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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蔡琰,她大变样了。原来有一点婴儿肥,脸蛋有点胖,圆圆的,娇憨可爱。现在却削瘦许多,下巴尖了,眼晴也因为脸蛋削瘦下来而显得大了一些,总体看来,虽然她瘦了,五官显得却更立体更精致了,清丽可人之余还显现出几分成熟的韵味。这是经历过感情磨难的女人共同流露出的气息。

金良不禁有几分恼恨自己的忘性,竟然把这么清丽可人的旷世才女抛诸脑后了。

金良很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师妹,师兄我最近比较忙,忙得焦头烂额,师妹你最近怎么样?”

蔡琰小脸一紧。勉强挤出委屈的笑容道:“师兄,师妹既在宫中做尚仪,又在中央大学堂女学院做院长,不论是宫内还是学院里的事情,都过了最忙碌的开始阶段了,现在都秩序井然,不需时时盯着,我现在有很多时间都是空闲无事,每天都寄情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里聊以********金良从蔡琰嘴巴里听到***两个字,虽然他很明白蔡琰的本意,却也不免想歪了,看看蔡琰如此清丽脱俗,不觉暗叹道,这么美丽的女只能****当真是暴殄天物了,而暴殄天物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这个整天瞎忙忙得没时间泡妞的蠢货,金良一瞬间就有些鄙视自己了。

蔡琰的话语里充满了幽怨之气,让金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蔡琰本来有心提醒金良别忘了两人之间的婚约,但见他一脸淡然的样,也矜持着不说,她很快就想起自己这次过来凭借的一个幌道:“师兄,师妹这次来,是想向你求一篇文章。”

“什么文章?”金良笑道:“师妹,你才高八斗,文采远胜自己,应该用不到求到自己头上吧。”

“才高八斗?”蔡琰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师兄,此话何解?”

金良这才想起了,才高八斗这个成语是南朝诗人谢灵运称颂曹植时用的比喻,他说道:“天下才有一石,曹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现在曹植还未出世,谢灵运还在数百年后出世。

金良脑筋急转,呵呵笑道:“天下才有一石,师妹你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

蔡琰扑哧一笑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是你首创了拍马屁的说法,你笑你那些下属不要拍马屁,你却对师妹我拍起了马屁!”

蔡琰小脸一紧,佯装愠怒道:“师兄,你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真正才高八斗的是我父亲你师父蔡太师。”

金良拱手笑道:“师父高才,值得这样的赞誉,不过师妹之高才,亦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蔡琰莞尔笑道:“师兄,你的词,你的文,便是我父亲尚且做不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的是你吧。”

金良呵呵笑道:“师父虽然才高八斗,名满天下,却从不自满,他一直在求新求变,咱们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免太早了,蓝色毕竟还是比青色要深,姜还是老的辣!”

蔡琰觉得对师父和父亲评头论足还是有些不恭,急转话题道:“师兄,你之前给中央大学堂师范学院做的《师说》、给政治学院做的《马说》我在《大汉旬报》上读过了,写得精辟入理,发人省醒,师妹希望师兄你也能给我们女学院作一篇类似的文章。”

金良这才想起自己十几天前给中央大学堂师范学院做的《师说》、给政治学院做的《马说》道:“陈琳把这两篇文章放在大汉旬报了?这两篇文章词藻甚是简易,不成想还能入师妹的法眼。”

蔡琰见金良如此谦虚,笑眯眯地送了金良一个俏媚的白眼,然后一直不差地把那个据金良所说是他自己创作的《师说》背诵下来道:“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当背到最后面那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蔡琰不禁击节赞赏道:“师兄您不但开创新诗体-词,你还开创了文体新风,我们今后不用再老是写华而不实的赋了!”

蔡琰继续念起《马说》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蔡琰念完,又是一阵中肯却让金良脸蛋发热的赞扬。

金良心里非常惭愧,难道他能告诉蔡琰这是唐宋八大家韩愈写的吗,他只能一脸神秘笑意,不置可否。

蔡琰原本一直认为自己文才甚高,除了父亲蔡邕之外,她目无余,连那个数月前痨病病发死去的卫仲道和那个在巡演路上死去的阮瑀在文采上都远不及她,没想到金良这个一直以寒门莽夫面目现世的男人一直不断地给她惊喜,让她认识到自己一直在重复前人的文赋,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文采还有很大提高空间。

蔡琰望向金良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之情,那股崇拜之情让金良羞惭得无地自容,还好金良已经修炼厚黑学多年,脸皮练得厚厚的,既然已经把韩愈等东汉后文化名人们的诗词歌赋剽窃并挂上自己的名字,就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人们对这些诗词的赞颂,特别是那个赞颂的人是一个美女。

金良扑哧一笑道:“只要师妹你不要嫌弃我的文章缺乏文采就好。”的的确确,跟汉朝时期流行的辞藻华丽的赋,韩愈的议论文未免有些文采不够。

蔡琰莞尔一笑,轻轻摇摇头道:“看了师兄您写的文章,我才意识到我们大汉流行的赋都是堆满了毫无意义的华美词藻,华而不实,简直是文字垃圾!”

