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看着被人架进来,早就昏厥过去,满面惨白的王箬沐,再看一眼易高,挑起眉毛,莫非真的是个男孩子?
“太后,老奴已将小郎君男根取下,请看。”
胡蕴看了一眼盘子之中那笑的跟小指一般大小的东西,挑起眉,“竟然是天阉?”
“是的,太后,这位小郎君确实是个天阉的娈童,不愧是陛下新晋的小倌,确实是不可多得。”
“是吗?阿史,你倒是会找……”
“母后,我自来不近女色,您也知道。”
萧史这句话说的极其巧妙,让胡蕴错以为他真的是断袖之癖。
“嗯,喜好是你自己的,只是多注意身子,还有,记得考虑一些近年来大臣们的联姻,皇权稳固是最重要的。”
“母后说的极是。”
“好了,带上你的人,回宫安寝吧。”
“是,母后。”
萧史转身,大步离开,而胡蕴则是皱起眉头,她不信这个事情,一定要问问这个净身房的所有人。
萧史皱着眉看着血流不止的王箬沐,掀开她的衣衫,看到了大腿内侧的一处刀口,这刀口不深,极有手段的避开了所有要害,只是增加了血量,却可以靠着针灸止血。
所幸他自己就是个医术不错的君王,无需假他人之手。
王箬沐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这种疼痛让她想尖叫,更想大哭,可是她只能忍着。
“你醒了?”泗水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泗水?怎么是你?”
“把这个喝了,主子说要你多喝药,才能好得快。”
“这是什么药?”
“治伤的药,里面还有一些蒙汗药,可以让你多睡会。”
“真的吗?”
“主子这么说的,我不太懂医学,我也不知道。”
“那让我看看。”
“好的,沐主子。”
“沐主子?那家伙让你这么唤我的?”
“嗯。”
她耸了耸肩膀,还不如叫她木柱子呢,真是难听。
她将药汁的碗端了起来,放在鼻尖一闻,“嗯……是个不错的药汁,里面有补药,有治外伤的药,确实也有蒙汗药,而她需要的就是多睡会。”
她想也不想的张嘴喝下,泗水则是取来蜜饯。
她喝完苦药,看向泗水,一副你要做什么的模样。
“沐主子,蜜饯。”
“我这人拿甘草片当糖豆的,你觉得我会怕苦药?”
甘草片当糖豆?沐主子你还是人吗?竟然不怕苦?
王箬沐缓慢的躺了下来,豪气干云又中气十足的喊道:“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
“是,沐主子。”
萧史站在窗外,皱着眉看着这一切,心里开始慢慢掂量起来,这个王箬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子?这样性格的女子,真的是那血玄沐的少谷主?也真的是白杜生的女儿?那不该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吗?
暮色天至,他提着一个小竹篮,走到王箬沐的寝殿,在她的床边小几上放着一碗粥。
她睁开眼的时候,早就华灯初上,而他则是拿着一本竹简慢条斯理的看着。
“醒了?”
“嗯。”
“红枣粥,喝了。”
“哦。”
王箬沐警惕的四周看着,而他则是笑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我爹说,我要是受伤了,要随时观察,看看有人偷袭我没。”
“你觉得有我在,别人敢偷袭你吗?”
“我白天受伤的事情,告诉我,恶人是会充当好人的。”
她煞有其事的点着头,而他则是一脸懵逼,感情易高帮她成了坏人了?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在你的眼里,易高是坏人?”
“拿刀子捅我,当然是坏人。”
“你可知道易高救了你?”
“为什么?”
“你的天阉和男根是谁给你的?”
“易高这个胡说八道的。”
“那我问你,他若不是有心帮你,为什么让你流血跟被阉了一般?又为什么隔着衣服把刀伸进去,准确无误的避开你的要害,只是为了给你增加可信度,也帮你变出了一个男根?”
“我……”
“虽然你是朕所谓的男宠,但是你也得脱了下裤,知道吗?易高没有脱下,便是帮你,更是帮你瞒天过海。”
“那敢情是我错怪他了。”
“你说呢?”
“哦。那既然我错怪他了,我就去给他道谢。”
“道谢就不必了,你该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情?”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少说少错。”
“可是我……”
“那易高手里的东西,是朕派人在小太监身边传给他的,你进宫之前,我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特地准备了一些。”
“那胡太后不会查你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死无对证。”
“什么意思?”
