个方子!”师父拿出其中的一张给言溪。
言溪伸手拿过方子仔细瞅了瞅,上面的确有一味药,写着益母草。其他几味,言溪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就把药方又递回了师父。
“你在这里看着灶炉,我去抄个方子给你!”师父说着,起身到了桌前,拿起笔,抄了一份,拿来递给言溪。
他又将那张发黄的纸,重新放回了褐色的小木盒子里。
“这张方子上的药,抓三服药,停一天。如此这般,吃上四五回的样子,也就好了!”
言溪看着这个“救命”的方子,心里直念着:各路神仙保佑,别为难这女子了,让这药方赶紧显灵罢!
师父看言溪的样子,又重新强调了一遍:“准灵,你放心吧!这药方,是你廖师父医治了很多妇人的!”
“好,师父先忙,我这就去给她送过去!没准儿,人还在宫里呢!”说完,她将药方塞到袖口里,起身从宸安殿的耳房里出来,去了如玉阁。
如玉阁里,梅温润果真在那里捏着帕子,正向妹妹梅如玉哭鼻子呢!
见言溪来了,她十分不好意思的收起帕子,在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
她福了福,道:“娘娘,安康!”
言溪过去用手搀扶住了她,道:“我和梅姐姐亲如姐妹,你也不必多礼!”
说完,就从袖子里掏出那张方子,对着梅如玉道:“这是我刚从师父那里求来的方子,你照着这个方子,给温润姐姐抓药。抓三服药,停一天。师父说,四五次就会如愿了!”
“真的?有这么灵验?”梅温润简直像从天上掉下个馅饼,还砸在自己头上一样,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内心有些太相信这种感觉。
想想,她比如玉大四岁,如玉今年都十九岁了。她可是从及笄后不久,就嫁到了容家。这算起来也得有七八年了,这中间因为子嗣不出,引发出了多少委屈和泪水?
言溪拍了拍梅温润的手,示意她是真的!
她又对一直盯着药方看得梅如玉,道:“这个方子医治过很多妇人,都很灵验,你放心!”
半晌,梅如玉才道:“这到底是什么神仙药方,如此灵验?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不用懂,照着做就好!”
听言溪这么一说,梅如玉对羌笛说道:“照着这个给大小姐去给抓药。”
“温润姐姐,这次容姐夫,回来要待多久?”
“边关刚刚平复,他得待上三、四个月吧!”
梅温润不知道言溪为何问这些,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言溪道:“足够了,我就等着喝宝贝外甥的满月酒了!”
梅温润一听言溪这么说,臊得脸都红了,道了句:“没想到,娘娘也这么能贫!”
言溪又跟她们逗了会儿闷子,就转身告辞了。
一直跟在言溪后边的夏嫣,被言溪一系列的操作给弄懵了,道:“娘娘,我……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去啊!”
“回哪里?”
“当然是红莲斋了,在外边待了几个时辰,你脑袋不好使啦?是不是累坏了?”
言溪说着,过来扶了扶夏嫣的额头。
“娘娘,皇上的召见呢?你怎么忘了?”
夏嫣这么一提醒,言溪发现自己把皇上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如此这般,我们又要跑一趟宸安殿了!腿脚都快断了!”
......
宸安殿里。
门口的小公公说,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睡午觉了。让言溪主仆二人在偏殿等着。
怎么总是不凑巧?这皇帝有事儿,别人都得干陪着,自己午饭还没吃呢!这跑了一上午,脚都快磨出泡了。
想到这里,言溪屁股粘到椅子上,再也起不来了。
突然,夏嫣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站在桌边喊道:“娘娘,你看这里!”
言溪顾不上脚疼的事儿了,忙赶过去看,只见桌上有几个馃子盘,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纸。
她揭开一张覆在盘子上的纸,露出几个馃子来。
言溪拿了一块儿,香甜软糯,十分好吃。
她又揭开了覆在其他盘子上上的纸。其中一个上面,还留了一张条子,上面有几个小字。
她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少吃点,小心长胖!”
言溪看了,嘴里的那口馃子,差点没喷出来呛到她。
”娘娘,这上面写的啥?”
言溪没有回答,只是从盘子里拿出一块馃子,递给她,道:“你也吃罢。”
的确,姑娘们大多喜食甜的。这夏嫣吃的馃子比言溪还多,不大会儿的功夫,盘子里的馃子所剩无几。
这时,只听到有人说了句,“吃得不少嘛!”
言溪此时正在拿着馃子,往嘴里送。
她转身一看是皇上,道:“你竟然有偷看人吃馃子的嗜好?”
“没有,没有!我只是惊叹你的食欲!这么能吃?你这是浪费我大梁国多少粮食啊?”
“啊!……”
言溪听了气得直跺脚,道:“皇上,你以上欺下,哼!”
说着,她装作是生气的样子,就要往外走。
皇上一见,连忙用扇子一挡,拦住了言溪的去路,道:“别走!说点儿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
“太后有意让每位新妃,每日下午去锦绣阁里学刺绣。苏锦儿来教你们几个!若是你不会,提前让你身边的婢女教教你,免得又闹出乱子!”
然后,对着夏嫣道:“教教你的主子!”
皇上说完,转身就走了。
言溪看着他的背影,身形挺拔,浑身透着一股帝王之气,竟看得出了神。
“娘娘,咱走罢?”
夏嫣的手在言溪的眼睛处晃了晃,言溪这才回过神来。
回到红莲斋,歇息了一会儿,夏嫣便准备好了刺绣用的针线和花样儿和绣架,自己指导她练练手。
“娘娘,这太后,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为何要这些新妃学这个呢?每位新妃各有所长,可不止是苏妃会刺绣,为何偏偏显摆出来看呢?”
夏嫣一边抱怨着,又一边拿起针,将彩色绣线穿了进去,穿完,递给言溪。
言溪在绣架上胡乱戳了几针,样子不堪入目。
夏嫣拿过言溪手里的针线,道:“这针法又平针绣和回针绣等,娘娘,咱先学着平针吧,这是最简单的。咱也是临时抱佛脚,先把简单的学会,应付一下就好!”
言溪点头称好。
两个人练了一下午,言溪终于能沿着绣样,简单的绣出个平稳的形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