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回去吧,管束好自己的部下,这雁门关的天,可能要变了。”邓毅叹了口气道。
“末将明白了!”岳池心神一凛,沉声应诺。
“多事之秋!”等到岳池离开,邓毅摇了摇头,回到了杨文杰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友,不由得一阵伤感。
曾经一起的老战友,如今只剩他一个了。
“无论如何,我会保证那几个小家伙的安全!”邓毅像是在向杨文杰保证道。
“快,命人快马将消息传回京都,就说杨文杰已死,让他们可以动起来了!还有,将这封信一定要交到本将父亲手上,其他任何人不得翻看!”王子曾回到府上后,立即写了一封信,唤来自己的心腹手下朱五下令道。
“是!属下领命!”朱五接过信件沉声应诺道。
当天晚上,三拨人马趁着夜色冲出了雁门关往京都方向赶去。
雁门关一时间风云将起。
几天后的京都,王府。
一封信送到了杨府。
现在杨家管事的是杨文杰的妻子,如今也是六十多岁的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年轻时便与杨文杰相识,后来两人结为了夫妻,风雨同行五十余年,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感情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雁门关又送了信回来?”杨老夫人看着信件,微笑着问道。
“是的,这是今日收到的,儿子和媳妇儿一收到就给娘亲送过来了。”杨成笑着说道。
“朝廷没什么事吧?”杨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问道。
“娘亲放心,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在准备作战之事罢了。”杨成急忙回禀道。
“哼,切记,有些事不要去掺和,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杨老夫人淡淡的说道。
“是,孩儿记住了。”杨成急忙点头,“娘亲,您还是先看看爹爹送回来的信吧。”
“嗯。”杨老夫人点了点头,将信件打开看了一眼。
“哗啦啦!”
杨老夫人双手颤抖,一时拿不住信件,手中的信件顿时飘落地上,整个人一下晕了过去。
“娘亲!”杨成大惊,急忙上前扶住徐老夫人,“快请医生!”
杨成的妻子急忙上前将信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脸色顿时大变,急忙将信收了起来。
郎中看过之后,傍晚时分,杨老夫人方才悠悠醒转。
“娘,你醒了?”守在一旁的杨成惊喜的喊道。
“嗯~”杨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那信你看过了吗。”
“还没有。”杨成摇了摇头。
“你看看吧。”杨老夫人叹了口气道。
杨成妻子急忙将收起来的信递给了杨成。
“娘。”杨成接过信看了徐老夫人一眼,见她没有反应,只好打开信看了过去。
“轰!”
如同一道惊雷在他心头响起,砸的他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成踉踉跄跄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成儿…”杨老夫人轻声唤道。
“娘,我在!”杨成急忙上前来到徐老夫人床前。
“过几日你留去跟皇上请辞吧,回老家去!”杨老夫人有些吃力的吩咐道。
“是,孩儿知道了!”杨成急忙点头答应。
“还有,写信给武儿,若是白虎军团留不住,就让他趁机回老家去!”杨老夫人像是在叮嘱后事一般。
杨成急忙点头答应。
“娘,媳妇儿会给武儿写信,让他尽快回来。”杨成的妻子擦拭着眼泪道。
“成儿媳妇儿,这次你也要回去,京都杨家不用留人了。”杨老夫人咳嗽了两声劝道。
“娘,您放心,媳妇儿听你的。”杨成的妻子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成儿,我和你爹一向聚少离多,娘死后,你将娘和你爹葬在一起。”
“娘,不会,你不会有事!”杨成几十岁的人如今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娘都六十多岁了,也该去了,记住娘的话,否则等你下去了,别怪娘不认你这个儿子!”杨老夫人咳嗽道。
“娘,孩儿记住了!”杨成见状急忙点头答应。
见到杨成答应自己的要求,杨老夫人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整个人沉沉睡去。
“夫君。”杨成的妻子上前来到杨成身旁轻声呼唤道。
“我没事。”杨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家里的事由你负责安排收拾,我去准备一下同陛下请辞。”
父亲杨文杰去世的消息肯定瞒不住,最迟三日就会传到京都,自己也可以趁此机会提出丁忧,无论如何,陛下都不可能阻止他的,而且有些人恨不得他早点走。
“夫君放心吧。”杨成的妻子点了点头道,“夫君去忙吧,娘这里有我照顾。”
“辛苦你了。”杨成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睡着的杨老夫人,随即转身离开。
这一日,皇宫、世家、杨家都收到了消息。
皇宫中,夏澜看着手中的信件愣怔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有一声叹息。
王家大院之中。
王轨,王子曾的父亲,这一代的王家家主。
收到自己儿子传来的密信之后便命人去通知其他几家的人。
不多时,几大家族的主人都赶到了这里。
坐在首位的依旧是当朝丞相,许家家主许晋中。
“王家主这么急着让我们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啊?”崔家家主崔景逸笑着问道。
“这是我儿从雁门关加急送来的消息,你们看看吧。”王轨说完,将书信递给了许晋中。
“什么消息,这么急?”崔景逸有些好奇的问道。
许晋中沉默着接过书信,顿了顿方才打开,看了一会儿又将书信递给了郑家家主郑钧。
“什么,杨文杰死了?”接过书信的郑钧一惊,不由自主的喊出声。
“杨老将军为国奔波数十年,如今已经七十有六,去世也是正常。”许晋中淡淡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这倒也是,那白虎军团你们准备怎么办?”崔景逸沉声问道。
“这还不简单,子曾在白虎军团一段时间了,让他直接坐上那个位置不就行了?”王轨笑着说道,浑然没有注意到几人有些古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