金良原本以为蔡琰这次真的是来求文章来了,他便绞尽脑汁,模仿韩愈的笔触,鼓励女勇敢地走出家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来担负家庭的重担,来顶住半边天。

蔡琰看罢,不禁叹息道:“师兄,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这篇文章虽然立意不错,但文采词藻跟之前两篇文章比起来差得太远了,师妹我都怀疑那两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了。”

金良坦然笑道:“你就当那两篇文章不是我写的吧。”

蔡琰笑眯眯地看着金良道:“不是你写的还能是谁写的呢,陈琳和路粹只是文辞华丽,但他们见识不高,绝对写不出那样深刻的文章。”

在随后的日里,金良慢慢发现,蔡琰找自己写文章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女之意不在文,在于情郎也,蔡琰是在借着探讨诗词歌赋之名在倒追自己。

金良去年就说要纳蔡琰为平妻,却被杨彪等世家大臣推脱,当时蔡邕心里对金良的寒庶弟身份也有些介意,所以金良跟蔡琰的婚事一直往后推延。

金良去年平定杨彪叛乱过程中,在阮瑀面前强吻了蔡琰,却造成了阮瑀叛离襄阳,投奔郑泰,引发了一系列后果,金良焦头烂额地处置那些事情,后来的军国大事一桩接一桩,应接不暇,金良实在抽不开时间迎娶蔡琰。

蔡琰本来年龄不大,没有恨嫁之心,但看到金良的妻妾们都身怀六甲了,而自己迟迟没有被金良迎娶,父亲蔡邕每次谈及自己的婚事都长吁短叹,让蔡琰心里烦闷无比。

特别当蔡琰想起金良之前在阮瑀面前强吻自己,那一吻让蔡琰沉醉,让蔡琰时常回味,每次回味时心里又不免对金良有几分讨厌,讨厌他的忙碌,讨厌他的被动,讨厌他的食言而肥。

当金良开始创立通天教,蔡琰终于坐不住了,她心道你有时间搞什么无聊的宗教,为什么不抽点时间把我娶过去啊,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蔡琰是你金良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还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呢。

蔡琰将自己的心思跟太后何莲说了,何莲正想找个金良的女人做同盟,以分大将军府里面貂蝉、杜秀娘等人霸占金良之势,便告诉蔡琰道:“大将军忙于政务、军务、教务,实在是太忙了,忙得没时间考虑迎娶事宜,甚至忙得想不来你了,你现在就要做到天天都在他身边,让他无法忽略你。”

蔡琰娥眉紧皱道:“太后,该怎么做呢?”

太后何莲妩媚一笑道:“大将军最近一段时间是不管怎么忙,都会每天回府陪他新出世的儿子,陪他那些待产的妻妾,你就趁这段时间,多去大将军府,去看望你的姐妹张宁。哦,对了,大将军很有文采,师从令尊,你这个做师妹的向师兄讨教诗词文章是情理之中的事。就这样。多在他身边陪伴他,他就对你有了深刻的印象,等将来一闲下来。他就会把迎娶你当成大事来做。”

说到这里,太后何莲促狭一笑道:“杜秀娘刚生完小孩,不便同房。貂蝉、张宁、邹晴又都是身怀六甲即将待产,甄姜又去了中山郡,大将军是一个极其阳刚的男人,离不开女人的温柔,你现在过去,正是趁虚而入,他本来就对你很有好感,你再好好抓紧机会。原来的正妻位置肯定还是你的。”

经过太后何莲的规劝,大内六尚之一的高级女官尚仪蔡琰猛然醒悟,一改往昔的矜持,开始主动地靠近金良,从这一天起,蔡琰便以向金良请教的名义,堂而皇之地每天都来大将军府。

张宁是张角之长女。之前跟陈留世家长女的蔡琰早就相熟,虽然一个习武一个习文,志不同却情投意合,情同莫逆,张宁个性比较傲然。跟蔡琰时常产生摩擦,正需要好姐妹蔡琰来助她一臂之力,便积极地帮助蔡琰,金良只要忙完政务、军务、教务后回到大将军府,他前脚到家,蔡琰后脚就来了,来了以后也不跟金良谈感情,就只是谈诗词歌赋。

金良开始以为蔡琰逼婚,他有些头痛,去年他想娶蔡琰,蔡琰的父亲蔡邕和其他世家大臣都有些不同意,拒绝给金良做证婚,金良一下子就起了反感之心,到了今年四月份,金良还是提不起娶蔡琰的心思,去年那次太伤面子和感情了。

金良见蔡琰跟自己只是探讨诗词歌赋,心里骤然轻松很多,便放下心防,跟蔡琰探讨起文学,跟蔡琰的探讨之中,金良原本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甚至于,他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精神状态是不好的,需要调整,非常需要调整。

自从穿越过来,金良抑制不住体内典型性穿越者的好大喜功,恨不得把后世所有好的东西都搬过来,也恨不得马上把东汉末年的所有历史缺憾都给弥补过来,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狂躁模样,在创建通天教这件事情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但狂躁的状态不能持久,持续了一年半了,最近忙完了创立通天教的琐事,金良猛然放松下来,感到自己身心俱疲,因为说到底,在这个东汉末年,他没有知音,他做的一切都必须要苦口婆心地劝服,必须要威逼利诱,真的很累!

