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玉用被子之中的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重重的扯向一个方向,慕云昭点了点头,李潇玉将手伸向小腿,刚好摸到那里的木枪。
李玉琪也感受到了周围的诡异气氛,她皱起眉,看向雅歌,“可是他来了?”
“嗯,是他。”
“这才走了一天的路程,怎么会?”
“端木锐在这里,他又怎么会离得远?”
“这倒也是。”
李玉琪点着头,宋安则是掏出自己的机关弓弩,将儿子护在了身后。
此时风中夹杂着火烤熟肉的香气,还有一些血腥气,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让人呼吸不畅的气息。
“哈哈哈……无知小儿们,你们以为两个少年郎就看得住我这南蛮的郡主?”
端木锐站在高处,俾睨万千的模样,只是这番模样,更多的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不安。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肌肤微微发青,却是个长相不俗的男子。
这人是谁?
李潇玉皱起眉,她似乎见到过这个人呢,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感觉得到很熟悉。
“端木锐?你又想做什么?”
宋戚综快言快语的说道,他皱起眉毛,很是厌恶端木锐桀桀的笑声。
“做什么?你猜我要做什么?我要做的定然就是让你感受到恐惧,我这人啊,最喜欢听到别人的叫喊声,最好是那种哭喊声,啊……哈哈……”
端木锐就是个嘚瑟的主儿,她嘚瑟的看着底下的人们,仿佛睨视众生的神邸一般,只是可惜,所有的人都当做她是个跳梁小丑。
“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我娘手下败将?”
“你娘怕是毒已入骨,我那孩儿下了媚儿尽,她最终死于一腔抑郁,你以为她还有多少心思和力气?莫不是你不知道这阵术师最重要的就是心情?”
“就是心情又如何?我娘发怒一样能治得了你!”
“可惜你娘早就晕厥了,不信你看看,啊哈哈哈……你娘身为雅氏最杰出的阵术师,却落在毒术师的手里,滋味如何啊?啊,我忘了,你的爹,我的安安也是毒术师呢……真是有趣,哈哈哈……有趣……”
宋安的脸色立刻低沉齐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雅歌身边,此时雅歌摇摇欲坠,他的手准确无误的搭在她的脉搏上,这是……媚儿尽!竟然是媚儿尽!这是毒术师最恶毒的毒术,逼迫阵术师交出护体母蛊,深入阵术师的心神,生生让阵术师抑郁自尽。
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她浓厚的眼袋,“你为什么这么傻?”
雅歌想说什么,可是精力不济,生生的晕厥过去。
宋安的心仿佛被谁重锤了一下,他握紧她的手腕,“雅歌……”
“安安……你是不是很紧张?你是不是很着急?想不到你这样只爱李玉琪的,竟然还会关心雅歌死活?你不是只喜欢有夫之妇吗?怎么?现在良心发现了?晚了!你该知道阵术师失去母蛊的下场!”
“端木锐!”宋安看向她的眼神都戴上了血色。
“安安,这是你第一次如此凝神看我,可惜啊,你这眼神打不动我的。”
端木锐身边的男子,嘴皮抽了抽,他似乎早就习惯了端木锐的无理取闹,他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下面,手里是死神一般的镰刀,黑皴皴的,煞是吓人。
“你不过是蛊术师,端木锐,你以为你失去了母蛊又该如何?”
“是啊,我失去母蛊,比雅歌的下场还凄惨,可惜啊,我失去不了,怎么办?你嫉妒啊?”
“若是我取出母蛊呢?”李潇玉冰冷的看向端木锐。
“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不会法术,更不懂术数,你能如何?”端木锐冷笑的看向李潇玉,她压根瞧不起这个浑身武力的李潇玉,就是个野蛮的女人。
“端木锐,你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过于自作聪明,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李潇玉顿了顿,看向端木锐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端木锐,我还记得你是这南蛮的萨满祭司的刍狗,既然皇族血脉为刍狗,那么你的母蛊便是可取的,而不是固若金汤的。”
“你……胡说……”
“是吗?我胡说吗?我记得母亲给我看过的巫医祭祀典籍里这么记载……”李潇玉顿了顿,蓄意让端木锐更加紧张。
“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跟李玉琪一般,只知道骑马打架,你能知道什么?不过是巫医师,除了治病救人,你还有什么法力?”
“是啊,巫医师除了做后勤给人家续血以外还能做什么?即便是打野,也是一个被人家追杀的菜,对不?”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是吗?我是有自知之明呢,还是你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你一个胎毛未退的,能知道些什么?”
