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头疼欲裂。
齐平川睁开眼,看着近在眼前几乎戳进自己鼻孔的雪白脚丫子,反应不过来。
哪来的猪蹄子?
不过……
挺好看的脚丫子啊,晶莹若玉软弱无骨。
莫非杜醇老伙计很上道,给自己找了个女伎陪睡?
目光顺着脚丫子移过去,遗憾的是没能看见里裤下的风光,只看见裴昱以一个天使睡姿匍匐在床上,弓起的脚搭在自己胸口。
什么状况。
怎么裴昱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叫不叫醒裴昱。
这是问题。
齐平川虽然很想去抚摩一下脚丫子,再顺着脚『裸』一直往上蔓延……
但……君子有所不为。
男人可以『色』。
却不能『色』而无德。
将裴昱的脚丫子撩开,发现裴昱唰的一下坐了起来,下一刻,那把巨大的长刀就倏然握在手上,刀意泛寒,如临大敌。
齐平川咳嗽一声,“是我。”
风光是真好。
裴昱睡眼惺忪,毫无光彩。
啪的一声丢了长刀,倒头继续睡。
齐平川有些恍然。
应该是昨夜发生了什么,裴昱怕自己出事,所以从她房间里过来贴身保护,不由得有些暖心,人啊,就这样,只要你持之以恒的付出,总会有收获。
比如裴昱。
自己继续坚持下去,迟早能收获她的心。
还有人!
这点很重要。
齐平川对什么柏拉图之恋很不屑一顾,所谓爱情,都是建立在欢愉上的。
有趣的灵魂两百斤,也敌不过好看的千篇一律。
让裴昱继续休息。
齐平川起身之后,才发现不是裴昱来自己房间,而是自己昨夜进错了房间,不由得有些遗憾,早知道昨夜不喝那么醉了。
没准就拿下了一血。
出门,已经日上三竿。
杜醇在院子里洒扫,一旁的石桌上尚有热气腾腾的吃食,看见齐平川从裴昱的房间里出来,明显愣了下,眼眸里涌起公子威武的神情,笑说了句早。
齐平川剥着鸡蛋,问道:“老杜,你家里人呢。”
杜醇直起身,脸上洋溢着溺爱的幸福,笑出了满脸褶子,“有个儿子,在晴雨山,不甚成才,好在生了个贴心小棉袄,应该比公子身边的那个丫鬟笑不了多少,如今跟在陈歆慕公子身边。”
齐平川一口一个小鸡蛋,就着稀饭喝了一口,才讶然道:“小桃?”
小桃比裴昱小多了。
裴昱只是看起来矮小,实际上年龄和自己相仿。
杜醇点头,“公子见过她?”
齐平川点头,“挺好一小姑娘,跟在陈歆慕身边你大可以放心,别看这货一心想睡遍女侠,对小桃却像是亲生妹妹。”
杜醇老怀欣慰。
吃了口泡菜,暗暗摇头,不如自家小萝莉做的泡菜好吃。
泡菜这玩意儿,还是得加花椒和小米椒。
脆甜麻辣,爽口。
轻声道:“昨晚是否发生了什么?”
杜醇摇头,“没啊。”
齐平川点点头,“行吧,你去忙,抽空告诉你家公子一声,我想见见他。”出发前一夜,徐庆之的老婆林槿来见过自己,托自己带了几套新衣衫过来。
杜醇应声下去。
吃了早食又好一阵,裴昱才慵懒的从房里出来,也顾不得去洗漱,先吃早食才说,齐平川有些无语,果然,每一个女神背后都是见不得光的。
裴昱翻了个白眼,“你打呼!”
齐平川干笑,“喝了些小酒嘛,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打呼,让你好好睡觉。”
还以后?
裴昱哭笑不得,感情你就在想以后和我睡觉的事情了。
睡眠不好,胃口也不好。
裴昱只喝了稀饭,放下筷子说道:“昨晚来了个高手。”
齐平川早有心理准备,“多高?”
裴昱拿起手比了比,“剑疯子那么高。”
“是金剑义子?”
“不是。”
“破阵台太保?”
“不是。”
“尖獠死士?”
“也不是。”
“京都的?”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见到人。”
齐平川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来路不明的高手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昭宁县,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是百里青山的扈从,要么是荒人黑衣军师的扈从。
来的真快!
这两人把昭宁县的局势变复杂了。
偏生昭宁县不是双阳,眼线不够,齐平川很难做到对全局了然于胸,只能见机拆招。
咳嗽一声,“留意着就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寻找机会,然后你我出手,把昭宁县县令伍辛、主簿江忆南、县尉张红牛连锅端了。”
忽然对作者君取名一事有些不耻。
张红牛都来了。
下次会不会有个王乐虎,李雪碧,邓可乐。
裴昱哦了一声,“小事。”
几个县城小官而已,一刀一个,几个呼吸的事情,不麻烦。
旋即不解,“可你别忘了,别人是朝廷命官,一旦公然杀了他们,这就和造反没有两样了,而且我现在不是金剑义子,没法再把责任推到明王身上了。”
齐平川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态,“所以才说是要找机会!”
等这三人作死。
中午时分,杜醇端了酒菜到小院子,摆放了四副碗筷。
齐平川心知肚明。
徐庆之来了。
果不其然,和裴昱坐下没多久,前院里杜醇关了门后,神态恭谨的领着一位三十岁的儒士走入后院,对他说道:“公子,这位就是齐县尉。”
齐平川起身。
徐庆之一身青花儒衫,腰间佩了把剑意思意思,颇有儒将之风,面目矍瘦,和老教谕徐思青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齐平川心头一动。
徐庆之……莫非,他的人设是作者君按照陈庆之设定的?
徐庆之走近笑道:“我们见过。”
齐平川绞尽脑汁,发现没见过这位。
许秋生呵呵乐道:“那时候你还不是县尉,才十三四岁吧,我去京都科举之前,在县学外见过你,也就是那天,你逃学之后再没去过县学了。”
齐平川大感尴尬。
你看见的齐平川不是我,是被我穿越的弱鸡。
示意徐庆之落座,又让裴昱去拿林槿捎带的衣衫,笑道:“你家娘子关心你,托我带来了几套衣衫,离去时别忘了。”
徐庆之一脸怅然,“我有愧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