“那天当值的太监早就死了。”
“不可能啊,你为了我杀人啊?你怎么这么心黑?”
“那胡蕴清扫皇宫的时候,是记不住太监的名字的,我用她早就处死的人来做名字顶替,让我的人撤走,也不行?”
“啊……早就死了的人,你用人家的人名?”
“还有那些人的尸体,因为在咱们刚进宫的时候,你闻到的那二十个尸体,里面便有他们。”
“萧史……”
“什么?”
“你未雨绸缪的本事真强大。”
“是吗?”
“我好崇拜你……”
“哦?是吗?”
“你做我的师父吧。”
“我受不起你这样的笨蛋徒弟。”
“切……我也不稀罕你,真是的。”
“我愿意给你解释,就是希望告诉你,在这深宫之内,不要莽撞。而你既然踏入了这个深宫之中,接下来必然会有接二连三的试探,无论是来自胡太后的,还是来自我那两三个后妃的,你都避无可避。”
“你刚即位就有后妃?”
“妾室在做亲王的时候便会有,而王妃,朕曾经不受宠,没有立妃,故而无后。”
“无后?啊……哈哈哈……”
“是无国后,你这小脑袋瓜整天想些什么?听不到重点?”
他忍不住敲了一下王箬沐,这个明明二十五岁的女子,因为血脉的关系,一直是个十二三岁的模样,她即便是个小丫头的脸,但也得是成年人的心思了吧?怎么感觉还是小女孩的模样?莫非是白杜生保护的太好了?
“哦……好吧,我误会了,真讨厌,你不能让我笑一会?”
“你现在感觉不到疼了,对吗?”
“咦,对啊?怎么一点也不痛了?”
“因为我在用银针堵住你的痛穴,缓解你的痛楚。”
“哦……”
“沐沐……”
“嗯?你叫我做什么?”
“你真的是白杜生的女儿?”
“是啊,血玄玉佩,不是看到了吗?”
“可是你的表现,不像是一个少主所为。”
“我这叫天生浪漫,我爹说我这样很好,是个好女孩。”
“可是少谷主不该是稳重的吗?”
“我不要做一个黑着脸的门神,我励志要做一个嘻嘻哈哈的高人。”
“可是你的高,在我看来只有一个。”
“是什么?”
“眼高手低。”
“你……”
“沐沐,如果你适应不了后宫,劝你,早一点让你父亲来接你,这是朕的忠告。”
“我要是不呢?”
“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你要是愿意待着,成为了最终的牺牲品,你不要怨恨朕的冷漠。”
“为什么?”
“朕警告你,要远离,你自己非要走进来。既然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事情,那么,是生是死,皆是你的造化,朕不是你的父母,做不来对你的细心呵护和百般照料,更做不到对你的保护周全。”
“那我要是你的娘子呢?”
这句话王箬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顺嘴就问了出来,可是她压根没有往这方面想,她就纯粹是话赶话而已。
“朕的娘子?”
“嗯……我……额……”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颇为尴尬。
这本来是一个不必要回答的问题,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却答出了口。
“若是我的娘子,粉身碎骨也要护你周全。”
“做你娘子真好。”
“可惜你没这个命了。”
“为什么?”
“你我无缘。”
“你看不上我就直说,不要弯弯绕,我讨厌听到似是而非的答案。”
“那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不就是喜欢李潇玉吗?我又不是眼瞎,看得出来。”
“那你更该知道,你在朕心目中的分量。”
“行吧,你先收留我做米虫,等你的心上人来索取解药的时候,我在考虑帮你一把,然后离开。”
“是吗?你不是来对付胡蕴的?”
“对付她?”
“是啊。”
“那只是附带对付她罢了。”
“那你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他很想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到底想做些什么。
“主要目的?”
“是的。”
“你真想知道?”
“嗯。”
她勾了勾手,而他则是听话的伸过头去,而她在他耳边轻柔的说道:“听说萧家的男人都挺帅的,我打算勾搭一个回谷,不过你是唯一一个例外的,因为我不勾搭有妇之夫,尤其心里有了别人的。”
“是吗?我萧家目前只剩下了六皇子,你倒是挑到了好时候。”
“哦,六皇子?萧琮吗?”
“看来你认识朕的六哥。”
“那我可找到了目标了,你能牵线搭桥吗?”
“你想见见?”
“想。”
“好,给你见得机会。”
【作者题外话】:男二官配到此截止,让我们看看女二近况,主线也该上来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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