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唯一的光源,符箓上的蓝光也完全消失,黑暗,终于完全降落。
至于蓝光的消失让我有那一刻的担忧,但因为凤祭天和顾朝歌两个并没有任何动作,而外面那些僵尸蚂蚁也没有扑进来的原因,我知道,阵法依旧再运转着,我们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总之在这漆黑一片的黑暗里面,就算是一秒钟,都感觉好像过了天长地久般遥远。唯一的光源已经彻底的消失,我闭着眼睛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要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我这二十多年的生活都过的更加惊心动魄,心中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直觉也告诉我如今碰到的任何一人都不简单,而且,除了发小化骨龙之外,也暂无一人可让我完全信任……
在这片黑暗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很饿,但这种情况之下谁也不会有一点胃口。
我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深深的埋在臂弯里面,无力的听着四周持续不断的撞击声、嘶叫声、还伴随着诡异的咀嚼窸窣声。特么这“三重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一分钟……两分钟……煎熬了十几分钟过后,四周的声音终于开始逐渐减弱,直到又过去了五分钟左右,这片空间总算是再没有一点声音。
又等了一会,确认那些僵尸蚂蚁都离去了之后,我才叹了口气,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没人回答。
我皱了皱眉,心想是不是沉默太久,这六人已经睡着了?
呸,怎么可能!谁睡着,那顾朝歌几个人都不可能睡着的!所以,“你们这是打算逗我玩吗?”说实话,我这人不太喜欢别人和我开玩笑,所以,说话的时候掏出了手电筒。
倒想看看你们几个在玩什么把戏!
“嗒”一声,一簇光线瞬间亮起,可是……四周没有一个人……我顿时愣住了,关上灯再打开,结局让我崩溃,这里除了我依旧没有任何人……就连地上的符箓也没有一张,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喂喂喂,你们不要逗我玩了,快粗来!”这种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除了空旷的回应,整个黑暗再次陷入一种谲异的平静之中。
好端端的人呢?六个大活人啊!就算是走那也应该是有脚步声的吧?!可是整个过程我只听到那些僵尸蚂蚁活动的声音,这期间他们不可能离开,而僵尸蚂蚁散去之后,他们也没有理由单独行动啊?
而且,以我和化骨龙的交情,他是绝对不会撇开我独自行动的!
所以!有诡异!
凤祭天是鬼的克星,所以,这不可能是鬼在作怪,那么,难道是机关阵法?
手中只有一个能照一米范围的手电筒,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比任何恐怖电影都要来的强烈,可我不喜欢看恐怖片啊,尼玛,现在这情况,我到底是该前进还是后退,还是干脆待在原地等待救援?
没有想多少,我的腿脚已经比思维更快一步的移动到了墙边,入手,是冷冰冰的石砖墙壁,墨绿色的青苔下,整个墙都充斥着一股名为腐朽的气息。
这种时候我倒希望来个粽子或者鬼之类的,毕竟这还能让我感受到一股存在感。可现在这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的情况只会更加恐怖有木有!?
就在我欲哭无泪之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梦想”成真了,就听“啪嗒”一声,在这诡异的墓道内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谁?”我立刻转向声音的方向,警惕的盯着前方。
没有回声,好像我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脖子都累了,因为一直拿着手电筒四处照耀,希望能够照到什么,同时也不希望照到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挠挠头,刚挠了几下,忽然又是“吧嗒”一声,这一次,声音离我非常近,所以我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声音的方向,在我的头顶正上方!
思维与动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线上,完全是条件反射的,我握紧手电筒就朝头顶上照去。
可是下一刻,我的整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就在我的头顶上,离我不到一指的地方正吊挂着一颗人头!杂乱的黑发几乎碰到我的鼻尖,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就像纸糊的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空洞的两只眼珠子已经发青,尤其恐怖的是他的嘴,是笑着的!几乎咧到了耳朵根!
一瞬间,我差点忘记了呼吸,那是极度恐惧带来的大脑缺氧懵逼。
只是,下一秒钟,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紧握着手电筒就朝那张笑的诡异的白脸砸了上去。
尼玛!让你吓老子!你吓啊!
我虽不热衷于以暴制暴,但人在惊吓过度的状态下总是会作出一些偏激的行为的,所以我此刻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左手一把揪住那长长的黑发往下拉,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手电筒死命的往那颗头上猛砸一通。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砸再说,吓得老子差点不举,不砸死你这个鳖孙老子就不信夏!
猛砸一通过后我还是不解气,朝着那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猛踹了几脚(白色是衣,黑色是发),只是踹了几脚之后,我发现了不正常,这白衣无名鬼居然都不反抗的吗?
想着,我又看了地上那个蜷成一团、被我踹的不成人形的白衣鬼,果然,这东西好像是死的一样,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扑过来反击杀我的样子。
不过这一通连打带踹下来之后,我也已经冷静了许多,多少年了,没有这么暴力了!
小时候的我和化骨龙很调皮,经常打架互掐,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跑,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可随着慢慢长大,我变得越来越宅,不喜欢往外边跑,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只要有电有网,就是让我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那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恐怕我小时候做梦都没想过我长大后居然会变成这么一个技术宅,真想抬头对天大笑三声!
但是还没笑,一只冰凉又粗糙的手便抓住了我的脚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