“比如蛊术师的母蛊,因为自小与自己长在一起,所以母蛊如同身体一部分,动摇不得。但是南蛮老人是萨满师,是母神的巫医大祭司,所以他能让母蛊排斥它的主人,从而让蛊术师的母蛊变成子蛊。而这母蛊变成子蛊……”
李玉琪看向端木锐,眼神犀利的让端木锐打了个冷颤,“若是我没看错,你是蛊术师里的蝶蛊母蛊,你的母蛊变成子蛊一定要作茧自缚之后化蝶而出。所以要想得到你的母蛊,就先要你化作桃僵,然后再让你以木系来成为最终的蝶蛊母体。”
这句话让李玉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慕云昭更是越发的骄傲起来,他的潇潇不愧是巫医祭祀之后,母妃都点头了,怕是说的很对。
“你以为你说的就是对的吗?你以为你一个信口雌黄的小丫头片子说的,这些五六十岁的老人就会信你?异想天开!”
端木锐正在贬低着李潇玉的时候,李玉琪终于开了口,“以我阅读的书籍来看,我永州李氏家族里,确实有这么一条记载,巧的是我正好知道这蛊术师的母蛊怎么成为阵术师的母蛊,而救活雅歌,你确实是个不错的材料。”
“李玉琪,你胡说八道!”
“我是胡说八道,还是事实如此,不如咱们比比?”
“李玉琪,你以为你是谁!”
“我只知道我确定的,在场的没有几个人不信。”
宋安是蛊术师,但也是个厉害的墨术师,他的机关术和慕彦竹的机关术师出同门。只是当年慕彦竹只是窗外静静聆听,而宋安和李玉琪是窗内听着名师墨子教导罢了。
他虽然不如李玉琪知道这巫医师的一些秘典,但也知道这母蛊嫁接之术,他更是燃起了希望。
而最激动的当属宋戚综,他立刻开心起来,“玉琪姨姨,你说的可是真的?”
“姨姨?”李玉琪缓缓的看向这个二十来岁的孩子。
“我娘说,她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姐妹,您本来就是我的阿姨,额……我是不是……”
李玉琪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雅歌……我欠你这么多……你却……依旧没有放弃过我?这些年,我们都错过了什么?为什么我跟你竟然骄傲的谁也不肯搭理过谁?原来你我从未怨恨过彼此,只是你我从未愿意迈出一步,去跟对方缓和,她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
李玉琪哽咽的说道:“我……是你的阿姨,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会是我的外甥,戚综。”
“那玉琪姨姨,我娘有救吗?”
李玉琪看向端木锐,“若不是我的儿媳提醒我,这么久的时间了,我也忘记了这个法子,既然母蛊就在眼前,我为什么要放弃?”
李潇玉看着李玉琪,她明白了自己的婆婆的意思,而她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位婆婆失望?她是这个身体原主最敬佩的人,也是她吸收原主记忆之后,她李潇玉最敬佩的人,她愿意为自己的偶像拼杀。
“婆婆,潇玉不会让您失望的……交给我……”
“好。”
李玉琪也是巫医师,巫医师不仅是懂得治病救人,更多的是懂得怎么医者杀人,只是她与婆婆一样,不喜欢滥杀无辜,更不喜欢大开杀戒,除非别人惹上自己。
李潇玉从腰间掏出自己的木制手枪,一个酷炫的旋转枪,砰地一声,开枪射向端木锐。
可是端木锐身边那个男子反应极快,揽住端木锐的同时,镰刀挡下了木制子弹。
这木制子弹竟然对镰刀毫发无损,而这镰刀反过来的光泽,让她愣住了,这是越王勾践佩剑的材料,记忆金属?!这个时代也有记忆金属这种神奇的东西?这个人是谁?
男子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却带着气场十足,“我在,南蛮公主谁能碰得?”
“阿诺,你起来,让我用我的飞蛾术,弄死他们!”
“是,公主。”
男子站到一侧,这移动速度,是那般的快,让她眯起眼,这是个劲敌。
“天理晃晃,地理昭彰,天轮滚滚,地轮涡涡,听我号令,飞蛾为号,舍己夺魂!”
端木锐咒语念出之后,身后飞出大面积的飞蛾,朝着众人而去!
身后巨大的火焰没有让飞蛾朝着燃烧的酒馆而去,反而朝着下面的众人而去,足以见到这些毒蛊飞蛾的霸道和凌厉,这违反了飞蛾补火的趋光性,让李玉琪抿紧了嘴巴。
这些飞蛾索性离得远,有些逃窜的百姓,再碰到飞蛾的瞬间就被定住在原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化作了累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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