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轻橙退出了聊天框，重新点开那个文档。
“八点到十点数学，辅助材料高一数学课本上册……”
夏轻橙一顿，转头看了一眼书桌。
高一的数学书？
好像早就折废品卖了吧？
她默默收回目光，继续滑动文档。
最底部有一行小字，写着：高一课本找小淮借。
闻余考虑的可真周到。
夏轻橙颓废地往床上一倒，呐喊：“苍天啊！我为什么要手贱给他打电话！！！”
—
第二天早晨，夏轻橙梦里的大鸡腿还没能啃上一口，床头柜的手机就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女生青葱的手指从被窝里探出来，摸索了好几遍才抓住手机。
声音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不买保险不理财，你要撕票就赶快。”
手机那边静了一秒钟，男生声音才传过来：“八点了，起床。”
夏轻橙强睁开眼睛瞄了一眼手机屏幕。
正好8:00
她咬牙切齿地说：“闻余，你是魔鬼吗？还是闹钟转世？”
闻余：“快点起来，给你十五分钟洗漱吃早餐，一会儿我再打过来。”
电话一挂，夏轻橙立马闭上眼睛，甚至来不及松开手机。
五分钟后，手里抓着的手机又响了。
她刚按下接听，张嘴就来：“我在刷牙！”
闻余：“你最好是，还有十分钟。”
夏轻橙哀嚎一声，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走进浴室。
薛海英看见她出现在餐桌上的时候，满脸震惊：“你怎么起来了？”
“妈，今早吃什么早餐？”
薛海英：“我跟你爸已经吃过了。”
夏轻橙疑惑地抬眸，就听见薛海英接着说：“没准备你们两姐弟的份。”
夏轻橙：“……”
夏轻橙只能自力更生，去冰箱里拿酸奶，冰箱门还没关上，酸奶就被薛海英夺走了。
薛海英：“大早上的别喝这么冻的东西。”
她把酸奶放回去，拿了一袋吐司面包给夏轻橙：“你吃这个吧，我再给你打杯豆浆。”
夏轻橙应了一声，抱着面包啃了起来。
在薛海英打豆浆的间隙，夏轻橙敲了一下夏亦淮的房间门：“夏亦淮，起了没？”
房间里自然是无人应答。
夏轻橙熟络地开门，果然，夏亦淮睡得跟只猪一样，估计被人抬走了都没反应。
她在书柜里找了一番，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夏亦淮放假时搬回来的一沓课本。
从里头翻出数学课本，夏轻橙摇了摇头：“啧啧，这书比我的脸还干净。”
夏轻橙一手拎着数学书，一手端着豆浆回了房间。
闻余的视频通话非常准时的打了过来。
按下接听，男生那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闻余：“吃完了？”
他把手机放到桌面，视野开拓了很多，可以看到男生房间的布局。
夏轻橙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你在哪啊？”
闻余：“在京城啊。”
夏轻橙揉了揉眼睛，“你这房间怎么……”跟在阳川的相差无几。
她有一瞬间还以为他回来了。
闻余瞥了一眼身后，“哦，我爸照着我在水榭园的房间弄的。”
夏轻橙喃喃道：“这样啊。”
这也太不走心了，新房子难道不该好好布置一番吗？这跟住在水榭园有什么区别？
闻余敲了一下桌面，拉回她的注意力，“你看书吧，不懂就问。”
夏轻橙：“你不出去玩啊？”
闻余言简意赅：“冷。”
夏轻橙：“京城比阳川还冷吗？”
“嗯。”闻余点头，“这里的河都结冰了。”
“哇，那岂不是可以上去滑冰？”
闻余：“滑冰有专门的地方，用不着去河里滑。”
他不给夏轻橙继续闲扯的机会，直言道：“看书。”
夏轻橙恹恹地应：“哦。”
本来以为在家学习会很枯燥，就是一味的看书看书看书。
但是跟闻余连着视频就不一样了，好像跟在学校也没什么区别。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夏轻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一看：“闻余，我手机要没电了。”
闻余应声：“嗯，挂了，你吃饭去吧。”
夏轻橙给手机充上电，余光瞥见书桌格子里的不倒翁。
指尖戳了一下，那喜庆的娃娃就开始晃来晃去。
惹得夏轻橙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
冬日的白天太过短暂，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夏家大门口贴了新的对联，屋子里门窗上也贴上了红色的“福”字，颇具年味。
吃过年夜饭，下了一天的小雪还没有停，地上早已积了厚厚一层的白毯。
一家人只能围在客厅里看春晚。
临近倒计时，夏轻橙的手机响了。
是江遇枫在群里发起的视频聊天。
他们三个人已经接了，夏轻橙连忙握着手机躲进了房间。
江遇枫：“橙子跑哪去了？怎么不进来？”
方晓薇：“估计是没看手机，我再给她打——诶，来了来了！”
夏轻橙一进去，发现只有三个视频框。
“咦，晓薇你在大江那？”
方晓薇跟江遇枫挤在一个画面里，点了点头解释：“嗯，我爸妈不在家，敏姨就喊我跟奶奶一块下来吃年夜饭。”
“真好。”
夏轻橙回忆起从前，“记得以前咱们都在水榭园的时候，有一年就是集体在大江家包饺子来着。”
江遇枫：“我妈今年也包了饺子，橙子你要吃不，明个儿我过店里的时候给你带过去。”
夏轻橙：“好啊好啊，好久没吃敏姨包的饺子了。”
江遇枫一碗水端平，又对闻余说：“闻哥，你怎么说？给你寄点过去？”
闻余：“等你寄过来还能吃么？”
江遇枫咧嘴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闻余想了想，“开学前一天吧，我爸想让我们多待几天。”
“啊？”江遇枫苦着脸嚎叫：“那我们的寒假作业怎么办？”
方晓薇率先撇清关系：“别带我，我都写完了。”
方晓薇只要没跟着爸妈一块出门玩，作业通常都会提前做完。
江遇枫：“啧，这不是还有橙子嘛，是吧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