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很长时间的询问,关林大致了解了皇城阵法总枢的具体情况,接下来在师九清的带领下见到了主管皇宫防御的侍卫统领雨瀚海,这是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人,雨瀚世家的人,深得皇帝陛下的信任,这时他的脸色非常的颓废,看到了关林三人以后无精打采的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罪则难逃,还是直接判罪吧。”
师九清笑了笑说道:“雨瀚大人,不是我要问你,而是关侯爷有话要问你。”于是便把关林的身份介绍了一遍。
雨瀚海迟疑的看了看关林说的:“关林,我听说过你,这几年你的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华阳,没想到现在竟然辅佐二皇子监国,真是后生可畏。”
关林笑了笑说道:“雨瀚大人客气了,我这次来了是有一些细节还想再问一下,希望雨瀚大人不要见怪。”
雨瀚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个带罪之人,有话关大人尽管问。只要能找回皇帝陛下抓到那些人,就算砍了我的脑袋我也心甘情愿,更别说问我几句话了。”
关林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想问一下大人,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雨瀚海说道:“还能在哪里,我就在皇宫的东门当值,我的工作除了巡视的皇宫四门的守卫,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到侍卫们的值守地呆一段时间,但是并不固定在皇宫的哪一门。”
“皇宫内的巡逻侍卫是不是也归你调遣?”
“是的,他们每天的巡逻时间和路线都是按照固定的模式进行的,我并不需要过问太多,说实话,皇宫内的安保工作,特别是皇帝的安保工作绝大部分是由幽大人安排的,我的下属只是例行巡逻而已,并且皇宫的内殿我们连巡逻队都不能进入。”
“也就是说保护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以及一些妃子的人员都是幽大人的手下?”
“不错,他们隶属于御事监,实力十分强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事情发生的?”
雨瀚海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也是让我十分感到奇怪的是事情,我得到的消息以后,随即带人冲进皇宫,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按理说我就在皇宫的东门,皇宫内出事的话,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情报,就算没有人给我报告,我也应该能够看到皇城的情况,但是偏偏我就什么都没看到,是我手下的巡逻人员向我报告我才知道皇宫里出了事。”
关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所在的区域也被人用了阵法遮蔽了,所以你才在第一时间没有发现皇宫的情况。”
师九清接着说道:“不错,我们慎法司后来也经过调查发现了东门那里有布置阵法留下的痕迹,不仅仅是东门其他的四门都是一样。”
关林接着说道:“他们的这个计划太缜密了,准备十分充分,几乎所有的意外都被他们想到了,他们阻断了所有可支援的力量,不但如此,他们还屏蔽了皇城内绝大部分强者的眼睛和耳朵,从这一点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这个布局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所以我们一定要往前查,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把计划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师九清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参加过很多大案的侦破,经历了许多奇诡之事,其中犯罪之人不乏有很多人是绝顶聪明的,但是计划如此周密的案子我是生平头一次遇见,我也相信他们一定有漏洞,但是关侯爷,现在我们是无处着手啊。”
关林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有两个线索,一个是他们进出皇宫的办法,就是说他们想要进入皇宫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破开皇宫的防御大阵,然后用一种极端高明的隐蔽身形之法在到百香苑到时候才把身形显露出来,进行下一步任务,然而这种办法想要实现其实是很困难的,师大人不要忘了皇宫里面岗哨众多,并且每个宫殿都有阵法守护,他们不管从哪个宫门进入,都要行走很长一段路,这中间会路过很多宫殿才能到达百香苑,先不说巡视的巡逻队,皇宫里还有幽大人的很多暗卫,他们一行这么多人就算隐蔽身形你也不可能毫无痕迹的赶到百香苑,除非有一个极度熟悉皇宫情况的人给他们带路,就算这样,也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还有一点,他们出去的时候据华七梅他们说还有人受了伤,但是他们走的还是悄无声息,这在强者林立到处都是阵法的皇宫更加说不过去。所以他们进入皇城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从地下,所以是大人你完全可以派人到百香苑正南方向那一片区域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宫殿下面有没有地下工事。”
师九清猛然被关林点醒了,有点激动的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关林笑了笑说道:“因为你们根深蒂固的认为,没有人敢在皇宫下面挖地道,而皇宫地下也被阵法守护,不会有人去冒险从地下进入皇宫的,之所以你们会这么认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个工程量太大,想要在皇宫地下动手脚,如果说一天两天不被发现很正常,但是如果从皇宫外挖一条地道进入皇宫,就算最高明的强者没有个一年半载也做不到,就算能做得到他们要挖出大量的砂石泥土,这些东西想要运出皇城也是一个很艰巨的工程,所以你们根本不会怀疑有人会在皇宫地下动手脚。”
师九清点了点头说道:“难道他们真的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做这件事,但是他们是怎么瞒过皇城内的各个强者的。”
关林摆了摆手说道:“如果真是从地下进来的,我想他们肯定不是通过挖掘进入皇宫,而是皇宫下面本来就有一个天然的通道,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个通道而已。”
师九清吃惊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有这样一个通道,皇家不可能不知道,建造皇宫的时候一定会对地下进行勘察的,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封死的。”
关林说道:“先不要那么绝对,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师大人不妨先查一查。”
师九清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等一会儿就去办此事。”
关林摆了摆手说道:“先不着急,我会先和二皇子说一下,那里毕竟是皇宫重地,那里是我们想进就进的地方。”
师九清拍了拍脑门说道:“你看我这一着急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关侯爷说还有另外一个线索是什么?”
