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石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遮掩”，竟然全被师门长辈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由得老脸一红，心中更是羞愧难当，为先前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
这些年来，不仅辜负了师门长辈期望，更是让少坚受了多年委屈。
石坚心中的苦涩溢于言表，这一切是多么讽刺。
他叹了一口气，向法坛上的人像深深鞠了一躬：“秦师叔，我知错了！”
“我心中羞愧，今后将放下代掌教的职位，潜心修行，一心斩妖除魔，维持人间正道！”
“小坚，没有人责怪你！”老人家摇摇头，“你想当掌教，也没人反对！”
“祖师爷、我们几个山上的老不死、包括你的师兄弟们，都不反对。”
“我们只是在等，等你做出抉择！”
“执念过深，已经成了你的劫！”
“正邪一念之差，是坚守正道，还是步入歧途，我们都在等你做出抉择！”
秦老道长眉目含笑，满怀欣慰：“如今执念已消，心结已过，我们也彻底放心了！”
陈耀扬看向神色复杂的石坚，又看向心满意足的秦老道，心中有了猜测。
在老一辈眼中，甚至是地下的茅山祖师爷眼中，石坚就是当前最合适茅山掌教的人选。
石坚实力最强，性格也最合适，更有足够的威望，师兄弟都很服他。
如今是末法时代，又恰逢时局混乱，也唯有石坚这种狠人才能镇得住整个宗门。
九叔实力稍弱，尽管修为近来有了突破，但性格终究不适合执掌一派。
九叔教徒弟的能力，实在是……
茅山的师门长辈估计不会放心将门派交给他，除非是实在找不到人了。
如今石坚彻底放下执念，念头通达，修为甚至更进一步，以后也不会因此走上邪路，这掌教之位……
“哈哈哈~小友猜得倒是不错！”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把陈耀扬吓了一跳。
他循声望去，只见法坛之上的烟气朦胧，又出现了一道人像。
在这道人影出现的一瞬间，原先的秦老道长恭敬地退到一旁，让出了法坛的中间位置。
“祖师爷！”
石坚看到这人影出现，心神震动，立马恭敬地施礼。
他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祖师爷，心里一时有些惶恐。
石少坚心里更是紧张得不行，他可是第一次见到祖师爷辈分的人。
不对……祖师爷已经不是人了。
呸，祖师爷曾经是人。
可祖师爷现在又不是人，是，是，是……
想了半天，紧张的石少坚一时也没想通，直接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有样学样地跟着老爹施了一礼。
法坛上刚出现的人像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
他直接笑着将目光看向了石少坚，直接一副看傻小子的表情。
卧槽！
陈耀扬直接心里一震，这?怎么回事！
茅山祖师爷现身啦！
“卧槽？”中年男子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新词汇？”
听着茅山的祖师爷口中喃喃自语，这可把陈耀扬吓了一跳。
“我尼玛！读心！”陈耀扬心中一震。
“我尼玛？”中年男子将疑惑的目光看向陈耀扬。
陈耀扬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眼看穿，赶忙定心，试图将心中的胡思乱想全部平息。
同时他运转功法，身体内部真气涌动，防备着再次被读心。
随着真气流转，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这才慢慢消失。
见到陈耀扬这个样子，中年人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抱歉了，刚掌握了这个能力，一时没收住！”茅山祖师爷脸上充满歉意。
“你有了防备，我读不了你的心了。”
磅礴涌动的真气给了陈耀扬一些安全感。
感受着那股被看穿的感觉彻底消失，他这才将信将疑地抬起头。
茅山的祖师爷朝他歉意地笑了笑，随后将目光看向了石坚父子。
“石坚！”
“弟子在！”石坚恭敬回应。
“你想通了？”
石坚恭敬回应：“是，弟子已经不再执着于掌教之位，以后将会行走天下，斩妖除魔。”
“很好！”中年祖师爷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准备，过段时间你就当掌教吧！”
“啊？这……”石坚表情疑惑中夹杂着惊讶，“茅山的规矩是掌教不得……”
“我当然知道这是以前茅山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中年人影一脸不屑地摆了摆手：“时代不同了，有些规矩也不必特别死板。”
啊，这？
石坚疑惑地看向站在祖师爷身后的秦师叔。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祖师爷在想干什么？
茅山的规矩？
石坚心中充满了一连串的疑问。
但秦老道长没有回应他，只是示意石坚看向面前的中年男子。
石坚仔细想了想，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
“祖师爷，规矩毕竟是规矩！”
“我身为茅山当代大师兄，已经犯过一次错，不能再坏了茅山的规矩。”
中年模样的祖师爷一脸不争气地看向石坚：“怎么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年纪越小还越死板了呢！”
小？
四十多岁的石坚一脸懵。
陈耀扬看向面相比石坚年轻帅气许多的祖师爷。
虽然这画面看起来有些违和，但是话确实没错。
跟茅山祖师爷比起来，这当代茅山大师兄石坚可不就是小家伙嘛。
石坚回过神来，还想在说些什么，可——
“闭嘴吧你！”
中年祖师爷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爽。
“我问你，『茅山掌教不得结婚生子』的规矩，是什么时候定的？谁定的？为什么定的？”
石坚早已对茅山门规熟读于心，说起来根本不假思索。
“是千年前，祖师爷定下的规矩，防止掌教之位世袭，以防无能之辈祸乱宗门。”
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是千年前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真不错！”中年人脸上突然露出得意的表情，随后露出一抹坏笑。
“石坚，我问你，我是谁？”
“啊？”石坚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到中年人脸上鼓励和期待的表情，他有些犹犹豫豫地说出中年人最想听到的话。
“您？您……您是祖师爷啊！”
啪——
即便是隔着法阵，但众人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中年人激动得一拍大腿的动作。
“没错啊！哈哈哈……”
中年人一脸得意，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也是祖师爷啦！”
“几百年了，我也混成祖师爷了！”
“石坚，我告诉你嗷，你可别拿几百岁的祖师爷不当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