当然金良感到疲惫的最大成因还不是因为东汉末年的民众无法真正沟通,而是因为他想起了后世二十一世纪的某些民众。

金良每次想到后世那些从不关心国家民族前途命运只关心自己眼前利益的民众,每次想起那些从不珍惜他人劳动、以看盗版为荣、没有素质、没有廉耻、没有做人基本操守的某些年轻人,他都觉得自己现在忙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特别是搞这个通天教,因为后世那些人根本不屑于自己有没有精神信仰。

金良一直有种使命感,要从二世纪开始让这个国家、民族永远成为世界至尊,可想一想有那些无耻、卑鄙、龌蹉的垃圾杂处其间的国家民族有什么好为之努力的呢,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灰心绝望弥漫在金良的心间,他甚至想完全放弃自己,开始像二世纪的土著一样生活,像曹操那样生活,不要考虑那么多后世的问题,不要去费力不讨好地做一些历史无用功。

在跟蔡琰的沟通交流中,金良逐渐平静了下来,不是蔡琰提醒了他什么,而是蔡琰平静的情绪影响了他,让金良渐渐想起后世曾经有过的一些美好,虽然后世有很多人渣,甚至那些一直践踏他人劳动、从不尊重他人创作、没有廉耻之心的人渣占那个世界的大部分,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一些人,他们一直在捍卫着起码的做人的道德底线,一直在尊重着自己,尊重着他人,他们友善,他们慷慨,他们宽容,他们自信,他们厚道,他们有真正人的美好品德,就是这些人,哪怕只占整个人群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依然顽强地支撑着全部人群的良心,也支持着后世中国的良心。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那些有良心的少数国人不失望,金良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作为主宰整个国家民族走向的关键人物,金良永远不能把自己考虑问题的角度等同于后世那个整天庸碌生活的吊丝,很多事情虽然看起来很枯燥很繁琐,但却决定了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走向,动辄都能影响到几百万几千万人的生死存亡,所以金良不能不做不能不慎重地做。

金良心态平静下来以后,跟蔡琰的关系融洽起来,在一次跟蔡琰讨论诗词时,金良见笑语嫣然清丽可人的蔡琰,忍不住心底的感动冲动,强吻了蔡琰。

蔡琰尽情地品尝了金良的唇舌功夫后,才一把将金良推开道:“师兄,我尚未过门,你这样于礼不合!”

金良这时也放下了心结,他要坦荡处事,不要介怀那些猥琐小人,像后世某些龌蹉之辈的举动焉能影响到他在东汉末年这个时空的决断呢,像去年杨彪等世家小人的反对何至于影响他跟蔡琰婚事呢,金良从此之后只在乎爱自己支持自己的人们的意见,不会在乎那些敌视、无视他的王八蛋们的意见。

金良哈哈笑道:“再过三日,便是好日子,师兄我就迎娶师妹你过门了,师妹,你等着做我金良的妻!”

三日后,在通天塔下,蔡琰身着凤冠霞帔,打扮得分外俏丽,金良身着大红新郎服,亦是分外英俊。

在主管婚姻的女娲天神的神像面前,辅汉天师于吉于吉一头白发,身着八卦太极的白色道袍,显得非常地仙风道骨,令人敬仰,他居中而站,郑重说道:“金良,蔡琰,愿女娲神赐福于你们。今天,通天教教会在天神面前聚集,在圣堂内为你们公行神圣隆重的婚礼。婚姻是蒙福的、是神圣的、是宝贵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理当恭敬、虔诚、感恩地在女娲神面前宣誓!”

于吉向金良郑重问道:“金良,我代表通天教会在至圣至爱至洁的女娲神面前问你道:你愿真心诚意与蔡琰结为夫妇,遵行天神在通天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与她共建美满的家庭,你愿意吗?!”

金良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回道:“我愿意!”

于吉向满脸羞红又有些紧张的蔡琰问道:“蔡琰,我代表通天教会在至圣至爱至洁的女娲神面前问你道:你愿真心诚意与金良结为夫妇,遵行天神在通天经中的诫命,与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与他共建美满的家庭,你愿意吗?!”

这场婚礼是通天教成立后的第一场大型婚礼,通天塔内外站满了人,约有七八万人观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蔡琰,蔡琰感到十分紧张,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用颤抖的嗓音喊出道:“我愿意!”

于吉拿出两枚金良好不容易派人从西域搜罗来的钻石打造好的钻戒,递给金良和蔡琰,让他们互相佩戴,并且发出祝福词道:“求女娲神赐福,使这戒指成为你们永远誓言的凭据,愿你们从今以后彼此相爱、永不分离、相互约束、永远合一!”

随后教皇刘辩登台献出最后祝福词道:“我奉至高的盘古神、至慈的华胥神、至慧的伏羲神、至爱的女娲神宣告你们成为夫妇,天神所结合的,人不可分开,天神与你们同在,直到永远,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