关林想了一下说道:“另外一个线索就是他们这么多人进入皇城,一定会有一个落脚点,他们这次进入皇城的人数就我们目前知道的大概有三十人左右,这么大的一个计划一定还有在外部做接应的,还要有掩护出城的,所以我最低估计他们这次直接参与行动的人数至少在五十人以上,如果再加上提供援助的,还有在行动时破坏户城大阵以及做一些杂物的,保守估计也有七八十人,这么多人目标不算小,虽然皇城非常大,但是皇城的外来人口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所以他们的藏身地点一定是一个你我都会忽略,或者是一个我们不敢调查的地方。”
师九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其实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但是麻烦就在于此,皇城有太多达官贵人和修行世家,这些人的庭院一般我们都是无权搜查的,如果要搜查的话一定要皇室的授权,可是就算有授权,我们也不敢真得大张旗鼓去搜查,毕竟他们的势力在皇城已经根深蒂固,所以······”
关林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有难处,所以这件事只能暗中调查,在没有拿到确实证据的时候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师九清说道:“是啊,其实我已经暗中派人在调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头绪。”
关林不再说话,而是转过头又问雨瀚海:“雨瀚大人,皇城每个城门守备营是不是都有一个统领将军,现在这些人都在哪里?”
雨瀚海思索了一下说道:“当日当值的四人都被关在这里。”
关林又问道:“出事前的头一天和第二天当值的将军呢?”
雨瀚海道:“那些人现在在家中被软禁,因为事发时他们并不在岗。”
关林转过头又看了一下师九清,师九清立刻明白了关林的意思,说道:“我知道关侯爷在怀疑什么,你是怀疑他们并不是当天进来和当天出去的,我也怀疑到了这点,所以出事的头一天和出事以后的第二天当值的人我已经通知他们不要擅自离开自己的家,慎法司这边要随传随到。”
关林点了点头,让师九清提供了这三天当值人员的名单,然后和雨瀚海告辞回到了慎法司的正堂,关林这才说道:“师大人,这件事情非常的复杂和棘手,你依然按照原计划进行你的调查,我会另外安排人同步进行,希望我们双方有了线索以后能够共享。”
师九清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关侯爷,我一定全力配合治安司把这件事情一查到底。”
关林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关林并没有回治安司而是给幽度和赤玉发了信息约他们见一面,四人依然选择在那个破旧的客栈碰头,见面以后关林单刀直入直接问道:“都有什么情况没有?”
幽度先开口道:“我已经调动了皇城内所有的人进行调查,但是由于这件事情发生了以后,皇城内各个衙门都非常警惕,我们也不敢动作过大,怕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最近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那就是在事发后的第三天,出现了十五支从皇城出去的商队,因为案发的头两天皇城戒严,所有的人员不得进出,直到第三天才允许从皇城的东门集中出入,我怀疑这些人应该是躲藏在商队中出的城,毕竟以他们的实力,想要瞒过城门的守军应该是还是能够做到的,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致远公齐元思的公爵府据传言曾经接待了一批陌生人,还有千风楼也接待了一批陌生人,并且这一次出城的商队其中有两支就是千风楼的,还有一支是公爵府的,并且这三只商队的规模都很大,另外还有两只商队是四公主府的,规模也不小,我也把他们的的基本情况摸了一下,致远公是个很低调的人,他曾经掌管华阳国的典户司,出身于皇城宣家也算是一个中型世家,他的底子很干净,没发现它和生命元灵教有什么往来,千风楼是华阳城最大的酒楼,也是一个势力,他的主要经营范围就是酒楼,华阳城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的分店,明面上是做酒楼生意,暗中干的是贩卖情报的生意,后台十分强硬,传说好像和大皇子有关,四公主就不用我多说了,他的那些手下底子很多都不干净,所以嫌疑很大。”
关林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赤玉说道:“赤玉姐,你那边呢?那个华元青的底细摸清了没有?”
赤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好像也被牵涉到此事之中,被他爹关在府中不让外出,我曾偷偷的潜入过华沐王府,发现他根本就不出门,整个王府也是戒备森严,我基本上是一无所获。”
关林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想要破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想要一时半会儿查到有用的线索,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暂时和幽度长老继续调查,我好好想一想,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们,不过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
二人点了点头,关林和他们告辞带着无心返回治安司,回到住处以后便躲在房间里面把这件事情重新从头梳理了一遍,最后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各种可能,发现整件事情已经陷入了一种僵局,关林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