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副统制,你这是何意?”镇山卫统制董岳大骇道。
“来人!”徐则茂脸色巨变再次大喝:“给我将余德功......”
“算了吧,总督大人。”余德功没有回答董岳的质询,直接跨步于堂中央将徐则茂的话打断:“我刚刚已经说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要不我替大人试一试?”
“你!”徐则茂拍案而起,怒视着余德功:“你这是要造反?”
“来人!”
随着余德功的一声大喊,大批全副武装的兵丁夺门而入迅速将堂内众人围住。
“董大人,我知道你是徐则茂一手提拔上来的,你为报提携之恩我本不该拦着你。”余德功转身冷视着已经被两名兵士按在座位上的董岳,声音里充满了冰冷之意:“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报恩便让几千名弟兄陪着你一起枉死!”
“余德功!你这个卑劣小人,枉我平日里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忘恩负义......”董岳不甘心的挣扎着,扭头怒视着周围的兵士们:“你们看清楚!我才是镇山卫的统制,你们现在收手拿下余德功我可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董统制,事到如今你不觉得你这些话过于可笑吗?”余德功不屑道:“你这个镇山卫的统制一年之中有几日是在兵营中的?”
“卫里的营统领你恐怕都叫不全名字吧!”
“总督大人,你看看堂上的这些大人们,他们此时何等平静。”余德功再次将目光转向徐则茂:“因为他们也不想陪着你玉石俱焚,我这等于是救了他们的命!”
“你们.....你们......”徐则茂颤颤巍巍的指着众人,看到大家的反应他心中已经了然。
“总督大人,董统制,有了你们二人的项上人头方可保全大家的身家性命。”董岳冷峻道:“来人,送二位大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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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兵变的当天夜里。
京畿,皇帝寝宫——乾元殿。
“陛下,刚刚收到夏州府鹰鸽传书,镇山卫副统制余德功率兵起事,川夏总督徐则茂、镇山卫统制董岳皆被斩首示众!”京畿院京畿使沈千炼连夜入宫急禀。
“徐则茂死了?”坐在龙榻上的景顺皇帝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一并道来!”
大宁二十七行省,但享有总督头衔的只有四人而已。
其他行省向来是军政分明,宣政使总揽一省政务民生,宣威使主管军务,皆是大宁从二品高官。
总督者,总揽一省军政大事,乃正二品封疆大吏。
在军务民政一向分明的大宁,能够出任大宁四大总督之职的无疑都是皇帝的亲信之人。
而沈千炼急急忙忙连夜进宫竟然是告诉景顺皇帝,身为大宁四大总督之一的徐则茂被叛将斩了!
大宁立国五百二十七年,徐则茂是第一个被乱军杀死的大宁总督......
“回禀陛下,夏州府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如果没有意外,固守三五个月绝不是问题。”沈千炼低头回禀道:“可却不想出了余德功这等叛逆,夏州一失,几十万乱军将直接危及直隶。”
大宁直隶行省的中心就是京畿,也就是说直隶行省便是拱卫大宁中枢的屏障。
而川夏、江宁、湘南便是与直隶行省接壤的三大行省。
由此,川夏、江宁和湘南也被称之为入京的三大门户。
如今,川夏门户大开,而本来驻守直隶行省的皇家四卫早就被派到其他行省平叛去了。
京畿虽有三十万龙旗军,可却是专职拱卫京师的禁军。
所以,现如今戍守直隶各地的皆是地方常备军。
这也是为什么夏州府被义军合围的时候,直隶行省却没有办法派出援军的主因。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兜圈子!”
“臣斗胆请陛下抽调龙旗禁军火速入川夏平乱。”
“真的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景顺皇帝好似在问面前的沈千炼又好似在喃喃自问。
“陛下,现在因为余德功的叛乱,使川夏叛军内部也出现了变局。”沈千炼继续说道:“本来川夏叛军是想借着夏州府一战选出一个盟主。”
“原本李怀青与刘崇是最有机会的,可现在却又蹦出了个余德功,趁着现在叛军内部未稳,臣认为应该以雷霆之势灭之!”
“如果让这几十万叛军拧成一股绳,恐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